书城小说荒村(全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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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家里多了女人(14)

巫保福在外面泡女人几乎都是采用这种方式吃二道菜,正如他给人打趣时说的:买那么多菜吃不完不浪费啦,不能捎回去就多吃点,玩女人也一样,别看是二道菜,这样一方面安全,就是到了派出所小姐也是先说第一个。即便是说出了自己,但头一个一般是各单位的头头,他找人说情,自然就把自己带过去了;二来还可以省下些钱。

所以好多人叫派出所弄去罚款,可保福一次也没有。

一次,他被人揭发出来,被弄到了派出所里,可保福就是不承认,还说:“那天我和工商所的王所长在一块儿吃饭,一直到最后,他可以作证。”其实他是吃了人家的二道菜。把王所长叫去一问,王所长说:不错,我们一块儿回来的。其实派出所审那女的时她已经说出了王所长,只是都在一个镇上,派出所不好意思去找王所长的事,这才抓了保福,谁知竟让他给滑过去了。

要找个女的长期来往,巫保福决不找饭店的女的。巫保福找的这个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女人。

这姑娘是外地的一个民工,和她哥哥一块儿出来打工。最初巫保福不想收留她,因为搞建筑是下力活儿,可后来巫保福看这姑娘的模样还不错,工资也不多,就把她留下来做小工。后来又让她到厨房里做饭。在一次施工中,姑娘的哥哥被楼板砸断了腿,其他民工把他送到医院,经过紧急抢救小伙子脱离了危险,小姑娘急得哭了起来。兄妹两人出来打工,出了这事,小姑娘没了主意。这时就有人要姑娘给家里打个电报,让家里来人,也好处理这事,因为牵扯到治病、误工、赔偿等。小姑娘去邮电所发电报时,巫保福正好碰见了。巫保福一听姑娘是去发电报的就赶忙拦住说:“千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要是那样,你父亲不着急?出来挣钱哩,没挣到又受伤。”

其实巫保福是怕她家里人来了和他讲条件,只有两个孩子,他就好对付多了。巫保福向小姑娘保证:“从现在起,你和你哥的工钱照样发,看病由我出钱,等你哥的病好了,再给家里说也不晚。另外,我给你的工资也按大工算,每天十元钱,你就在医院里陪着你哥哥。”

小伙子的腿骨砸断了,需要打石膏、住院,这样小姑娘就留在医院里照顾哥哥。

过了一段,天气变冷,姑娘又提出回家一趟取些衣服。保福说一切都由他负责,于是就领着姑娘上街买衣服。自然是姑娘喜欢啥就买啥,末了还给她哥买了一些衣服。姑娘感激地说:“老板,你真好。”(此时这里刚刚时兴叫老板。)

巫保福便对这姑娘多看了几眼,他发现这姑娘十分好看,于是心里想,自己为这事花了三四千块钱,要是能把这个小妞弄到手也不算吃亏。

于是巫保福就开始了精心的安排。

他先把兄妹俩的工资一次结算了半年给小姑娘送了过去,说:“我怕你不放心,提前把你的工资算了。这是你俩半年的工资,你先存起来,等你哥的病好后再带回家。”

为了让姑娘看着钱多,巫保福特地把三千六百元钱全部都换成了十元的。姑娘看见这么多钱,心情自然是十分激动。巫保福就说:“小红去吧,去把钱存起来,别放在这里丢了。”

“我不知咋存的。”

“那——走吧,我陪你一块儿去。”

巫保福便陪着小红去把钱存了起来。

当这个农村姑娘拿着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的三千六百元的存折时,心里简直有说不出的激动,她把存单装在衣服兜里,可没多大一会儿又拿出来了,仔细地看着,说:“老板,你帮我放着吧,我怕丢了。”

“那好,我就替你放着,你啥时用,就给我说一下。”说着,巫保福又说,“不过,这钱暂时用不着,你哥是因为干活受的伤,医药费、住院费都该我拿,包括你和你哥的吃饭、穿衣都算我的。”

小红姑娘感激不已:“老板,你真好。”

巫保福闻听,就说:“小红,别老板老板地叫,多不好听。”

“那叫啥?”

“就叫大哥吧。”

“那——”

小红心想,这位大哥也太大了。

巫保福似乎看出了小红的心事,就说:“你看我年纪大是不是,其实我年纪不算大,不过咱农村人面相老。”

“我叫你大叔吧!”

“哎——那多生分,还是叫大哥好。”

于是小红就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哥,你真好!”

“这就对啦!”巫保福说着,把一只手搭在小红的肩上。快到医院门口时,巫保福说:“小红,晚上咱看电影吧!我看你整天陪你哥,连个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我——”小红心里想去,但却觉得把哥哥一个人留下不好,正在为难,巫保福说:“走吧,晚上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啊?”

“我哥他——”

“没事,现在病已好多了,叫他多休息一会儿,啊?”

于是两人就在县城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路上,巫保福就像兄长一样一只胳膊搭在小红的肩上。看电影时,他又使劲地握着小红的手,电影结束后,又把小红送到了医院门口。

此时,巫保福正好在县城接了一个工程,并在建设单位弄了一间办公室,但由于水旺和那位建校的大学生有时也来住,所以,电影散场后巫保福有心把这个姑娘带到这里,但怕碰上人,所以想了又想没有说出来。不过巫保福从搂小红的肩膀和抓小红手时小红的反应能感觉出来,小红已真切地把自己当做一个好人,如果有机会她不会拒绝的,于是巫保福就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第二天,巫保福让水旺和大学生去另一个工地上检查施工,这间办公室便给他腾出来了。中午,巫保福就去医院把小红叫出来,在那间临时办公室里完成了那一幕。

事后,小红哭了起来,巫保福便许愿说把她的户口转过来,变成非农业,再帮她找个工作,又给了小红二百元钱。

保福当时是怕小红把这事传出去,才在慌忙中许的愿,其实连他自己都是农业户口,只是他听人说,只要掏八千元钱便能买个非农业户口,便随便说了。谁知没隔几天,当巫保福像公狗一样又一次发情后,小红便问他啥时候转户口,啥时候上班,巫保福没了主意,只好去找四弟,让小红到保信的服装厂上班。并给四弟解释说:她哥是因为事故受伤的,自己没办法只好把她留下来了,当时怕她给家里去电报才答应给她找个工作,要不然事就不好办了。还关照保信,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

保信自然答应了。保福就对小红说:工作已经找好了,先上班,以后再转户口。这样小红就在保信的服装厂里上了班,天真的姑娘真以为是好心的老板为她找的工作。

这期间,巫保福经常把小红带出去玩,小红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地摆脱了农村姑娘的天真和孤陋寡闻。也就是在这时,小红怀孕了。当她把这消息告诉保福时,巫保福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想着给小红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打掉。然而某天晚上,当他和一个单位的领导在一起吃饭时,竟听说某某领导在市里养了两房小老婆,给她们一人买了一套房,互不知道,而他每天像皇帝一样穿行于几个行宫之间。

巫保福由此受到启发,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许保珍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怀孕?自己也是将近五十的人了,该有个孩子啦。于是便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配置了家具,这里就成了巫保福的第二个家。巫保福来到城里也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等小红的哥哥病好彻底以后,巫保福就想法给了他一些钱,让他离开了自己的建筑队。他只知道妹妹在一家服装厂上班,却不知道妹妹已经怀了老板的孩子,成为老板的秘密“妻子”了。

巫保福每天骑着他的摩托穿行于两个工地之间,以往他多数时间都会赶回家。自从在县城弄了房子,他便经常住下来,年轻漂亮的小红比起许保珍来自然要强多了。这样许保珍乐得常常和巫全林来往。

巫保义当上副县长准备让小娜给他生孩子时,巫保福的孩子已经快两岁了,只是他保密工作做得好,巫庄村竟然连一个人都不知道。从大哥家里出来,巫保福一个人走在路上,直觉得好笑。

保福回到家里,许保珍问:“见爹啦?”

“见啦!”

“见那小妖精没有?”

“见啦。”保福回答以后又看了一眼许保珍,“哎,你们女人怎么说话都这个样,什么小妖精,人家也是女人嘛。”

“哟,你是不是看上她啦?怎么说小妖精你就听着不顺耳?”

许保珍开着玩笑,她忽然想起许妮昨天晚上的话,就说:“你是不是在外面也哄了个女人?”

“你说呢?”巫保福反问。

“我看也像有,也像没有。”

“那就是也有也没有。”

闻听此言许保珍就跑到保福面前用拳头打着他的胸脯说:“你气我,你气我。”

许保珍在这方面倒是很会和保福逗乐,每当保福想发脾气时,她都能巧妙地避开。有时保福故意找碴儿,她也能把认真的对骂对吵变成开玩笑。有一次两个人生气保福动手打了她,她生气地哭了,当保福准备离开时,她立即跑到门口堵住门说:“把人家打得这么疼,也不哄哄人家就走,就不让你出去。”

巫保福一听这话,气消了三分,就问:“怎么哄?”

“背着我在屋里转三圈儿。”

巫保福没办法,只得背上保珍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儿。

要说两人的关系,刚结婚时保福怕保珍,但保珍会哄男人,使保福并不觉得尴尬,事实上她除了第一天晚上让保福跪了以外,以后对保福可真是疼爱有加,一心和他过日子。这几年保福手里有钱,有时到家就横一些。自从有了小红以后他还故意生气经常不回来,但只要保福回来,保珍就好好地待他,使他感到这个家的温暖,所以尽管巫保福动过离婚的念头但始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脑子里闪一下而已。

此刻很明显保福又是在故意气保珍,但保珍就这样让保福自己收回这些话。尽管保珍也曾经怀疑过保福在外面有相好,但她宁信其无也不信其有。

两个人正在打闹,巫全林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保珍脸就有些泛红,她知道他是趁保福不在家来相会的,谁知保福今天正好在家,就赶忙打招呼:“九叔,你咋闲啦?”

保福也赶忙问道:“九叔,你有啥事?”

巫全林倒是不慌不忙:“咋啦,没事都不能找你大侄子说话啦?现在腰里有钱啦,看不起你老叔啦?”

“九叔,你说哪里的话。”巫保福说着赶忙把九叔让到沙发上,又吩咐保珍拿烟。

巫全林坐下来点着烟吸了一口,才卖着关子说:“你这副村长是咋当的哩?整天找不到你,刚才保强还在满世界找你呢!”

“九叔,我这不是事多吗?你也知道我这副村长只是挂个名。保强他找我有啥事?”

“保强说,韩书记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叫你俩一块儿去,无论如何中午十一点半以前赶到镇政府。”

“保强他在哪儿?”

“正在村委会呢。”

巫保福一听,别是镇里又有啥工程?这可耽误不得。就赶忙拿起包说:“那我先去了九叔,别让保强等急啦,您先歇会儿。”说着就骑上了摩托车。

巫全林说:“快去吧,我歇会儿也该回去啦。”

巫保福走后没多大一会儿,巫全林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关上门说:“保珍,快点,九叔急死了。”

“九叔,保福在家你咋敢来哩?”

“哎呀,没事,保强真的在找他,要不我咋敢来哩?”

“可别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保珍磨蹭着。

“不会,这会儿恐怕快到镇上啦。”巫全林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两个人说着,便黏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保福骑摩托车到村委会,保强正焦急地等着他:“哎呀,保福哥,你可真难找。”

“啥事儿这么着急?”保福想知道是不是工程的事,赶紧问。

“是好事,快走吧!”保强骑上了摩托,但没有发动:“保福哥,我先给你透个信儿,让你心里有个准备。韩书记说镇里准备成立一个建筑公司,想让你当经理……”

保福一听有点泄气:“哎呀,我还以为是有工程哩。我干那弄啥?我现在有自己的建筑队,又有活干,戴个那帽子干啥?这个副村长我还不想干哩!”

“哎呀我的保福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咋会恁迷哩?叫你当镇建筑公司经理,不过是让你那建筑队挂个镇建筑公司的牌子,还是你的人马,只是牌子大啦!镇里再给你一个办公地点,再揽工程不就更好了?再说,镇里有啥工程,不是由你全包啦?谁还敢再和你抢?顶多一年给镇里交几个管理费。”

保福一听,原来是这回事,就呼地一下发动着摩托说:“要是这样,咱赶紧走,中午好好请请韩书记。”

巫保福说着,心里闪过一个想法:怪不得要十一点半以前赶到,原来是趁机吃我一顿哩。

两个人来到镇政府,韩民智书记正在办公室等他们,镇企业办公室的许春旺主任也在。

据说许春旺这人特别老实厚道,除了干工作外,别的一概不会,韩书记就是看中了他的忠厚老实才把他留在这里,但由于上面没关系,所以只能是个副主任主持工作,报了几次主任都没有批。为此,几个人为他出主意,要他到县上活动活动,他就托了一个人去找管组织的书记,谁知这位书记却说:“听说这人很老实,连酒都不会喝,他抓经济工作能行吗?”于是这事便又被搁下来了,但韩民智却信任他,一直把主任的位子留着,让他主持工作。

保强和保福进去以后,韩书记忙站起来一一握手,又介绍和许主任握手,然后才坐下来说:“保福哥,保强把情况都给你说了吧!咱镇里想组建一个建筑公司,想来想去,就你最合适,我想让你把这个担子担起来,你看怎样?”

“我怕弄不好。”保福谦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