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水浒黑白绰号谭
12602900000103

第103章 火眼狻猊邓飞

邓飞出场,是由锦豹子杨林作介绍的:为他双睛红赤,江湖上人都唤他做火眼狻猊。

《水浒》在此场面,也有诗为证:

原是襄阳关扑汉,江湖飘荡不思归。

多餐人肉双睛赤,火眼狻猊是邓飞。

邓飞诨号“火眼狻猊”,或系由“火眼”加“狻猊”组合的。

火眼,即双睛红赤。《宋史·张威传》称南宋后期陕西抗金名将张威,“临阵战酣,则精采愈奋,两眼皆赤,时号‘张红眼’,又号‘张鹘眼’。威立‘净天鹘’旗以自表”。狻猊,《尔雅》:狻猊食虎豹。郭璞注:即狮子。

邓飞诨号“火眼狻猊”,主要当得自“火眼”。盖“火眼”之得名就是因为邓飞吃人。据称凡吃人过多者,双睛要发红。“戴宗形容邓飞是个以人肉为食的人,而这也正是他的眼睛看来很凶恶的原因”(美郑麒来《中国古代的食人》)。虽叙述与原章回不甚确切,但亦备一说。

按,火眼狻猊,古书也记有此兽名称。《山海经广注》:“鸟兽自为雌雄者,亶爰之类,□鸡之禽,带山鵸□,竹山豪猪,阳山象蛇,以至火眼狻猊,一首两身,相为牝牡。”可见“火眼狻猊”本是人们杜撰,而世上并无此种怪兽。尔后,竟还有好事者证实有此怪兽,说是“从云南腾冲得有怪兽皮,人多不识,有胡僧说:‘是名火眼狻猊,西域间有之,出则望国兵。’且笔薮语云:火眼狻猊,日万兽君,厥首唯一,牝牡各身。是食狮象,迅蹄蹑云,饥喷烈焰,足兵尾火,出现世间,剑戟天下,有其殪之,可以弭祸”(明董斯张《吹景集》)。此种荒诞野语,不足为凭。它和邓飞诨号的原意以及内涵,正可以说是风马牛而不相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