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明朝之海商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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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海战

当哲巴尔的海盗船驶出浓雾区时,郑芝龙的船早已转舵重新躲了进去,不过也并非没有收获,他们的瞭望手发现了前方的船队。

基督教联合舰队与奥斯曼帝国海军在希腊勒班陀展开的海战中使用T字形舰队战术,击溃了奥斯曼海军,此后各国开始沿用这一战术体系。西班牙人开始建造更加笨重的城堡式大帆船,可以在战争中卡住敌船,并在后面做了一系列的改进,加设了舷侧炮和撞角,使得战船更具有进攻性。

“首领,前面有一支船队,他们在升旗。”海盗手搭凉棚,遮住刺眼的阳光,船行了一刻钟以后,他惊呼道,“白底红叉!是西班牙人。”

哲巴尔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收获,他大声问道,“有几艘船?”

瞭望手“大概有四五艘,好吧,五艘,他们开始变阵型了,首领。只有一艘武装船,有两只船在向后面撤退。”

阿里问道,“首领,怎么办?”

“给后面的船打旗,追上去,从左右两侧包围!大炮准备,主位装好圆球弹,瞄准他们的桅杆,两侧装葡萄弹,瞄准他们的风帆,叫其他人把登船斧抬上来,快去!”大炮被迅速推上甲板固定好,炮手将一箱箱弹药搬了出来,“我们的射程比他们远,叫后面的船瞄准商船的吃水线,打沉他们!”

而西班牙的船队这里出现了一些问题,宿务并不遥远,一天的时间就能抵达皇后港,依照他们现在的船速可以甩开那些海盗,有两艘商船的船主不同意转向和海盗交火,他们想要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费尔南多在咆哮,“那些胆小鬼,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他们早就被荷兰人洗劫一空,现在却要来临阵脱逃,等战斗结束我会向总督大人报告此事,他们以后休想再得到舰队的帮助。”

“旗手,向剩下的两艘商船打信号,通知他们调整阵型向后排开,防止海盗的左右围攻。侧舷接敌,火炮手就位,杂工们去把舱底的石头和货物堆到左侧,保持船体平衡。圣玛利亚号的船员们,为了国王而战!”甲板上闹哄哄的,但这并不能阻止费尔南多船长的大嗓门,他那洪亮的嗓音穿透层层风帆,从舰首直达舰尾,“伙计们,动起来!让他们尝尝加农炮的厉害。”

阿隆索在船舱中查看弹药情况,“火枪手们,把枪管擦亮,安装好燧石,带齐弹药后到甲板上集合。大炮准备,弹药手填药,炮手填弹,打进炮管底。”

海盗和西班牙人的距离逐渐缩小,双方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海面弥散着紧张的气氛,这种胶着状态,就等着第一发炮火将它打破。

当船队之间不到两百米距离时,海盗首先开炮,引信被点燃,炮口喷出火焰,沉重的铁球冒着黑烟砸向圣玛丽亚号,紧接着船壳被打飞,木屑四溅射进水员的身体里,也有被炮弹直接击中带着冲击力直直撞向船舱的人,血浆和残肢飞溅到水员的脸上,旁边的人抱着头匍匐在地上,惊吓地不敢出声,一时硝烟弥漫。

费尔南多在看见炮口喷火的一瞬大吼道,“全部趴下!”待海盗的一轮炮弹射击完毕后,他大声说道,“不要害怕,快点站起来,懦夫只能等死。各回各位,刀斧手们拿好你们手中的弯刀和长矛,那些蠢货以为先开炮就能有优势,让他们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炮战。”

副甲命令道,“瞄准目标,快点,准备,开炮!”

西班牙舰船上火炮齐发,对海盗还以颜色,两船的距离越来越近,炮手们都在拼命装填弹药,瞄准了海盗船的主桅杆,希望能快速破坏掉这些以灵活著称的幽灵船的平衡点,至少不能让他们绕到侧面发起进攻。

“不能再打炮了!炮膛温度太高,再开就要炸了。”阿隆索上到甲板来报告情况,“海盗船左侧的桅杆已经断掉,他们现在不能灵活转向了。”

费尔南多看着近在咫尺的摩尔人,他看见对手已经换上了铁链弹,大步跑到船舱里,吼道,“再开一炮,角度向上,对准他们的甲板,立刻,马上!”

炮手犹豫了一下,但是服从命令的本能让他们克服了对炸膛的恐惧,他们迅速的把火药塞入炮膛,装入铁炮,“装备,开炮!”

虽然命中率极低,但是炮火的冲击力阻止了摩尔人想要打断西班牙战船主桅杆的策略,费尔南多从炮孔向上望去,海盗的主炮位已经被轰飞,他鼓励着这些炮手,“好样的伙计们,换上轻型炮,把重炮放下去,阿隆索,下来指挥你的炮兵。”

而另一边,海盗船上的火炮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强大的后坐力以及西班牙人快速的开炮频率已经打崩了他们的炮手,哲巴尔知道自己的优势不在热兵器之上,他已经在两侧部署好了人手,可以开始行动了。

忍耐已久的海盗开始使用钩绳钩住武装船两侧的龙骨处的索具,开始向上攀爬,世世代代在船上的生活造就了猴子一般灵活的身手。

西班牙人不能砍断那些风帆的链接索具,因为就算打败面前的敌人,后面还有一条海盗船在等着他们,费尔南多对那两条几乎没有多少武装实力的友军商船不抱希望,但愿他们能帮忙吸引部分火力拖延时间,等解决掉这个该死的绿头巾他就能调头从右舷开炮还击。

“克里斯蒂安,保护好主桅杆和舵盘,叫火枪手准备,左右两侧进行防御保护。”费尔南多抽出腰间的水手刀,这把特制的略带弧度的钢刀是最适合接舷战的,净刀长约七十公分,弧状设计是为了增加劈砍的威力,“阿历克斯,指挥火枪队!桑东尼奥,跟我去左舷。”

哲巴尔已经带着人冲上了船,“为了安拉!为了荣誉!”使着阿拉伯大弯刀的摩尔人从小就学习骑马砍杀,对于杀戮他们再熟悉不过,先头带着长矛冲上去的人被火枪击中,痛苦的倒下,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抓起在炮战中倒下的西班牙人作为盾牌,继续向前开进。

西班牙火枪手看到还未完全死去的同伴被射中时发出更加惨烈的嘶吼声,他们犹豫了,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这些快要死去的人是同胞、是兄弟,更是亲人,他们下不去那个手。

阿历克斯抓过火枪,把水员一脚踢开,装药,填弹,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他含泪怒吼道,“难道要为了那么几个人牺牲掉整条船上的性命吗?开枪,不要停,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