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来了一个远房亲戚,叫刘大炮。
刘大炮这个名字很响亮,很雷人。
刘大炮的真名不叫刘大炮,他的真名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都喊他刘大炮。人们为什么喊他刘大炮呢?这里还有个搞笑的故事呢。
刘大炮过去找了个女朋友,女朋友的父母也很喜欢刘大炮,对他很欢迎。这天是刘大炮第一次到女朋友家做客,他给人的印象很好,但在吃饭的时候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问题跟放屁有关。
刘大炮平时是个爱放屁的人,动不动就放屁。
屁是人人都要放的,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个对屁很有研究的大学教授介绍说,屁的原材料是与我们的唾液或食物一起咽下去的空气,其中的一部分以打嗝的方式从胃里排出去,剩下的空气就进入肠子里,成了屁的主要来源。一个正常的人,每天放屁大概五到十次,总共会排出五百毫升左右的气体。
刘大炮吃着饭,控制着不让自己放屁。屁有时是可以控制的。吃着吃着饭,刘大炮吃忘了,很不文明地放了一个屁。
“不!”那个屁很响。
当时,刘大炮的女友妈妈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刘大炮吓傻了,不敢抬头,只是埋头吃饭。
这个屁,最后还是毁掉了刘大炮的爱情,他女朋友跟他吹了,从此以后,人们就喊他刘大炮了。以错就错吧,他干脆把户口本上的名字改成了刘大炮。
刘大炮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因为他好吃懒做,浑身上下都是毛病。他在谢家已经住了两个月,吃了两个月的蹭饭还赖着不走,还到左邻右舍借钱去赌博,借的钱还要爷爷奶奶还,把爷爷和奶奶都快烦死了。
他们对这个吃蹭饭的癞皮狗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整天只知道叹息。
“你看看,我爷爷奶奶的头发都愁白了。”谢辽沙说。
“他们的头发本来就是白的。”阿菊说。
“反正他们的头发比原来更白了,都是让刘大炮气的,我要想办法把他赶走。”谢辽沙说,“我怕他早晚把我爷爷奶奶气坏了。”
谢辽沙是个孝顺孙子。
这天下午,谢辽沙想了个好办法,跟爷爷一说,爷爷高兴得眉飞色舞,同意了。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他们的计划要秘密进行。
刘大炮去打麻将还没回来,爷爷赶快到超市买来很多炒大豆、洋葱头和大蒜。
“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奶奶觉得很奇怪。
“我和沙沙最近迷恋上了炒大豆、洋葱头和大蒜。”爷爷说。
在开饭以前,爷爷和谢辽沙一个人守着一盘炒大豆,狂吃不已,他们把干巴巴的大豆嚼得特别响,比老鼠啃木头还响。
嘎巴巴。爷爷嚼着。
嘎巴巴。谢辽沙嚼着。
你嚼得很响,我比你嚼得还响。
“不要嚼那么响,吵死人了。”奶奶恨不得满意地说。
“吃大豆就要嚼响一些,这样才过瘾。”爷爷说。
他们很快把大豆吃完了,爷爷冲阿菊喊,“阿菊,再来一盘大豆。”
“没有了。”阿菊说,“你们已经吃了三盘大豆了,再吃的话,你们也变成大豆了。”
“我就是要变成一个老大豆。”爷爷说。
“我也要变成一个小大豆。”谢辽沙也说。
谢辽沙成了爷爷的跟屁虫。
“没有大豆了,我吃洋葱。”爷爷说。
“我吃洋葱。”谢辽沙也说。
阿菊看着奶奶。
“别吃了,吃了大豆再吃洋葱爱放屁。”奶奶说,“我最怕人放屁了。”
“我和沙沙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吃大豆和洋葱不放屁。”爷爷说。
“你敢保证不放?”奶奶不信。
“我保证不放。”爷爷口气坚决地说。
奶奶皱了皱眉头,说,“给他们上洋葱,辣死他们得了。”
阿菊拿来好几个洋葱给他们。
爷爷和谢辽沙就吃洋葱。
咔巴,咔巴,他们吃着洋葱,两眼辣得哗哗流眼泪,那眼泪流得就像滔滔不绝的长江水。但他们没有停下来,洋葱越辣,他们吃得越快,吃得越香。
奶奶看傻了,“这爷孙俩得什么怪病了?”
阿菊看傻了,两眼死死盯着他们看。
一会儿,爷孙俩就辣得满头大汗了。
“太爽了。爷爷说。
“太爽了。”谢辽沙说。
吃完洋葱头,每人又吃了一头生大蒜,吃完大蒜,又咕咚咕咚喝凉水。
“不要命了你们?”奶奶一看吓坏了,冲他们囔起来,“别喝凉水。”
爷爷和谢辽沙不理奶奶,继续喝凉水。
“停停!”奶奶阻止他们,“你们吃了一肚子大豆,又吃了很多洋葱头和生大蒜,想放屁把人臭死啊。”
“我说了,决不会放屁。“爷爷的话音未落,就放了一个屁,而且很响。
爷爷从来没放过这么响的屁,他很自豪。
谢辽沙见爷爷放了一个很响的屁,有些不服气,他的屁股很争气,也放了一个更响的屁,把爷爷的屁镇压下去了。
如果奥运会要有放屁的体育项目的话,谢辽沙的这个屁肯定拿冠军。
他们吃大豆、洋葱和生大蒜,又喝了凉水,放的屁特别臭,能把人熏死。
爷爷和谢辽沙两人赛着放屁,而且一个比一个臭。
奶奶不愿意了,拿来一根儿棍子,用棍子指着他们的鼻子说,“放屁要打报告,经过我批准才能放,谁乱放屁,就打烂他的屁股。”
爷爷和谢辽沙一看,不敢放屁了,把屁吓回老家去了。
一会儿,屁就回来了,谢辽沙忍着,忍着,一会儿忍不住了,放个屁,奶奶没听见,他蒙混过关了。一会儿他又放个屁,奶奶舍不得打孙子,实在受不了,就说,“别出声!”
谢辽沙又过了一会儿,在凳子上扭来扭去。
爷爷问,“你干什么?”
谢辽沙小声回答,“我把它调成振动的了。”
他们正说着,刘大炮打麻将回来了,一进屋就喊,“饿死我了。”
“快吃饭吧。“奶奶说。
“咦,这屋怎么有股怪味儿?“刘大炮皱皱眉头。
“也许是谁的脚没洗干净吧。”奶奶说。
“不是臭脚味儿。”刘大炮说,“这味道很熟悉……”
刘大炮是个爱放屁的人,对这味儿当然熟悉了。
“好像是屁造成了空气污染,在这样的环境吃饭没胃口,阿菊。喷洒一点儿空气清新剂。”刘大炮像主人一样吩咐着阿菊。
“好。”阿菊把空气清新剂喷洒了一些。
刘大炮埋头吃饭。
爷爷和谢辽沙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爷爷拿来凉水喝起来。
谢辽沙也拿来凉水喝起来。
很快,爷爷和谢辽沙又把屁酝酿好了,他们开始对着刘大炮放屁,你放一个响屁,他也放一个响屁。
“不不不……”
“不不不……”
他们吃了很多大豆、洋葱和生大蒜,又喝了凉水,那屁超臭,而且臭味特别浓,再加上阿菊在屋里喷洒了空气清新剂,几种味道一混合,那味道很怪,比臭鸡蛋的味道强烈一百倍,简直是臭不可闻。
“我的妈啊!臭死我了,我受不了了。”阿菊捂着鼻子,被熏跑了。
“我的天!我也受不了了。”奶奶也被熏跑了。
刘大炮心想,我当年是一个放屁大王,什么样的臭屁我都见过,就连拐弯儿的螺旋屁都见过,还害怕你们不成,他没跑,坚持着吃饭。
“不不不……”
“不不不……”
爷爷和谢辽沙加大了放屁的力度,最后刘大炮也受不了了,夹着尾巴逃跑了,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把坏人臭跑了,爷爷成了立功的帅老头儿,乐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而且笑得也很调皮的样子。
奶奶明白了,看着祖孙俩高兴的样子,她也高兴起来。
灿烂的阳光把他们的脸照耀得美极了,笑容像用蜜泡过一样。
他们都很快乐,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