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薇继续向前开,后面的奥迪追上来,与怡薇平行开着,车窗慢慢降下,吴子恩的头出现在车窗,他转向怡薇拍打着喇叭叫着怡薇的名字。
“怡薇,停车,我有话跟你说!”
没有办法,怡薇只有刹车停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说的。
本以为吴子恩的话依然会像从前那样老旧,可是怡薇听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眼睛里就闪闪发着灵光。
“我知道段伯父的消息!”
怡薇望着他,转瞬间眼睛里的灵光消失了,这是吴子恩抛出来的诱饵,怡薇才不会傻到张嘴就咬的。
“他在哪里?”
怡薇试探性地追问。吴子恩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到红色甲壳虫副驾驶座上,怡薇随着他的目光,很无奈。
“进来说吧!”
吴子恩邀请坐进了副驾驶室里,他的视线依然如故不安分,目光自从进了车里一直游移在怡薇的身上,最后在怡薇的脸上停下。
怡薇目视着前方,轻轻地问。
“伯父在哪?”
“他和王叔去旅行了!”
吴子恩是没有真心实意地想过要告诉怡薇一些事情的,或许他只是利用这个信息来靠近怡薇。如果一开始,吴子恩就没有娜娜,或许怡薇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虽然过去的事情是没有如果的。可是现在……而且段少对她也很好。
“你能告诉我多一点点吗?”
怡薇表现出没有耐心,她只是想知道她想知道的,找到段瑞年,尽早求得她想要的答案。
吴子恩依然抬眼看着怡薇,怡薇恰巧也看着他期待着答案,这一瞬间,怡薇突然发觉他的眼神有些异常,当然并不是从前的那种异样。惋惜,无奈,甚至还夹杂着无耐,可怜的男人。
“怡薇,与段少分手吧!”
吴子恩的话怡薇听了感觉这个人好像是疯了,不,不是好像,他真的疯了。怡薇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一个人的变化真的无法估计,一个人永远都识不得他的真面目。要她与段少分手,然后呢?或许他早就已经有了计划,与他在一起,抛下对娜娜的背叛不顾,抛下伤手足之情不顾,是不是太狠毒了点。
“你疯了!”
怡薇不能再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她必须阻止一场朋友兄弟间混乱的争斗。
“怡薇,相信我,我并没有疯!”
男人的认真严肃女孩却当作他是故意卖弄假情,她毫不客气地把他逐下了车。
“下车!”
怡薇再也没好气地对着这位少时的同学与昔日的朋友叫道。
吴子恩看着怡薇怒视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显现出失败后的无奈与绝望,却依然抱着不甘心的态度坐在副驾驶室座上不动弹,他在期待逆转。
“下车!”
怡薇的声音放小了些,却很认真地对吴子恩说。吴子恩很无奈很不舍地推开了车门下了车,怡薇踩下油门,红色的甲壳虫在夜幕下的路光下划出一条红色的线进入了漫漫的夜色中,吴子恩望着远去的红色汽车,眼睛里有种进了沙子的感觉,突然两道浅浅的痕划过男人的脸颊,男人在流泪。
其实他叫怡薇与段少分手,并不是一个男人自私的行为表现,他所做的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好些,那怕自己背负上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他甘愿做这个罪人。
是的,吴子恩真的知道段瑞年的去处,而且他还见到了他。吴子恩一样想知道怡薇想知道的事情,于是段瑞年跟他讲叙了一个逝去二十年的故事,吴子恩听着段瑞年的故事讲完,仿佛在听一个荒诞无稽的故事,甚至他不信,看着段瑞年转眼间头上布满的白发与憔悴的脸,由不得他不信。
故事吴子恩信了,正在段瑞年叹气无法阻止另一场悲剧发生的时候,吴子恩提出自己愿意做个罪人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但这意味着他没有解释的权力,如果把故事道出,即使怡薇和段少没能走到一起,悲剧依然在。
吴子恩在寒风中吹着,沉思了片刻,转身上了车,他启动了汽车向城市边缘开去。道路有些难走,愧段瑞年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在一片小树林里坐落首一栋小房子,外墙几乎被爬山虎所覆盖,房子有些老旧,或许是多年未修的缘故,在段瑞年说过后,吴子恩才知道,这所房子其实并不老,它仅有二十余年的历史,只是其间整整隔了二十年,房门才被重新打开。
现在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王叔和段瑞年自己足足整理了几天。
吴子恩小心翼翼地在树林里找着道路前行,夜里被爬山虎裹着的房子里,从窗户向外发散着淡淡的光线,整所房子在远离都市的黑夜里所是一棵修剪得像一所房子的树,如果不从窗透有光线的话。
吴子恩把汽车停在房子前面,旁边就是段瑞年的车,来时吴子恩在路上已经打过电话给段瑞年,所以听到了汽车引擎声的王叔已经开门站在门口等待着吴子恩。
“王叔!”
吴子恩从暖气车厢里走出,一时不适应吹来的寒风,打了个寒颤与王叔打招呼。
“进来再说吧,外面冷!”
王叔招呼着吴子恩先进屋,吴子恩撮着手向王叔走去。
“对不起,王叔,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老总听说了你要来,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你!”
吴子恩最着手进了门,王叔关上门转身进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