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后大喝一声,重重一拍桌子,满头的金银首饰全都被震得摇晃起来。“你以为你懂点狐媚耍妖之术,把皇上迷得团团转,本宫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吗?”
万妃笔直地站在一边,目不斜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山观虎斗。她早就想拔掉青儿这个眼中钉了。自从青儿进了宫,皇上就再也没有召她侍过寝了。这个落差实在太大,身为丞相之女的她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是进了宫,也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几时受过这样的冷落?
青儿充满歉意地转身看了眼歪歪扭扭地跪了一地的姐妹们,转而面对太后,淡然道“民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民女刚入宫不久,宫中规矩还有许多不懂。”
“是吗?”太后冷笑,这个叫青儿的女子根本就没把她这个高高在上无比尊贵的太后看在眼里,她是什么出身?在太后的眼里,无论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还是出身在百姓人家的普通女子,还从来没有哪个敢对母仪天下的太后熟视无睹的。看来,她得好好调查她的底细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不简单。
“那本宫今儿个就让你懂懂这宫里的规矩。”太后凤眉圆睁,缓缓地坐下,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一张长长的板凳被拖了出来,青儿蓦地睁大眼,头脑中闪过几段支离破碎的画面来,她倒抽一口气,还没有动手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已经牢牢地弥漫着她,为什么会这样?青儿不安起来,这样的情景让青儿感到似曾相识,她蓦地转过身去看身后的姐妹们,更加确信自己一定曾经遭受过相同的酷刑。
“不——”青儿条件反射般疯狂地挣脱要来拉她的太监们,十八房的丫鬟们也都不怕死地去帮助青儿驱赶行凶的太监,一时间一群人吵吵嚷嚷纠缠在一起。
太后气得猛拍桌子“反了,反了,你们这群人反了……”万妃也被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惊呆了,很快,她的嘴角露出阴险的笑纹,这群人反抗得越是激烈,到时候死的就会越惨。不论往下会怎样发展,至少青儿跟太后的梁子已经是结定了。
这群男男女女不分丫鬟太监地打成一团,就在不可开交的时候,小喜急切的喊了起来“皇上驾到——”话音未落,谢景冲就已经神色匆匆地赶来。
丫鬟太监们各个面面相觑,青儿率先放开拉着她手的太监,咳嗽了一声,撇撇嘴,慢条斯理地站到一边整整衣服。谢景冲有刹那失神,青儿此时的行为倒真像是谢景冲初次见到她时的本色。
“皇儿,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这群放肆的刁民”太后颤抖着声音指着一地的丫鬟们。
谢景冲瞥见太后跟前的那张触目惊心的板凳,眼眸霎时蓄满了怒意,他根本没有理会太后的话,冷冰冰地道“母后是要对青儿用刑吗?”
太后一愣,然后,昂首沉声道“是,这个贱民不懂规矩,本宫让她懂懂规矩,你有问题吗?”
谢景冲紧紧抿着嘴唇瞪着那张板凳,青儿受罚的那段记忆一遍一遍再他脑子浮现。
小喜知道那张板凳触动了皇上那段痛苦的回忆,他真的害怕皇上没忍住顶撞了太后,皇上还只是太后的傀儡,虽然他也暗暗地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但如今,他还远远没有跟太后抗衡的实力。如果冲撞了太后,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他只得暗暗祈祷,希望他不要意气用事。
“不,”谢景冲跪了下来,坚决道“儿子怎么敢对母后的裁决有异议?只是,青儿是儿臣带进宫的,一切的罪过都在儿臣。请母后降罪儿臣,饶了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