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守护与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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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今天要考试,未末的笔弄丢了,现在也没有想出办法,急得团团转。未末最近老丢笔,昨天他的笔又丢了。第一次丢了笔,爸爸虽然把他臭骂了一顿,但还是买回一支笔来给了他,同时警告他说:“以后再弄丢了,不准买了”。“要放好哟。”妈妈也在一旁提醒未末。可是没过几天,未末的笔还真的又丢了。有了前次的提醒和警告在先,未末不敢告诉大人。也不敢告诉老师,那次有个同学丢了东西,告诉老师,老师说:“你自己的东西不管理好,丢了给我说又有什么用呢?只能怪你自己持身不谨,就自认倒霉吧”。马壮和常琼也都没有多的笔,帮不了他。未末反来复去地想了很多种可能,看从哪里能弄到笔来,可就是没有哪个办法是行得通的。最后他只得瞅准别人完成了作业的时间,死皮赖脸不断緾着人东借西借,这个人那儿借来用一会,那个人那儿借来用一会,弄得他十分苦恼。

未末艰难地苦熬着,度日如年。

“六一”儿童节到了,常琼在庆祝文艺表演会上的舞蹈节目中得了第一名,奖品是一支钢笔。他把这支钢笔送给了未末。

未末如何至宝,十分珍爱。可是昨天课间,未末把钢笔在课本间夹好,然后出去上厕所。等他回来,一打开书,钢笔不见了。他到处翻找,不见踪影。问遍了周围的同学,都说没有看见。

铃声响了,老师把试卷发到每个同学手中。同学们都拿起笔在试卷上做起题来。

未末双手捧着头,头脑飞速旋转着:怎么办?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交白卷上去肯定命运凶险。未末病急到这个分上,眼看着已无药可救,这时他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管它呢,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我就来个病急乱投医。他从书包里翻出半截铅笔做起题来。这当然是不被允许的,可它想,总比没做好吧。

未末飞快地写着,笔画越来越粗,到还剩下最后三道题的时候,铅笔写不出字了,削出来的笔芯全部写完了。自己没有削笔刀。同学们有没有,这个时候哪里敢问。未末又傻眼了。未末呆了一会,他左右看了看,想从哪位紧邻自己已经完成了试卷的同学手里抢过笔来做试卷,可是大家都在紧张地写作业,他不敢这么做。

时间不等人,无可奈何中,未末用牙咬掉铅笔尖的软木,露出笔芯来。

他转动着笔杆,写写停停,字迹歪歪扭扭。虽然很费劲,但未末还是在交卷铃声响起来前做完了整张试卷。

老师让同学带信叫未末的家长到学校去。大柱对严迎非说:“你去吧。我不得去,丢人死了。”

“你怎么在试卷上乱画呢?”晚上,妈妈来到儿子面前,很严肃地问他。

“我没有乱画,那个笔不好写。”未末说。

“老师说的,你不承认。你在试卷上画了些什么?”妈妈盯着未末。

“真的没乱画,我是用铅笔写的。那个笔秃了,笔画很粗个嘛,我又没乱写什么。”未末辩解说。

妈妈似乎在想什么,她大概明白老师说的“乱画”的意思了。然后,她像是明白过来似的,说:“你有钢笔,为什么用铅笔做试卷呢?”。

未末的心猛地一沉,这才是他真正担心被家长知道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敢隐瞒了,只好低声回答:“钢笔弄丢了”。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丢笔呢?我小时候,笔一次也没丢过。你的笔是怎么放的?”妈妈生气了。

睡觉的时候,妈妈来到未末床前:“你明天拿什么写呢?”未末不说话。妈妈把钱放到未末手中:“这的钱,明天去买一支钢笔。”停了停,她又说:“这次一定要放好了”。

妈妈在未末床上坐下来,抚摸着未末的头:“末末,爸爸妈妈挣一点钱不容易,你懂事些嘛”。未末望着妈妈的脸,妈妈的目光充满爱怜。一种久违的幸福感重新回归到未末的心头。未末没有回答妈妈的话。他知道妈妈只是要他听到她说的话而已,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未末轻轻地闭上眼睛。严迎非静静地看着儿子,直到未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她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