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报仇之前,你得帮我找到真正的凶手。”
“那是肯定的,不过这个可能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毕竟是你们家族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容易找出凶手。你现在不能在外面走动,外面想杀你的黑帮到处都是。侯帮已经沦陷了,那些想借此翻身的黑帮对你早已经虎视眈眈。等你身上咒印消除得差不多后,我会给你一个新身份,让你方便行事。”
“那这些前续工作就交给你了。谢了。”
“大家互惠互利而已。”
“哼。”
SⅡ……零班阳台“你送了青鸟的羽毛给莫念?”杰文依着栏杆,看着远处。
司马风平浪静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嗯。”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听了某个傻瓜说那代表着幸福的缘故。”还是一副冷若冰霜毫无感情的样子。
“我的确有点傻。”
“才知道吗?”
“有一句很感人的表白: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样子,就算你的容貌再怎么改变还是无法改变我对你的爱。”
司马有些悸动,偷偷的瞥了杰文一眼,“哼,什么时候玩起感性了。”
杰文没有管他继续说着,“我喜欢你这个人,无论你是男是女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
司马彻底站不住了,吃惊的看着杰文,“你……”
“道理其实是一样的,以前莫念跟我聊过很多,但我始终无法面对,现在她离开了,让我想着很多事,她的话让我重新去领悟。司马,我喜欢你,至少此时此刻很喜欢,不论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我希望,在我们彼此厌倦之前好好珍惜,好吗?”
“杰?”司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我喜欢你,至少现在喜欢的无法自拔。我忍受不了你的冷漠,忍受不了你的身边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忍受不了这么懦弱的自己。我一直无法面对,我不敢承认,其实我就是个胆小鬼,害怕旁人异样的眼光,害怕那些可怕的舆论……”杰文的眼角已经湿润了,他一直很痛苦。毕竟这种关系只被很少的人认同很少人会像莫念这么支持这种被社会不屑的关系,在大多数眼中这就是变态。
司马一把抱住杰文,“至少现在,我只想把你抱进怀里,至少现在,我的心里只能容下你的位子,杰,在你对我厌倦之前,请一直守在我身边。”
“呵,说不定你会先厌倦我。”杰文笑了笑。
司马却是一脸认真,“绝对不会!”
杰文也认真起来,“那请在我放手之前,千万不要放开我。”
白公馆……
“今天周末诶,你不出去约会么?”忘没好意的冲离坏笑。
离瞥了他一眼,只将视线放在眼前的书本上,“管好你自己吧。”
忘更乐了,“嘿,我就没约会对象,可你不一样,尤洁随时都可以陪你,很幸福呢。”
离眉头微蹙,就手里的一本厚书敲忘的脑袋,“你以为都像你这么闲啊?”
“也就是你承认你们在交往咯,哈哈……”
“打住,别随便用这个说法,目前我和她只是比较好的朋友而已。”
“也就是比我跟你关系还好的那种,还用说吗?毫无悬念!”
离说不过,顿时拉下了脸,“想死吗?”
忘连退几步,“好了,我不说了,少爷您慢慢看书。”边说边退,一个不小心撞上刚从楼上下来拿东西的小真。
小真被莫名其妙的撞了一下,要是换做以前早不满的要杀人了,可是自从侯帮出事以后,她已经很少说话,随时表情都很严肃,对这种小事也看到当没看到,无所谓的按原路继续走。
“喂。”忘反手拉住小真,“上面没事吧?”
真掀开忘的手,“没事。”但是没有回头,只是径直走进厨房到了点水拿上楼。
忘一脸感慨的样子,“这变化也太大了。”
“我们也上去看看吧。”离合上书,起身往楼上走,忘紧随其后。
“夫人,擦把脸吧。”兰拧干毛巾温和的说道。
侯傲月一如既往的没有一句话,满脸的愁容,这么短的时间把她消磨的看上去顿时老了好几岁。整天以泪洗面,就是希望能再见见莫念,哪怕只见见也好,可是为什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
忘走上前握住傲月的手,“妈,你不要这样。每天吃那么少的东西,你身体已经越来越弱了,这样下去怎么等老姐回来?”
离看着傲月,“你难道希望莫念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侯傲月暗淡的眼眸中充满了绝望的灰暗,除了侯莫念,已经没有别人能点亮那双原本光鲜亮丽的眼睛。
“夫人,夫人,你喝口水吧。”兰将水端到傲月面前。
“晓回来了。”阿信站在门口,看着外面。
忘和离一听,连忙转身离开房间。
离和忘一离开,阿信便反手关上门。
“你回来啦?”忘很自然的跟晓打招呼。
离继续看他的书。他看的是张爱玲的《半生缘》。《半生缘》是张爱玲第一部完整的长篇小说,原名《十八春》,一九五一年结稿,后来张爱玲旅美期间,进行改写,删掉了一些略带政治色彩的结尾,易名为《半生缘》。个平凡的众生男女,世钧曼桢叔惠翠芝,一群随处可见的都市年青人,把那一点点并不离奇的痴爱怨情,缠来绞去地在一张翻不出去的网里演了那么多年,也就不年青了。而同时翻天覆地的中国近代社会种种变事:九一八、一二八、抗战胜利、国民党接管、上海解放、支持东北,只是作了他们的背景,隐隐约约给他们的故事刷上一笔****的底色。让读者荡气回肠为之嗟叹的,只是乱世里这几个男女的故事,一点点的痴,一缕缕的怨,脆弱的爱,捂住面孔的无奈。
《半生缘》把张爱玲那种精妙绝伦,回味无穷的语言表露无疑,就像一窗精巧细致的窗棂格纹,少了每一格都不成,只是放在眼里便透着美,但到底美在哪里却又一时道不明。洗尽铅华、略带感伤的笔调,正好用来缓缓叙述这一段漫长的不了情。曼桢与世均注定的情深缘浅,世均与翠芝两个不相爱的人结了婚。叔惠去了后方,翠芝对叔惠情深几许,却是“汉之广矣,谁可泳之?”曼桢怀着自杀般的心情嫁了祝鸿才……流年似水滔滔逝去,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慢慢淡去;那些曾经撕心裂肺的痛,已然远去;而那些曾经摧肝裂胆的恨,也变得轻如飞絮……
然而,张爱玲在给朋友宋淇的一封信中,提到《半生缘》其实是根据美国作家马宽德的小说《普汉先生》改写的。时至今日,在国内各个版本的美国文学史上,我们很少能看到马宽德这个作家的介绍,但他作为上世纪三十年代普利策文学奖的得主之一,的的确确风光过。马宽德又译作马昆德,是当时美国很有名的作家,他的代表作有《波士顿故事》和《普汉先生》,后来改写侦探小说,今天看来他已经不再是美国一流的小说家了。张爱玲1951年出走美国,贫苦无依,挣钱维持生计为第一要务,所以这些都是小节了。
张爱玲的小说总是从各个角度述说着别人无法看到的真实,她站在文字的背后用看似平淡的心和清冷的眼光在看透这一切,这些简单的文字构成了最宏大的场景,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过去和现在,恍然一回头,感觉自己好像也走过了一遭似的,从心底渗出一丝悲哀,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把爱情,把人生规划的太过完美,以为遇见了就不会分开了,以为相爱了就会在一起了,以为缘份来了就已是注定的了。可我们总是单纯的忘记了现实,忘记了那些我们不曾看到和体会过人生的突变,没有什么是可以天长地久的,缘份也是有半份的,前半份用来回忆,后半份用来感叹。
曼桢和世钧就是这样的,他们深深相爱了,却又在现实中无奈的分开了,十八年后的再次重逢,早已物是人非,即使再相爱又能如何,又或许真的是相见不如怀念,因为看着岁月在对方身上刻下的印痕,思念的容颜早已苍老,看着一年又一年季节无情的走过,却再也无法回到十八年前的那一天,看着因为曾经的年少轻狂要面对的现状,内心的痛苦与后悔是最折磨人的,就连仅存的那一点希望和梦想也无情的被毁灭,我们不过是一颗无能为力的法码,所有心碎和遗憾都不过如此,终究是敌不过现实的惨烈与人性的黑暗,宿命面前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而又无力,只能让心麻木,强颜欢笑,把眼泪和心碎留给别人看不到的自己,用所有爱的回忆去祭奠这一场爱的盛宴!
小说中的曼桢她是那么的坚强,贫困的家庭,失意的爱情,姐姐的陷害,母亲的不解,姐夫的残害,命运的安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情打击着她,我难以想象那么单纯柔弱的她是如何在面对,在小说的最后她应该是心凉了,为了生活她只能选择和祝鸿才这个毁了她所有幸福的恶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的选择才让人看了有更心痛,事情的结局越出了人们的可以想象的范围,而张爱玲的目的也就在于此,用最冷静的文字告诉人们,这才是现实和生活的本质。
所有华美与热烈的场景到最后也不过都是这样,全是失望和失意者的身影,小说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得到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包括翠芝,包括豫瑾,也包括淑惠,所有人离自己的幸福都差了那么一点,可能这个距离只是很短,可是却成了一生的无法改变的命运,一颗棋子又怎么能挣脱宿命应有的安排呢?
张爱玲的文字,似乎有一种魔力,将人的性格、命运,刻画得入木三分,原著让人读来如痴如醉,仿佛自己跟着那凄凉的故事,曲曲折折,让人的心经历跌宕起伏,错错落落。小人物的故事,最真挚的情感,竟也可以在文字的缓缓流淌中演绎得如此通透,直浸入人的心脾,让人觉得,那些人物的悲欢离合似有无形的手在左右。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人生匆匆数十载,却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一次无准备的邂逅,也许命中注定,要与那人在短暂的一瞬产生交集。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经过这一个交点之后,又要各奔自己的方向,只是在互会时各自投来令人刻骨铭心的光芒。如此的深刻,如此的决绝,任时光流逝,岁月永殇,当初年轻时的每一个美好时刻,在中年后,回忆起来就像翻阅过去的老照片,感情的事随时光尘封。
在一个普通的夜晚,不经意间在厚厚的沾满灰尘的书本中,发现一张发黄的信笺,熟悉的字体,记录的是那段永恒的记忆……天真烂漫的曼桢,抽工作的间隙,偏着头,伏案而写的未完的情书。情书未完,情亦未完。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一切都那么的真实。然而,一切都已过去,一切都已成回忆。在经历了多少人世沧桑,饱尝了岁月风霜之后,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餐馆里,彼此的容颜还是足以让对方心醉,彼此的辛酸经历也足以让仍然互相深爱着的他们心碎。“世钧,我们回不去了。”曼桢一边在世钧的怀里啜泣,一边吐出这一句无可奈何的话,字字似在耳畔,字字似在泣血,今生的今生,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当初,曼璐与张豫谨那段纯真的恋情被夭折,若干年之后,一个淡淡的秋天,昏黄的阳光的午后,当豫谨在曼桢家里收拾行李正要赶回乡下的火车时,他们二人在狭小的房间里默默地相对,那又是让人如何地揪心呢?
晓冷冷的望了望楼上。
“老爷。”外面传来女佣恭敬的声音,三兄弟同时望向门口。
白世轩一脸严肃的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人,景文格,还有他的弟弟,景文轩。
三兄弟看到景文格两兄弟,不约而同的露出诧异的神情。忘向来直来直去的,第一个走上前问白世轩,“爸,你带他们来干嘛?”
白世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看了一眼晓,又将视线转到楼上,“你们上去吧。”
话音一落,文格便带着文轩上楼。三兄弟也只能诧异的瞪大眼睛瞧着,因为有白世轩的批准,他们也不能有什么异议,只是这楼上的事好与坏,对晓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在白莫晓心中,他对楼上那间房门里的一切都有些反感,毕竟,自己的母亲不知还在哪里接受所谓的治疗,至于真假,他也无从得知。而白世轩居然在他母亲不在的时候把自己的前妻接进家里,还为她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现在的妻子。
门被轻轻的打开,阿信警觉的注视着走进来的两位银发少年。
文格放慢脚步合上房门,文轩走向前。不出所料,反应最大的是兰。
兰吃惊的看着文格,“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