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过中午吴大唠把一壶茶喝成白开水,肚子咕咕叫,厕所也不敢去,怕错过最要紧的时间!这时,过来几个人,簇拥着一位大款模样的男人,开门,上车,走了!
怎么会是这样?吴大唠心里难受得要死,一万块钱丢了,这盗车人狗屁浊!他让茶馆收去两壶茶的钱,垂头丧气地回家,打开门,他一屁股坐在地下,张口瞪眼说不出话来。
他住的是自建的小别墅,前门完好无损,而他后窗上镶的防盗栅栏,都被盗贼锯断,屋里值钱的东西,被偷了个精光!
聪明绝顶的吴老板很快就明白了,他中了盗贼的计。对方利用他贪财的心理,以盗车为诱饵,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那辆车上去,而盗贼们趁他去茶馆的机会,装成搬家的样子,明目张胆地拉走他的全部财产!
“哎呀,我真混!”见到自己失去的何止几个一万元,吴大唠悔恨得直砸自己的脑袋,尽管提到公、检、法他就起鸡皮疙瘩,可眼下只好硬着头皮报警。拨通报警电话后,他想,刚才录的像对破案会不会起作用?那年轻人不过从轿车旁边走了几趟,难道能起到证据的作用?还有,公安人员若问他为什么去茶馆录相,他怎么讲?
聪明绝顶的吴大唠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了。
第N种职业
杂志社扩刊,缺少编辑,胡总编派编辑部主任拿着招聘条件,去人才市场挑选回10名待业大学生,经过由他亲自把关的严密考核,选中三名较理想的,其余自然是淘汰掉了。胡总编体谅这些年轻人的脆弱心理,让他们留下地址,并许诺,不久可能再扩招几位,就从这中间选拔,社里又款待了一顿午餐,这才作罢。
过了半年,,刚招聘的编辑中,有一位考上了研究生,无法再继续工作,主任又向他叫苦。胡总编突然想起当初的承诺,他没忘记其中有位叫张作民的小伙子,悟性相当不错,而且家庭贫困,没背景,这样的人找工作相当难的,何不成全他一回?于是,就派主任按地址去了张作民家一趟。主任回来,拉着长脸,说:“人家死活不干了,嫌待遇低。”
哟?胡总编来了好奇心,月工资两千,还有工作餐,这待遇低,小伙子抢银行了?主任递给他一张纸片:“这是他的手机号码,有事您直接跟他谈。”
胡总编拨通了张作民的手机。小张在电话里吃惊地说:“胡老总啊,感谢您当年待我那么好。可我现在去不了您那边,请谅解。我现在有些忙。如果不介意,晚上9点请您吃饭可以吗?”
听这口气。吃饭还得9点?胡总编越发好奇,就破例答应了。不是为了吃饭,他想搞清楚,这其貌不扬的小伙子找上了什么工作,居然这么牛?
张作民在市区较有名的饭店请了胡总编。落座后,小伙子点了好几道名贵菜,还上了瓶好酒,说:“受人滴水,报以涌泉,胡总当年对我们小百姓一点没架子,冲这份恩情,我得敬您一杯。”
胡总编仔细一瞧,张作民西装革履,一身名牌,可不是当年那个抓住他双手流泪的男孩了。他问:“小张,做什么工作了,我该怎么称呼?”
“什么工作?自由打工者。”小伙子淡淡一笑。
“你每月有多少收入?”
“谈不上。未必有一万块吧。”
“哟?什么工作,这么赚钱?”他身为总编,正高职称,拿5000元就自豪得可以,这小张一个自由打工者,能赚那么多,莫非他……
“老总啊,俗话说,卖鱼的不问虾价。”小张说,“我可专是请您喝酒来的。”
胡总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干什么能赚这么多钱。他说:“这么着吧,算我求你,这顿饭我请,只要你告诉我,你做的究竟是什么工作。”
“您必须答应我,此事绝不对任何人讲。”张作民极认真地说。
“我以人格保证。并且,今晚买单算我的。”胡总编信誓旦旦。
张作民哈哈大笑:“得了吧,老总,您那几个钱,别硬撑了。”他说,“我这叫第N种职业,一般人想不到的,我做家教。”
家教?大街上好多大学生都挂着纸牌儿揽活,哪有那么好找?
“他们是没找对门路,再说,在校生时间不自由。”张作民说,“我专给在校中小学生补课。一个学生200元,我承包好几十呢。”
这不对呀。据胡总编所知,这座城市现在所有学校的教师都搞业余补课创收,老师不把精力用在课堂上,而是专在业余下功夫。尽管上级明令禁止,但起不了作用的,哪个家长敢拿自己孩子的前途开玩笑呀,所以,一提补课的事儿,巴不得跑在前头,跟老师套近乎还来不及呢。当然,老师肯定不笨,他们没忘记给校长好处,因此不但老师生意红火,而且保密程度极佳。这样的生意网,张作民如何钻得进去?
张作民又咧了咧嘴:“胡总吃公家饭,没逼到我这份儿上。我就是钻了这空子。老师掌握着所有学生的家庭状况,凡政府官员的子女,他们的父母懂政策,教师们是绝对不谈补课的事的。这样,官员的子女们就是想补课,都没机会了。于是,我就选中了这块肥肉,官员比一般人家富裕,更舍得出钱。”
张作民几杯酒下肚,情绪更高了。他说,其实补课太容易了,你只要把握孩子们的心理,迎合他们,想玩,就陪着玩一会儿,但要跟他们讲定,我补的这课成绩上不去,咱们就中止合作。受够了孤独之苦的的孩子们好不容易遇上个大朋友,学习可努力了。当然,孩子的精力有限,这科进步了,那几科必然退步,小张抓住这规律,从来只管一两科,别的不管,用他的话,叫专补弱项,这一招还大受家长们的欢迎呢。
胡总编听得大张着嘴,他在社会上混了这多年,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奇事儿。
张作民见他发愣,赶紧提醒:“胡总,您是不是又犯职业病了,您答应过我的,不跟任何人讲。”
胡总笑了,他正担心明年退下来以后的日子呢:反聘吧,看新领导的眼色有些不适应。看来为人得行善呀,不然怎么可能遇上这热心的小张,退休后他工作有目标了,他不像小张这么傻,绝对不会把这事告诉第二个人,多一个知情者,就多一个竞争敌手!
等你上套
歹徒宁加正在山前市杀掉车主,劫得一辆价值一百五十万元的高级进口轿车,迅速逃离市区,向江边市狂奔。这次行动他自信万无一失,因为他计划得天衣无缝,只要一到江边市,就会早有买主候在那里,三十万元成交。对方神通广大,他只消略施易容术,就可以将车子从容运到外地卖更大的价钱。
宁加正暗自好笑。那边的警察可能忙着打电话通知各地阻拦,或者还没接到报案都说不定。山前市地形复杂,通往这边有三条公路,除去江边市,还有另两条路分别通往两个县城,警察们就算是接到报案,一时也难以确定他逃往哪条路了。果然如同他所想象,一路畅通,他只要通过最后一个收费站,三十万元就收入囊中了。
这个收费站肯定设下了警察堵截。宁加正选择这条路有他的道理,在收费站不远处,有一条废弃的旧弯路,约有六千米,后来取直了,再少有人使用,不过,有些农用车和逃避收费的车辆,暗暗将那废弃路延长出一段,足以绕开收费站,这些,宁加正都事先观察清楚了的,现在,拐下这段弯路,路两边全是庄稼,很快,车子就隐入茂密的玉米丛中……
宁加正大约驶过去一多半路程,突然看见那段路被挖坏了一小截,他想加大油门冲过去,然而,车辙冷不防下陷,车子托了底。肯定是当地刁民故意破坏公路,借机敲诈钱财的,这种事别处也有。宁加正摸了摸腰间的两把枪,他左右开弓,百发百中,但是奈何不了抛锚的轿车。他暗暗叮嘱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好言与村民商量,切不可发生争执引来警察。稳定下心态,他开门下车。
离他五米远处,有一个老头儿,手拿一根绳套儿,企图拴住一头逃脱了的小牛犊子,那小东西很不听话,老头儿总也套不上,只好手提绳套看着欢蹦乱跳的牛犊儿发呆。宁加正就喊了声:“老伯,帮个忙呗。”
老汉闻声过来,一看,皱着眉头说:“肯定又是那帮兔崽子动了歪心思,这么好的车子,可惜了的。不过,你先生得出点血了。”宁加正很讨厌“出血”这词儿,多不吉利,说给钱不就得了。可眼下有求于人,只好假装斯文地说:“有劳老伯帮晚辈请几个人替我把车子抬过去,钱的事好说。”
老汉笑了:“到底城里人会说话,只有你先生,才配有这么好的车。”说罢,冲庄稼地下方喊了声:“喂--”不大工夫,过来六七个小伙子,七嘴八舌嚷着:“少两百元不谈,先付账,后干活。”宁加正只好忍着火气,掏出两百元。
宁加正边握着方向盘,边警惕地左右观望,没发现可疑的情况。但见那些年轻人一喊号子,车子就差那么一点,总是出不去。老汉拍拍玻璃:“先生你得下来,帮他们一把,轮子移到边上,不就走了?”宁加正想想有理,为了抢时间,他只好下车,刚一转身,就听“嗨”地一声,脖子间毛茸茸的,套上了一根绳子,瞬间勒紧,勒得他两眼发黑。他下意识地去掏枪,可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老汉的喊声,推车的汉子们一哄而上,将他抱住,脖颈上的绳索一用力,他浑身就软了下去……
宁加正醒过来时,已被五花大绑,老汉正用手机跟警察说话,不久就听到警车声。
“老爷子,我知道自己不行了,可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设计好了抓我的?”
“耶斯。”老汉幽默地用当地土话的发音法说了一个洋词儿,“这都是我设计好了套子,就等你钻了。十万元奖金呐,你小子命不贱呀。怎么样,没骗你吧,这回你可得出大血喽。”
“你就肯定我从这条路走?”宁加正不甘心。
“还是耶斯。”老汉哈哈大笑,他说,从山前市到这边三条公路,唯独这里有段废弃路,听说歹徒可能是本地人,那么他必然熟悉这段路,他为什么不走呢?老汉说,他接到电话,就认定十万元到手了,所以,先组织人把路挖坏,底下垫上木板,供其它车辆通过,以免误事。从这条道上过的车,除了农用车,再就是租车开的出租司机,他们为了逃避十元钱的收费,不惜将车主的车子往这条道上开,此外,谁会为了省那十元钱而祸害自己的车子呢。这条道入口处的庄稼地里,有老汉埋伏的观察哨,一旦发现好轿车驶入,必是歹徒无疑,马上用对讲机通知,这边将木板一撤,轿车就插翅难飞了……“你问这有什么用呀,马上要判死刑的人啦。”老汉揶揄道。
“请问你是干什么出身,绳套甩得这么准?”宁加正以为老汉是退休刑警呢。
“我呀,一辈子摆弄牲口的,摆弄两条腿的牲口,这还是头一次。”老汉笑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想不到土埋脖颈了,还立了大功!”
突发的怪病
春节前,家中供暖状况不好,我就去附近洗浴中心洗澡,恰好,一位常碰面的邻居也在,主动帮我搓背,他突然吃惊地问:“你这儿……是怎么啦?”顺着他的目光,我一看,哎呀,左臂贴腋窝内侧处,不知啥时起了两个鲜红的血点儿,不小于高粱米粒!邻居惊问我,这红点多久了?我说,没注意呀,八成新长出来的吧。那邻居就关切地说,那你得赶紧去医院看看,没事比什么都好。
邻居躲到一边,不再洗澡,匆匆穿上衣服逃走了,我觉得不妙,认真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呀,我右臂相对处也是俩红血点!怪不得邻居没了影儿,可能怕我这病传染!我的双腿一软,差点倒在浴池的地上……
我在一本健康类杂志看过一篇文章,好像是叫《人体上的信息》,说是人身上突然有了色斑或者痣、痦等,不敢轻视,极可能是癌变!这样一想,我觉得浑身无力,那天晚上也不知怎么才回了家。
第二天,妻子陪我去了医院。医生仔细问了那血点,我和妻子都说是最近长出来的,绝对不会超过一星期。医生说,是不是血管瘤?查一下吧。血液、肝功、心电图,CT……,从区医院折腾到省医院,检查出一些血脂、血压、心脏什么的毛病,可是,那个隐藏极深又来势凶猛的怪病却始终没查出来。
本来,结婚后几个春节我俩都回家去跟爹妈过的。我从小是靠打针才活了下来,两位老人把我供完大学,人累得恰似两株籽粒饱满的谷子,沉甸甸地弯下了腰……我每年回家,总是给他们放下一千元钱,喜得俩老人恨不得让地球人都知道!今年我得上这要命的怪病,说不定活个三朝两早晨,能顾得上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