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是满人还是汉人?”
他笑道:“我当然是汉人了,如果是满人的话你们不早说把我吃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师姐也是满人!想必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如果知道了,大家还不反了她,如果知道她还是嘉庆的姑姑的话,不吃了她才怪,她举反清复汉那杆大旗的时候也不想想自己也是满人。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看来得仔细想一个办法解决,最好是不能大家知道她是满人。我道:“其实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都是一样,说白了,咱们都是为了过日子,不是走投无路了,谁来造反啊?”
花容城笑道:“这说的也是,咱们现在造反,都只是为了过日子,话说白了,只要日子过得去,谁管紫禁城里坐的是满人还是汉人呢,不都一个样。像老朱家坐紫禁城的时候,干的坏事还更多呢!”
这时,我们上了寨门,可见山门外的清兵营,五花蛇送来了信报说:“安陆现已驻扎了三万清兵,其中有六千是直隶八旗健锐的火器营官兵,领兵的是湖广总督毕沅。广水有从山东与河南调来的清兵一万三千人、应城和孝感三城都进驻了大批清兵。”
“看来清兵要大举进攻了。”我问李全道:“我们有多少条火枪?”
李全道:“差不多一千条。”
我道:“看来有点不够用,他们一个火器营就有六千人。”
李全道:“如果再下场雨就好了,我们就去攻他们火器营。”
我道:“你以为你是雨师呀?想下雨就下雨。现在入秋了,哪里还有那么大的雨。”
李全道:“咱们可以找个道士真人什么的求一场雨呀!”
我呵呵笑道:“我明个就派你去把孔明请来,他风啊箭啊都能借,想必也能借雨。”
李全摸了摸脑袋瓜子,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他住哪里的?”
花容城笑了笑,道:“诸葛亮的大号你都想不起来了?”
李全一拍脑门儿,道:“看我这脑子,居然连诸葛孔明都想不起来了。”
我道:“想必是你连日来没睡好吗?”
地头蛇笑道:“他睡大门睡惯了,你去了这几夜,他都是睡在寨门口的。”
我道:“难怪定是没睡好,今晚你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李全呵呵笑道:“跟我们老板混就是好,有的是时间睡觉。”
大伙都笑了,花容城笑问我道:“向兄,他们都称你老板吗?”
我呵呵笑道:“穷了一二十年了,之前居人下,总是瞅着那些老板流口水,如今好不容易不居人下了,叫着好玩,听起来心里充实。”
花容城笑道:“之前听人说向兄十分有趣,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不过你可不像老板,所谓老板老板,老板着脸矣。”
我道:“开玩笑而已,当不得真,我也不是逼着要大家都那样叫的,只要大家高兴,怎么叫都行。”
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问五花蛇等人:“知道寨门口那一队清兵的底细么?”
五花蛇道:“我派人去探过,大概有六千人左右,领兵的是毕沅手下的一员猛将昌骨,之前干过大内侍卫,手下功夫还不错。”
我对楚征南和花容城两人道:“你们两个看下地形,今晚你们两个带人去把他们摸了。”
他们两人瞧了瞧清兵大营,两人都点了点头,楚征南问五花蛇道:“他们大部队离他们后面多远?”
五花蛇道:“大军都在安陆城里,差不多五十里。这昌骨胆子也蛮大,居然敢孤军深入。”
花容城道:“这是他们一惯的作风,轻敌自大。”
我道:“今晚上就让他自大个够,不过你们两个虽然以多欺少也不可大意了,战场上步步杀机,轻敌乃兵家大忌,万一他跑掉了可不能穷追,小心清兵埋伏,他们敢开这么近,说不定就是引诱我们下山,所以只有两更时间,三更开始进攻,天亮之前收兵,切不可恋战,打了就跑,尽量不要与他们大军遭遇。”
花容城道:“为什么不能与他们大军相遇?”
我道:“我们现在占地利优势,既然占据了地理优势怎么不用呢?干吗要在平地上去跟他们较劲呀?硬拼我们没他们人多,他们现在安陆加这里就三万六千人,而我们这里只有两万三千人,这以少胜多的仗,能不打就不要打。”
两人听了,下去准备去了。
李全走近来道:“这两人看来挺威武的,不知道战场上去了如何?”
我道:“应该没问题吧,他们两人各部有六千人,我叫他们一万二千人去偷袭六千人,这仗还打不赢的话就叫他们去****。”
李全道:“他们那些人都没上过战场,虽占尽优势,说不准也像上次在襄阳打的那一仗,胜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道:“不要紧,清兵那些八旗子弟也没怎么打过仗。再说,他们两个初来乍到,生怕吃了败仗别人看不起,所以这一仗他们一定全力以赴,我相信会很漂亮。你就去好好睡觉吧!”
李全走了,我又对五花蛇和地头蛇道:“你们两个今夜随军出征,跟着他们两个,那个昌骨是大内侍卫出生,我怕他们收拾不了他,你们最好是生擒了他来,还有,帮我瞧着他们两个,看看他们两个这仗打得怎么样,回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两人点了点头,地头蛇笑了笑,问我,“老板,那****怎么没跟你回来?”
我笑道:“我把她还给翼王了,怎么?你想她了?”
她苦着脸道:“那婆娘还欠我银子。”
五花蛇道:“看你急得,人家又没死,少得了你的?”
地头蛇道:“那婆娘最会赖账的了,她说回来就还我,现在人不回了,下次见了肯定不认账。”
我问道:“她怎么欠你银子的?”
地头蛇悻悻道:“打麻将咯!”
我问道:“那****好赌?”
五花蛇道:“何止好赌!那就是好赌如命,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妓女的,说出来吓死你,她之前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因赌气死了爹妈,输光家产不说,还把自己都输了,所以就被债主卖到妓院做了妓女。”
地头蛇道:“她逢赌必输,也不知悔改,有一个子都要输掉,我看她就要嫁给麻将,将来生儿子也骰子。”
我道:“别说人家了,你自己也不是一个鸟样,不然他怎么没欠我的钱呢?”
五花蛇点点头,道:“这也是,怎么也没欠我的。”
地头蛇无话可说,道:“嘿,你们怎么向着那****说话,莫不是你两个与她有一腿?”
五花蛇看了看我,向我使了个眼色道:“这小子是欠打了。”
我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
于是,我们便追着那小子打。
晚上睡到半夜时候,正做美梦,突然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让我飘然起来,醒来摔在床底来了,爬起来一看,吓了我一跳,原来那狐狸精又爬到我床上来了,气死我了,她看着我吃吃地笑,“该起床了,那两个家伙偷袭去了,你小子不去观战。”
我上去摁她在床上,挑软的地方狠狠地掐了几下,骂道:“你这死****怎么阴魂不散了?现在几更了?”
她浪笑道:“三更过两刻,我来时正碰到他们往城外摸,现在可能到了清兵大营了。”
我没好气的找衣服来穿,一边穿一边骂道:“现在没时间收拾这****,你给我等着,回来再灭了你。”
她笑道:“我等着。”
我走出门又退了回去,一把拉她起来,道:“起来跟我去打仗,他奶奶的不让我好睡,我也不让你好睡。”
她淫笑道:“你要打仗呀?那我们俩就在这里打好了。”
我拉着她出门,一边骂道:“别给我啰嗦,不然我揍你!”
她挣脱我的手,笑道:“让我穿好衣服呀!”
于是,她穿好衣服,跟我去寨门口观战。我们一到寨门口,李全早就到那里了,他看我拉了这狐狸精来,便不说话。我问:“不是叫你去睡觉,你跑来干吗?”
李全道:“不放心,来看看,你来了,那我就睡觉去了。”
他走了。我知道他识趣,看狐狸精在这里故意回避。我瞅着狐狸精道:“你看,人家都怕你,一见你来就跑了。”
她笑道:“人家这叫识趣。”
我道:“你也得向人家学学。”
狐狸精苦着脸道:“嘿!人家好声好气地叫你起床,你还没完没了呢!刚才掐得我还疼呢!”
我看着她那样,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我道:“你明个就回去,要不然我把你交给大姐,叫她依违反军令来处罚。”
她道:“她又管不着我,我又不是军人。”
我道:“那就以违反教规处罚。”
她道:“我在教里也不归她翼王管,我自归我们堂主管。”
我道:“那我就以我白莲左使的名义来管,我看你服不服?”
她笑道:“我就是要你管我,你不管我我还不依呢?”
“好,你狠!”我骂着,想了想又道:“我明儿个就传令给蓝狐,叫她招你回总坛,我看她还管不着你了?”
她笑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也可以不听她的。”
气死我了,狠狠道:“不听是不?”
她看我脸色变了,也有点怕了,于是道:“依你就是了,我回去就成了嘛!”
我道:“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