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领我进来的那女子,“不是说见顾小小,怎么……”
她呵呵一笑,道:“请你进去稍坐一下,老板娘很快就到。”
说完,她从外面把我关在房里,一个人去了。
看着一屋子触手可及的天香国色,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一个身着旗袍的长身女子起身向我行来,她的旗袍丝质很好,看似有些保守,但随着她前行的动作,躯体的玲珑却衬得起伏有致,另一类的性感让人心潮澎湃。她在我面前盈盈一礼,道:“公子请这边稍坐片刻。”
我随着她在软椅上坐下,从侧面伸过来一只洁白的玉手,手里拈着一只透明的水晶杯,杯里的酒泛着红色的光。我的眼睛顺着洁白如玉的物臂走到了一张妖艳的脸上。她笑着,笑容里流露出让人沉醉的欲望。
“哎哟……”一个极嗲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极具魅惑的身体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出现,让满屋子的天香国色都失去了颜色。是顾小小,没想到几个月没见,她居然年轻了那么多,比之前更加妖艳,更加动人。
她一见我,怔了一下,随即出乎意料的冲上来,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也没想到她的身手居然是那么的快。她一把就将我按在了地上,让我不知所措,也让满屋春色大惊失色。她厉声问我:“青青呢?”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以身体压倒在地,让我气愤不已,我叫道:“我哪知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她道:“跟我在一起我还问你?”
她用她那一对****压着我,让我有些不是滋味,叫道:“先放开我行不?”
她不好意思地放开我,色色的一笑,道:“原来那姑娘没跟你在一起啊,我还以为跟你一起私奔了呢?”
我起身道:“怎么?她不见了?”
她道:“我们刚来京城,她一听说你带着一万人在白帝城全军覆没,都说你死了,她就是不相信,就给我留了一封书信,说是找你去了,也不知道,几个月也没见个影。我还以为被你小子拐跑了呢?”
我道:“我还以为她跟你一起呢,想来看看她的。”
她嘻嘻一笑,“即然青青不在,那为娘就代替她接待你,为娘虽是老了点,可是为娘功夫好,经验十足,一点也不在她之下,绝对让你满意。”
说着就上来解我衣服,让我是惊恐无比。
“先让丈母娘亲一下。”看她凑上诱人的红唇,我的个妈呀!还以丈母娘自居?
我忙道:“等一下!”
她嘻嘻道:“还等什么?”
我还没回答,她的鼻子就动了动,问我:“你多久没洗澡了?”
这倒真是一个问题,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洗澡了,这时屋子时热烘烘的,身上出了汗,臭味全蒸出来了。自已也嗅到了在这满世界的胭脂味里面,也夹着一丝让人难受的汗臭味。
丈母娘不等我回答,便对身边几个妹妹叫道:“先侍候他洗个澡。放上一等的梨花香。”
看来得找机会溜。她一口一个丈母娘,总让我有一身的罪恶感。
在隔间,很快的准备上了一大盆热水,浴盆里放着花粉,一阵梨花的清香让人陶醉,我心下道:先泡个澡,再找机会溜,只是可惜了木子那一万两。
我赶走了那几个要侍浴的妹妹,一个人悠哉悠哉地泡在温暖的浴盆里。可是,泡着泡着,却突然觉得好想睡觉,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把头靠在浴盆边上,就进入了梦乡,我梦见了一个人向我走了过来,把我从浴盆里捞了起来,拿床棉被将我裹起来,随后就是一阵云里雾里,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醒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头异常的痛,随后才发现,我居然在一间石室里,我被放在一堆发霉的稻草上,屋子里除了屋角有一个木桶之外,就是一阵难闻的腐臭的味道。除此什么也没有。
我想从棉被里钻出来,可是发现浑身赤条条的,衣服也不知哪儿去了,屋子里特别阴暗,只有门口透出一点昏暗的灯光,门是铁门,全是手臂粗的大钢条。
我不由问自己,“这是哪里?”
我裹着被子走到门口,发现门从外面锁着,从大钢条的缝隙看出去,可以看出门外是一个通道,通道里点着昏黄的油灯,对面好像也有一些石室,居然也跟我这里一样,全是大铁门,全是从外面上着锁。
我在门口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叫什么叫?”有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向这边过来,当来人映入眼帘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居然是一个官兵,我往后退了一步,叫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那官兵唉了一声,道:“你连这是哪里你都不知道?”
我道:“我知道我还问你么?”
他摇了摇头,道:“这是天牢。”
“天牢?”我叫道:“我怎么会到天牢来的?”
那官兵道:“我哪知道?自己想想自己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从小到大,我就没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什么事是伤天害理的事,只觉得我干的事都还勉强对得起天地良心。
那官兵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看样子也懒得理我。
我靠在门边静了一下,头脑稍微清醒了些,想了想,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只有一个可能,一定是谁出卖了我,在我泡澡的时候使了迷药。可是,我才刚到京城,谁会出卖我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木子,他小子虽然与我关系不错,我自认有些相信他,可我也了解他,他小子是为了钱什么事也干得出来的,可是他现在也不像缺钱花的人,难道是想拿我向皇帝老儿请赏不成?第二个就是顾小小,可是我与她无怨无仇,况且她还一口一个丈母娘,怎么可能出卖我?还有一个人,就是关龙玉,这三个人之中,对他的怀疑最小,可是也并非完全没有,想当初,师傅和齐林就是没在怀疑雪豹而中招的,没有人想到雪豹会背叛白莲教。难道关龙玉也有可能背叛白莲教?
我正在沉思的时候,对面牢房里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道:“是你么?”
声音微弱,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灯光太黑了看得不太清,趴近点一瞧,是一个年轻女子,衣衫单薄,且褴缕不堪,头发蓬松散乱,手上脚上都套着铁链,一看就知道是重犯,一副被折磨得非人的模样,别说认识,就是关系再好,弄成这个造型这一时三刻也认不出来。
她看我瞧着她不说话,于是便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从呀?”
“阿从?”我怔了一下,前些日子还说她在贵州造反,声势浩大,怎么现在弄成这样了?凑近一看,倒还真是她丫,上次见她的时候那可是天香国色,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呀,可现在,连人都有些不像了,我问道:“你怎么搞的?弄成这样子,我听说你在贵州那边起义,怎么……?”
她哎了一声,道:“是我大意,我没想到五毒夫人会背叛我,他乘夜间引清兵进寨,当时我正睡觉,就把我给抓了,我手下那些将领也尽数遭擒,巫族三十万人不攻自破,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我怔了一下,道:“你们有三十万人?”
她道:“是呀。”
我吁了口气,道:“哎,如果我们合在一起多好,大家拧成一股绳,清廷的未日就到了。”
她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是想与白莲教会师,然后一起共图大业,可是五毒夫人一直反对,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出卖我。”
我道:“我早就看出那五毒夫人不是什么好鸟,亏你还那么相信她!唉——!你怎么不逃走呀?你身手那么好,不是会巫术么?”
她唉了一声,道:“你不知道,擒我的人是一只妖,她用金丝缠住了我的琵琶骨,武功都动不了,更不说那些巫术了。”
我道:“我听说你们巫师不是念念咒语什么事都成么?”
她道:“巫咒只是小巫术,能帮我逃离这里么?动大巫法要靠身体的体能,我现在举手抬足都难。”
看来不指望她了,还是自己想办法。过了一会儿,她问我道:“你是怎么被抓的呢?遇到了高手呀?”
我道:“我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我正在洗澡,洗着洗着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到这里了。”
她怔了一下,道:“你连是谁抓你来的都不知道?”
我点头道,“对呀,我现在都还光着身子呢,衣服都没有,就一床棉被裹着,忒丢人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叹道:“真想不到居然还在临死之前还能在这个地方见到你,也算是我们有缘分哦。”
我安慰道:“看你说的那么沮丧,什么临死前,说不准明个儿就有高人来救你出去了。”
她道:“救我?还有谁救我?我们苗疆的高手基本被捉了个精光,哪里还有人救我?哪里还有人敢来救我?你们白莲教那么多高手,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来救你呢。”
我吁了口气,道:“高手?听说天牢守卫森严,连苍蝇蚊子都飞不进来,别说高手了,神仙也难。”
她又道:“你姐姐不是很厉害,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一定能求你。”
我道:“她现在正在楚西跟清兵打仗呢,哪里有功夫来这里救我?更何况她也不知道我被关在天牢呀。”
她道:“清廷的妖兵确实很难对付,你姐姐能跟他们打,真的很厉害。我真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