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告诉了爸爸关于自己和杜月河的事情,爸爸欣然接受,表示虽然他之前对于白妈妈捣鼓相亲的事情不支持,但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有怎么反对,想着女儿也大了,自己可以做出抉择了,现在这个样子,能发展下去自然是不错的。
白爸爸是中学语文老师,文人一个,容易沾染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评价,虽说不是什么大学士、大文豪,但也曾是书生气浓厚的翩翩公子一个,不仅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一手好菜轻松地把年轻时人比花娇的白妈妈给拿下了,人们常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首先抓住他的胃,这一点上面,看来对于女人也同样适用呀。
文人白爸爸,总是带点文人的清高和儒雅的,从小对白晓的教育就是温和中带着内在的严肃,白晓人生中的几次选择,包括高中大学的择校填志愿之类的,都是极大地尊重白晓自己的意愿,希望她能自己走出自己的人生,很多时候都是采取“放养”性质的教育,但是在很多关乎原则的方面,也极为严格,比如从小培养白晓独立做事的能力,还特别注重读书修养自身,弄得白晓的性子也颇为文静,年纪小的时候甚至表现得颇为怯懦,长大之后倒是带上了点年轻人的活跃,显得青春朝气又不失温婉。多读书的好处,除了让白晓培养了性情,也经常让人给她贴上“知性”啊之类的标签,叫人觉得不是肤浅的女孩子,总地说来也是不错的,女孩子都是喜欢被人称赞夸奖的嘛。
白晓从前没有怎么和爸爸谈过感情的事情,和安澜恋爱的时候只是和自家小姨知会过,让小姨在事后给妈妈透露一下,从而表明自己不是什么奇怪的不谈恋爱、单身主义之流,让她不要太积极地担心女儿的终身大事,虽然后来还是牵扯出一些麻烦事儿……但是妈妈那样的性格在那里搁着,也总是难免的。这次确实是第一次和爸爸提到感情的事情,白晓想,自己果然是到了要面对这些事的时候,都摆到自家餐桌上面作为家庭话题了,爸爸没有见过杜月河,不知道他们见面会是个什么情状呢?自己的话,梦妍阿姨是见过的了,以后还有杜爸爸要见,不知道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自家的老爸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杜爸爸要是个雷厉风行的,该怎么相处呢?好像首次见面还要带见面礼,选什么才能恰到好处既不失礼又不过头呢……
想着这些就越想越往深了想,仔细地思考着,直到电话响起才打断白晓的思路,猛然惊觉自己刚刚一咕噜都是在想之后见家长之类的事情,顿感丝丝羞愧,这八字刚刚写出来,墨迹还没有干透,怎么就在考虑顶后后面的事情了呢?自己真的是把杜月河当成正正规规的男朋友了啊!
看清电话上闪烁的名字,白晓又略惊讶,是王晓莺,她找自己,难道是说婚期的事情?
“喂,晓莺。”
“晓晓,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啊,我婚期是这个月23号,是周末的,你有时间来吗?”王晓莺甜美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甜美又不造作,恰如其分的让人舒服的声音。
“有时间的,你结婚,我没时间也要空出来呀。”明明早已没有从前无话不说那么熟络,但是过去的友情很容易就被找回并很快就回温了。
“太谢谢你了晓晓,你等下把地址发给我吧,我给你寄喜帖。”王晓莺顿了顿,试探性地揶揄道,“晓晓呀,我这次还是请了不少高中时候的同学的,据我了解,有不少也还单着呢,你看你是不是可以抓紧一下趁机钓个鱼呀。”
又是同学……怎么又是同学……同学们毕业之后的聚会,是不是单身就没法安然轻松地参加去呀,幸好自己不是单身了,虽然刚刚脱单。上次在湖泉公园偶遇王晓莺和她未婚夫的时候,因为晓莺问了她,所以知道了白晓还单着身,这刚过去没多少时间,她已经成功脱单,这个时刻也不晓得算不算件好事了。
白晓说:“晓莺,那个,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就不用钓个鱼啦。”
“啊?上次见着你不是还说单身的吗?害我可费心地帮你瞄着了。”王晓莺,略吃惊。
“这个,这个嘛。”该不该说自己今天才脱单呢?感觉应该会被揶揄更多的,算了还是保险一点,“也就是最近才在一起的。”
“那能不能八卦一下是什么样的人呀?”
“嗯……”该怎么形容杜月河呢?180厘米以上的高智商美貌男?是不是太轻浮了点呀,要不然说风度翩翩?是不是不像形容现代人的呀……“挺好的。”最终浓缩为含含糊糊的三个字。
“说得这么笼统,算了不问你了,到时候带来就能看到,到底是什么人把我们晓晓给拿下了。”
“还要带家属啊?”白晓吃惊,怎么现在出席个场合就要拖家带口才好啊,她才大学毕业两年呀,结婚生子的压力虽然渐渐有了,但是之前都没有觉得有多大,怎么感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带家属”了呢?
“那必须呀。”
“能不能不带啊?”虽然杜月河不至于丢人,或者说肯定是给自己长脸的,但是还是没有适应就这么带他出双入对地到处跑呀。
“当然不能啦!必须带来哦!”王晓莺的声音很是坚决。
“那个他比较忙,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的。”
“我婚礼是周末了都,要是真有事你也让他调一下咯,我都提前这么多天通知你们了,工作安排应该没到的吧,而且啊,就算只出现一下下让我看看是什么样儿的就好啦。”
“晓莺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没有脱单呢。”不知道杜月河听到晓晓这么说会是什么反应呢?
“不用挣扎了,你要是没脱单,不来我婚礼钓鱼,也会被很多单身汉的鱼钩给砸得不死也伤的。”
挣扎不得,最后只好勉强说:“那我尽量带吧,他真的挺忙的,得问问他时间。”
“好的好的,我这儿就算默认他来了啊。”王晓莺自顾得了个结论出来,“那就先这样,别忘了把地址发来啊。”
挂断王晓莺的电话,白晓把自家地址发过去,然后往床上一躺,想着真的要带杜月河去吗?虽然她和王晓莺不同班,但是同校的同学还是有些认识的,总感觉不好意思就这么带去呀,要是,要是李悦也去了呢?高中毕业之后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之后都没有联系了,从前偶尔还在QQ、人人上面找找他的近况,后来就不再关注这些,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情状,自己已经放下他了,但是想想要是会碰到,还是会觉得不自在。
白晓迷迷蒙蒙地想着各种事,在快要睡着之际收到了杜月河的短信,问:“睡了吗?”
“嗯,睡着了。”
“我手机被人偷了。”
“啊?”
“就是从你家回公司的路上被偷了。”
“有重要的东西在手机里吗?”
“嗯,主要是一些客户的联系方式之类的。”
“这些没有备份什么的吗?”
“没有啊。”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就不经常丢东西呢。”
这条发出去,杜月河没有回短信,而是打来了电话,白晓没想什么地就接了,接完还没有说喂就听到那边传来抑制不住的大笑声,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骗了,瞬间困意就没有了,怒道:“杜月河!你骗我的对不对?又耍我!”
“哈哈哈……晓晓你太逗了哈哈……我手机被偷了还怎么给你发短信啊?”
“这……”都怪自己刚刚困得要睡着了,脑袋运转极慢地给他回短信,再加上自己足够天真,“这是因为我以为你立马去补办了手机卡并且还是记住了我的号码。”
“嗯,好像你这么以为的也是说得通的。”那边终于停止了笑声,貌似认真地在考虑白晓说的成不成立。
白晓看对方已经不笑她了,问道:“找我什么事情啊?”
“除了为了耍耍你,看看你智商余额不足的反应,也没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啦。”杜月河又调侃起白晓来。
“你嘴巴怎么这么损啊?你才智商余额不足呢!”白晓不服气,虽然刚刚的确表现得有点白痴,但那也是将睡未睡时的迷蒙呀,大脑都休息了,做好进入睡眠状态的准备,当然是正在关机的状态呀。
“好好好,我智商不足,不仅如此,我还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呢。”杜月河做出一副唉声叹气对自己的智商表示惋惜的样子。
白晓扑哧一声笑出来,也亏他能这么自黑了。
“不生气啦?”
“嗯嗯,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呀?”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啊。”
“您这是在给我说情话吗?”
“是啊!”杜月河直言承认。
“嗯,还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