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白晓瞬间反应:“NoNoNo,女孩子的闺房你一个汉子怎么能乱进?!古语有言:‘发乎情,止乎礼。’小毛孩儿懂不懂啊?!”
杜月河偏头看向白妈妈,一脸找帮手的味道,白妈妈会意,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啊,我们那个时候就没有这个规矩了,晓晓要是不愿意——”似乎在斟酌着用什么词,白晓自己脑补“那就算了吧”,但是白妈继续说:“晓晓要是不愿意,那就阿姨带你去参观吧,阿姨还是知道一点点她的小秘密的,可以都翻出来给你瞧瞧哟。”
“啊——妈!!你到底是哪家的啊!!”白晓一把抓住杜月河的手臂就往楼上的房间拖,顿时化身大力士。
直接利索地把“小毛孩儿”杜先生拖进白晓的房间,“砰——”地甩上门,一边指指各个方位一边飞快地介绍:“这是书桌、书架,里面是书,这是床,这是沙发,这是笔记本,这是梳妆台,这是衣柜。”三两步上去拿起垃圾篓晃晃,“这是纸篓。”再走回来将杜先生往单人沙发上一推,居高临下,语气不善:“杜先生还有什么地方要指教的吗?!”
杜月河环顾一下四周,指着侧墙的墙绘道:“你没有介绍那只把自己耳朵挂起来的阿狸。”
白晓轻轻眯起眼睛,高深莫测地打量着杜月河,酝酿了一下情绪,选择直截了当的方式,说:“杜月河,难道没有觉察出晓晓此刻非常特别有那么一点点的气愤吗?”
“有吗?”杜月河抬抬眉,故作轻佻地问。
“没有吗?”语气里带着重重的强调。
“没有的,晓晓脾气好,哪里会因为我要看看你的房间就生气?”说完眨巴下眼睛。
白晓怒了,直接上手捏住杜月河的两个腮帮子往两边扯,说道:“虽然我的确说了要做你的女友,但是,你太快地进入我的生活了,我这个人不仅是很久没有正经谈谈恋爱,也是没谈过两三场的那种,说直白一点,就是我对于男子还是有点排斥心理的吧,嗯,大概是这样,而且,平时我也算是个慢热的人,所以你最好还是步伐慢、一、点,understand?”嗯,可恶的皮肤真是好!这个浑蛋在多少方面占尽先机了!老天不公,必须申诉,可恨申诉无门!
“耶系麦多姆。”杜月河嘟嘟囔囔地发出奇怪的声音,见白晓没有听明白,于是伸手落下白晓在扯自己腮帮的手,轻轻握着,清晰地说:“Yes,Madam!”
白晓抽回手,往床边一坐,偏开头,气闷的样子,一言不发。
“晓晓?”杜月河试探地问。
“……”
“晓晓?”杜月河再试一次。
“……”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起气来的样子好可爱哦?”杜月河嘻嘻笑言,透露着些许讨好的滋味。
白晓瞄了他一眼,在心下轻叹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个气生得有点多,毕竟杜月河也没有做出非常过分的事情来,不过是要来见见她父母,赖在这儿拖点时间,自己果然是太久没有接触男女感情之事了,如此容易就有大反应,于是说道:“其实如果你说我生气的样子非常性感的话,我会更受用的。”
这个已经是白晓在给杜月河台阶下了,才开了口搭了话,没想到杜月河竟是个不喜顺着台阶下的,一般人还能勉强理解成是没有体会出其中的意思,但是要说他这个精明的脑瓜子理解不了,白晓干脆就自诩为深藏不露的民间一等一高手好了,那杜月河竟然接话道:“性感?你是指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难道是藏得太深了?”说完把眼光定在白晓身上,略微往下移一些,到达可以称为胸部的范围,并且刚刚的语气和此刻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之情。
按理说,杜月河这个行为是有轻薄的嫌疑的,但是那极为不确定的神情深深刺激了白晓,所以你可以调戏一个女人,但是绝对不能在调戏时用否定语气!
白晓抓起床上一个小驴的抱枕,猛地往杜月河脸上砸过去,嘴巴气得鼓鼓的,可惜那个抱枕实在没有什么攻击力,杜月河轻轻一抬手就挡住了,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居然依旧火上浇油地说:“晓晓,你的口味实在好奇特,这个驴实在是太丑了。”
白晓眯起眼睛看着杜月河,这个浑蛋笑得这么灿烂做甚?可恶啊,太生气了!
“晓晓,你现在生着气,有没有想跟我分手?”忽然地,杜月河问出这个问题。
“啊?”白晓着实有些诧异,然后细细想了想,一般人这种时候都是会想着可恶啊气愤啊讨厌啊生气啊然后便是“再气我就分手”?而且难道他惹自己生气是为了逼自己讲分手?这个人是变态?或者说是对自己感情全部都是说着玩耍自己的,就是那种追不到人时死缠烂打,追到了之后马上放手,以自己曾经收集过的女友名单为兴趣和炫耀的花花公子?
“很好很好。”杜月河笑着从单人沙发挪到晓晓坐着的床边,在白晓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就凑过去,手抚上白晓的面颊,一面端详,一面轻抚,神情就像在细究一件感兴趣但是还没了解透彻的艺术品。
白晓给他的神情给奇怪到,本想说些有气势的话来,以表自己刚刚确实被气到过,而且不轻,由此为不示弱,但她却一时语塞住,嘴角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好眼睁睁地不解地看着杜月河,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样的不作为的结果就是,下一秒,杜月河就吻了上来。
吻很轻,轻轻附上白晓的唇,轻轻地咬着她的下唇,温柔的力道延长了白晓的惊诧,待她终于反应过来,撑起手推杜月河的胸膛,这时才发现杜月河已经一手伸到她的背后搂住她,另一手在她的颈后按着她的头,任她小小的力气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的。
“唔!”白晓尽力推搡着,一时没注意,齿关一松,杜月河的舌便探了进来,长驱直入,忽然加重了力道,像一阵急雨挟着狂风,要扫遍每一寸口腔,缠着她的舌。
白晓不过将将谈过安澜一个男友,他又是个性子温婉的,虽然不是没接过吻,但绝对没有这么激烈,可以说成依旧初出茅庐的白晓被这阵仗惊得蒙了,完全忘记了要反抗一下,哪怕是象征性的,白晓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胸口明显能感觉到它的跳动,简直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的脸很烫,已经变成了个熟透的番茄,身体不由自主地无力起来,杜月河顺势将她揽进怀里。
惊诧让白晓一时屏起气忘记了呼吸,待缺氧受不了时,却发现狂跳的心脏和热烈的吻让她难以呼吸,顿时难受极了,双手不自觉地抓着他的衣服,这时,杜月河终于放开了她,唇也离开来,嘴角旋即画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白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红得像要滴下粉红粉红的胭脂来,她全身虚软,没有半点力气,伏在杜月河的怀里一动不动。
“真是小傻瓜,都不会换气。”说完,杜月河又将白晓抱得更紧一些。
白晓脑袋里全部都是糨糊,几乎完全停住了不转动,晕晕乎乎好一阵儿,白晓才反应出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猛地推开杜月河,站起来往后退,一直退到窗台边,无处可退了。白晓掀起落地窗帘,把自己裹到它后面,简直想在墙上刨个洞钻出去!
躲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于是从窗帘后面探出一点点头,发现杜月河正抱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抿着嘴巴忍着笑的样子,白晓又把脑袋缩回窗帘后面,叫出来:“烂人杜月河,你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哦?难道你这是害羞吗?”轻飘飘的声音透过布帘传来。
“去你的害羞!本女侠豪气冲天!一辈子大方磊落没有听过‘害羞’这个词!!”躲在窗帘后的白晓不甘示弱。
“那你——”
“我是怕你尴尬所以不直接照面!”死鸭子嘴硬。
“那你要躲到什么时候?”说完,杜月河起身走近窗台。
“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听着靠近的脚步声,白晓不淡定地直嚷嚷,裹紧了帘子。
但是杜先生没有绅士地停下来,反而加快速度走到窗边,三下两下就扯开窗帘,瞧见后面捂着脸转过去的白晓,他说:“晓晓,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哟!不过是亲你一亲,又不是把你怎么怎么了,你的反应也太像几岁的小孩子了吧!”
“你你你你稍微离我远一点啦!”偏执的白晓。
“不闹了,乖哟,来这里坐下吧。”杜月河超级温柔地用哄小孩的口气哄着白晓,一边拉着她的手往沙发那边去,然后把床头柜上的矿泉水递给她,说:“喝点水,压压惊。”
白晓此刻顿然懊恼不已,被吻了这回事暂且不说,是他自己贴上来的嘛,想想要是没办法就算了,但是后面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逊了,居然还躲到窗帘后面去!此番丢脸真是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