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游山玩水上北大:亲子旅游教育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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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旅游也是释压器—高一山西游

读书笔记

妈妈与九年义务教学阶段不同,高中阶段的教育属于淘汰制教育。高中生经过三年的学习,最终要接受高考检验。高中三年的每个阶段都很重要,特别是在重点高中,每次考试都会决定一个学生是否有资格获得一些名校提前招生的机会,学习竞争的压力显而易见。

在这个阶段,做家长的一方面在生活上继续关心孩子的饮食起居,另一方面适当地为孩子减压,特别是对那些平时要求自己很严的孩子,更要帮他们释放压力,调节情绪。

这时的旅游,就能起到很好的放松作用。

儿子高中的旅游对我来说有时成了“负担”。高考、竞赛的重压让我没有时间去多想什么,旅游付出的精力和对学业的松懈可能造成我的麻烦。

然而,整个假期投入竞赛、做作业,我肯定会抓狂——旅游又突然成了“救命稻草”,能让我暂时忘却高考的“魔咒”,放松一下自己。

或许把握“负担”和“救命稻草”之间的度最为重要吧!

生活要张驰有度

妈妈带着省三好生的荣誉、校学生会副主席的头衔和全校初中直升高中考试的第一名成绩进入高中,既给儿子带来更多的发展机会,也给儿子增加了不少压力。

单从考试成绩排名来看,他永远没有进步而只有退步的可能,他要做的就是保持不退步,我要做的是帮他减小压力。跟初中比,高中阶段的时间更紧张,有的孩子光应对作业都来不及,儿子除了学业外,还要参加数学竞赛和做学生会工作,校园歌手的比赛他也没放弃。

同一时间要做好几件事,对成年人来说都有难度,何况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我觉得这样不行,劝儿子放弃一项,儿子说他能处理好他的事。

我知道,只要是儿子愿意做的事,他一定能做好。我只能从外围帮他,请他和我们一起去旅游放松一下自己。

高中以前,是我带儿子去旅游,主要目的是让儿子多方面得到锻炼,比较看重旅游的教育功能;高中开始有些变了,是儿子陪我去旅游,主要目的是让儿子放松,让他的生活张驰有度,更注重的是旅游的释压功能。

一次成功的省亲游

随着两岸关系的热络,不少台湾政要回大陆省亲,一时“还乡团”的报道充斥着版面。

返乡省亲,启发了我萌动组织全家省亲游的想法。

我父亲是山西老革命根据地的人,我只是在周岁的时候回过一次老家,对老家没有一点印象。现在父亲年事已高,难出远门,儿子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时间也不多,由老父亲带领,一起回趟老家正是时候。

再说,儿子一直生活在城市,应该到比较贫困的地方走走,去老家看看。我的提议,立即得到全家人的响应,儿子也同意抽时间陪我们去。

我们一大家八个人,分别从武汉、厦门、香港到太原,再从太原坐车回老家。

儿子是第一次踏上他外祖父故乡的土地,对那里的一切感到新鲜,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的风光,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从太原到了平遥乡下。

父亲很小跟着他的三叔出来闹革命打鬼子,是抗日老兵。老家有父亲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是60多岁略显老态一直未婚的二叔,一个是长得壮实、皮肤黝黑,典型庄稼汉的三叔。三叔一家五口,有三个会读书的漂亮女儿,大女儿暑假过后就要到福州读大学了。

我们到三叔家落脚。他们家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村家庭,院子很大,大约有几百平方米。院子的左边喂着一头驴,有个毛坑,正对着院外是一排房子,正中间是客厅,两旁是卧室,右边是厨房,厨房旁边是烧火用的材料间。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可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苍蝇。

早餐是在院子里吃的,十几号人围坐在一起。虽说食物很普通,却很新鲜,没有上过化肥。

一大家十几号人边吃边聊,亲人间长期分别的陌生感在小米粥的香味里全部消失。饭后按不同组合的照相活动,更是把这种亲情推向了高潮。

什么都在炕上搞定

照完相后,我们便开始了短暂的省亲之旅。

我们先去父亲的老宅。这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偏左的那间房子,门上着锁,多年无人住,已经破烂不堪了,院子里原来是爷爷辈的兄弟们住的地方,现在只有我父亲的一个叔叔的遗孀住在这个院子里,我叫她小爷母。

小爷母很好客,我们到院子里来后,非要我去她家坐坐。走进屋去,里面又暗又小,用品都老旧得不行。我找不到坐的地方,小爷母把我拉到炕上坐。北方天气冷,农村人家都烧炕,炕外面坐人,炕里面放东西。

只见小爷母从一个玻璃坛子里拿出糖果要给我吃,我告诉她我怕胖,不吃糖。她显得不知所措。

这里的住房条件太差了,什么东西都在炕上搞定,吃的、用的。听说儿女要接她到省城去住,她不去,说不习惯,怕死在外面被火化,不能回到自己的故土来。

接着去看望三爷爷。听父亲说,他年轻时很聪明,曾经装瞎子混出日本鬼子封锁的村庄。他就是我父亲十几岁出去干革命的引路人。如今已是90多岁高龄的他,坐在炕上还不忘国家大事,一个劲地跟我谈海峡两岸,可能因为我是从福建来的缘故吧。

父母还带我们走访了几家亲戚,一晃就到中午了,我们结束了难忘的老家之行。爷爷的坟墓安在田头,离得比较远,我和儿子这次不能去看,太遗憾了!

老家之行如此匆忙,午饭没吃我们就走了。

虽说老家许多人的生活条件改善了,但跟城市比起来,还差得很远。不知儿子和他的表弟有怎样的感受。但愿老家之行,能给儿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接下来的行程就轻松多了,我们坐着旅游包车,到平遥、悬空寺、云岗石窟、五台山转一圈后,在太原告别,各自带着浓浓的亲情回到自己生活的城市。

亲人终团聚

儿子应该说,高考是人生的分水岭,18岁前孩子属于家庭,18岁后孩子就成了社会的人了。

人到大学之后更多地参与到同学的活动当中去——旅游也不例外。

例如北京大学每年发起的寒、暑期社会实践活动,就是大家“聚众旅游”的绝佳机会——大一时我曾带队到上海进行社会实践。况且进入大学后,各式各样的事务扑面而来,连寒暑假也没法消停——实习、社会调查研究、实验室、志愿服务活动、兼职、技能培训……能用于旅游的时间少之又少了。

所以,抓紧利用高中的时间全家出行,就显得十分有意义。

山西之行正是这样一次很有意义的旅行。带着儿孙回老家,是外公外婆老两口的心愿,也是我妈三姐妹的想法。

其实对我们小孩子来说,家乡亲人的面孔都是陌生的,见面的寒暄也非常简单。真正给我深刻感触的是那里较为艰苦的环境。水,对家乡的人来说太珍贵了,一天全家只有一盆水用,刷牙就不必了,做饭得省着用,洗菜淘米的水还得留着洗碗用。

一马平川的原野上难得看到有水的渠,真不知这看不到边的土地是怎样浇灌的。至于那土壤,与“肥沃”二字完全不搭边,干巴巴的,好像一捏碎就要变成石粉了。

北方的贫瘠关键在于水,“面朝黄土背朝天”正是这片嗷嗷待哺土地的真实写照。

再看看老家的房子,有人住的修葺得还算可以,偶尔一两家盖砖房的都是比较富裕的,或者最近才结婚的。至于那间老屋——我也不确定,应该是外公出生的地方——早已破败不堪,土墙上的木梁倒下来,歪斜地倚着,下半截栽在茅草里。

外公打小参加八路打鬼子、转战华北痛击老蒋、跨过鸭绿江勇斗美帝,前半生的跌宕起伏或许就为了让家中换上砖瓦房?然而……我只是自己心中想想而已。看到外公满脸皱纹、沉默不语,我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是,他从来都是这样沉默寡言。

山西的五台山并无太多新意,无非是山上建庙罢。平遥古城、乔家大院虽有一代繁华,但也早随风飘逝。悬空寺和大同云冈石窟,另有一番滋味。

我最想记述的却是前往大同路上遭遇到超级堵的运煤车队。说“车队”其实车与车之间没啥关系,但这“队”确实真真切切的,从车挨车堵上的地方算起,前后约摸有十里地。幸亏我们坐的是小面包车,体积小,在车队缝里蛇行,没耽误什么时间。

司机们大多百无聊赖,倚着车门打盹——后头的车没法知道前头的车到底什么时候能开,所以只能无所事事地等着。车子被煤炭浸染得黑乎乎的,马路上撒泼了厚厚一层煤炭,地地道道的“一条道走到黑”。

我们的白色车也成了黑车,每人身上都有一层煤灰。

煤是今日山西的黄金,然而富得流油的煤老板们不像当年的晋商,他们不愿意把豪宅筑在贫瘠干枯的三晋大地上,他们不屑与乔家比邻,他们都远走高飞了。煤老板与“汇通天下”的晋商相比,少了当年乔家人“晋商文化”中的那份意蕴。

的确。中学以后,我眼中的旅游越来越少地与消遣娱乐联系,而越来越多地成为我了解和思索社会的经历。

高考临近,这种思考恰恰能激励我的斗志,因为我知道我并非仅为高考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