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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鹰报恩

从前有个长工,名叫福添寿,他非常善良。

有一天,他在树林子中砍柴,突然听见树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翅膀扑打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棵大树高枝上,有一头老鹰被猎人安着的鸟夹夹住了脚。

福添寿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真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千方百计要伤害畜生。畜生也是生灵呀。”

他放下柴担,脱掉鞋子,双手抱树,猴子一般耸耸地爬上了树。

这是一头白翅黑身的母鹰。

它是飞倦了,想在高枝上歇息一阵,不料踩上了鸟夹,啪的一下,鸟夹合上来,夹得它痛彻骨髓。更使它着急的是它巢里还哺育着三只小鹰雏,如果没了它,它们一只只都会饿死的。

福添寿上来了。他特地不脱掉帽子,怕老鹰啄他。他边爬树,边招呼道:“好老鹰,别啄,别啄,别不识好歹。我是来救你的!”

起初,夹住爪子的老鹰果然很害怕,它惶急地在他的笠帽上啄了几口,但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后,它安静了下来。

福添寿双手扳住鸟夹,一使劲,老鹰扑楞楞地飞起来,欢叫一声,冲天而去。

半年很快的就过去了。

有一天,福添寿又在为地主干活。

这天的农活是沤肥。他先得掘个大坑,然后将草肥一担又一担地挑进坑里,和上三五担水。这个活儿很累,干到中午,他坐下来,喝了点水,吃了点带去的干粮,不由瞌睡上来,于是想找个遮阴的地方稍稍休息一会。

正好附近有堵残壁,挡住了阳光,墙下有一块石板地,足可以睡下一人。

福添寿先拿脱下来的衣服掸了掸石板,将小石子和尘土拂干净了,又找来一块砖头当枕头,舒舒服服躺了下来:

他怕睡着时着了凉,就将衣服盖在自己头上,一躺下身来,一眨眼功夫,便已鼾声响起,呼呼入睡。

睡得正香,却被身上-阵凉意弄醒,发现他盖着的那件衣服已经凌空飞起。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只老鹰抓起他的衣服飞在空中。

他大叫一声,跳起身来去追。

这鹰像在逗他,飞得很低,不紧不慢,像在等他去追。

定睛细看,这鹰白翅黑身,正是他那天救下的那只。福添寿心中有气,骂道:“没良心的畜生,怎么知恩不报,反来害我?我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件布衫就是我半爿家产,丢了它你叫我怎么过冬?快还我!”

他边叫边追,才跑出二三十步,背后“哗啦啦”一声,那堵残墙已塌了下来。

如果他睡在那里,非得被砸死不可。他这才领悟过来,原来这鹰是来报恩的。若不是它这一逗,今天他准没了命。

这时,老鹰已松了嘴,那件布衫落下来掉在地上。

它又在福添寿头上绕了三圈,才飞向高空,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福添寿口念“阿弥陀怫”,双手合十,朝天连拜几拜,心中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