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被劫持!
粟幕莲潜逃!
顾群堂感觉之前棘手的状态一下子又回来了,他撸了军帽,挠了挠花白的头发,随即,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救出雪鹰,另外,我会安排边防军力对付潜逃回来的粟幕莲,你们就呆在机场,不要分心。”
“是!”康威接到命令,很快便挂了电话。
顾群堂放下无线电话,想了想,叫过苏长青,“通知老高,让他也来吧。”
深夜。
F国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闯入几个鬼魅般的身影……
浩瀚的原始丛林,隐约能够听见淙淙的流水之声,领头人面色一喜,朝身后的人喊道:“找到红光河了!”
红光河是箜卡境内最大的河流,它发源自原始森林另一边的雪山,雪山的雪水春日融化,顺着森林流淌,汇入附近百多条溪流,之后,在箜卡形成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就是著名的红光河。
住在箜卡和中国边境的边民都知道,只有找到红光河,才能在雾沼深重的原始森林里存活,只有沿着水路,一路向上,到达附近一处叫做红河谷的地方,才能顺着山民开凿出来的小道穿越国境,偷渡到中国。
中国这边,也就是清河。
粟幕莲摆摆手,示意大家休息。
坐下的时候,他听到二猫背上的小女孩喉间发出阵阵压抑的悲鸣声……
粟幕莲把喝了一半的清水罐,递给二猫,“喝完了,喂她一点。”
二猫点点头,大口喝完清水,然后解开身上的绳索,把半道上捡来的小女孩一把拉到前面来。
“喝水!”
二猫不懂怎么照顾小孩,他把水罐边缘朝女孩的嘴边一压,顺势,扯走堵在女孩口中的破布,“喝水!”他的语气生硬而且威慑力十足……
女孩神情畏惧地垂眸喝水,喝了几口,忽然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啊啊……呜呜……”女孩悲切的哭声回荡在宁谧的森林里,一时间惊起不少流连枝头的夜鸟……
粟幕莲冷冷的目光瞥过来……
二猫最怕的那种眼神,他抖了一下,迅速捂住小女孩的嘴,把丢在地上的破布捡起来,重新塞进女孩的嘴里……
女孩被捆缚手脚,只能徒劳地挣扎,二猫骂了几句,把她翻过来,面朝地,然后用脚踩着女孩的瘦小的脊背……
很快,女孩就没有声音了。
粟幕莲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二猫问旁边的手下几点了。
手下看看表,“还差五分钟四点。”
粟幕莲的眼睛寒芒一闪,猛地睁开,他抬腕看了看夜光表,果然,不到五分钟,就四点了……
从逃亡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听到箜卡方面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想必,那些他亲手制作的毁伤力惊人的炸药管还好好的呆在阿娇的肚子上……
阿娇,是个懂事的女人。
虽然有些时候顽固不化了一些,爱钻牛角尖,可她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很听话的。
他知道,这次自己的手段太过卑鄙凶残了,可为了组织能够在不远的将来,拥有统治亚洲的超强实力,他不得不舍弃阿娇,以及阿娇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允许别人生他的孩子。
但是阿娇是个例外。
他对她,总归和那些肤浅的女人是不同的……
但是这一次,没有任何的退路,如果不牺牲她,那他也别想活下去……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不得不放弃。
四点。
四点一到,一切都会按照预定的计划一步步向前走,不会再发生任何的偏差……
操作间。
马月娇已经发现巩雪是乔装改扮过的中国军人了。
目光对视的一瞬,她们的表情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尤其是马月娇,变化更大。她瞪圆的眼睛里充斥着惊愕和质疑,脸色唰一下转白,她抬起手,指着巩雪,嘴唇哆嗦了几下,又忽然间扯开嘴唇笑了……
笑容说不出的阴鸷,带着一丝嘲讽,一丝凉薄,还有一丝了然,缓缓开口:“原来是你。”
巩雪没有回避马月娇,她神色平静地看着那张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容颜,低声说:“是我。”
马月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间又笑了,她走过去,用纤细的指尖托起巩雪的下巴,视线在上面来回梭视,停留了好久,才说:“是我疏忽了,刚才上来的时候,就该发现你的。”
“想找我报仇?”马月娇的手指用力扣住巩雪,力气用得很大,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
巩雪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回望着她。
“哈哈……哈哈哈……可笑……想不到,我马月娇会栽在你们的手上!!好……真好……看来老天真的有报应这一说,今天,就到了我们互相偿还的时候了……”马月娇低下身子,贴近巩雪的脸,眼神阴毒可怖,“想死吗?想死的话,我会成全你的。”
她拉开外套,露出里面的炸药,嘴角浮现出一丝恨意,“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黄泉路上,没有个伴儿岂不是太孤独了……到了那边,我们继续做仇人,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你不想死,马月娇。”巩雪等马月娇都说完了,她才用冷静到极致的口吻一针见血地戳中要害。
马月娇愣了愣,随即,挑高细长的眼尾,冷哼出声:“你凭什么说?”
巩雪也露出一丝淡笑,她的目光扫过马月娇平坦的腹部,语气淡淡地说:“就凭你做了母亲。”
马月娇瞳孔骤缩,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窥得她秘密的女特种兵,许久,语气僵硬地说:“你错了。”
“错的是你。”巩雪抢过话。
“你根本舍不得肚子里的骨肉,所以才会竭尽所能的想挽回败局。可惜的是,那个说好了保护你的男人,却在无耻的利用了你之后又狠狠地抛弃了你,你感到绝望和茫然,所以才会想到了鱼死网破……但你终究是舍不得肚子里那块肉,不然的话,你早就在发现他离开的时候,就走了极端了……马月娇,你说我说的对吗?”
灯光下,沉默的马月娇面色惨白,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过了片刻,她从口中逸出一句苍白到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无味的辩驳:“你懂什么……他没有引爆炸弹炸死我,就说明他还是在乎我的……”
巩雪冷嗤一笑,“你信吗?粟幕俩那样自私到变态的男人,会放过你?”
“少来蛊惑我!!”马月娇腾一下站起身,目光从茫然一下子变得凶戾起来,她暴躁地低吼:“你休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没用了,说什么我都是爱他的,他也爱我,不然的话,他早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