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一个温馨的家,靠的是亲情和信任,有了它们,才能使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感性的浪漫氛围。而一个家,最重要的就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和归属感。
家,是她执着护佑的港湾,是她人生最美丽的拥有。家,也是他们共同的财富。既然选定对方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就要用一生的时间去了解爱人、读懂爱人的心。只有通过努力使家充溢着幸福,家才会把满足和希望百倍回馈给关爱家庭的人……
如今的她,较之从前孑然孤独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幸福呢?
“吱……”一声尖锐的集合哨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很快,几十名队员就在兵楼前站成一个整齐的豆腐块。
一中队因为中队长冷若冰住院所以由一名上尉暂时代管。铁的纪律养成了他们战时和闲时一样紧张的军事作风,哪怕是临时代管的军事主官也要时不时地检验一下队员们的战斗力。
循例还是十公里武装越野。
不过今晚加了猛料,每名队员的背包里又添了五块板砖,还有腿上也加绑了两公斤的沙袋。
今晚的路线也很曲折,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还要经过一段无处绕行的泥潭。
跑到半程左右,谭笑薇总算看到了巩雪的背影,“小雪……”她加速度跟上去,快接近巩雪的时候,脚下的碎石路忽然松动了一下,她的右脚恰好卡在里面,身子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倒向旁边黑黢黢的山沟……
千钧一发之际,巩雪迅速后撤两步拉住谭笑薇的背包,把她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啊……”就是这样简单的肢体碰触,也让谭笑薇体会到了疼入骨髓般的感觉……
原因是她背包里的砖头块,磨破了脊背上的皮,变成了一个个相连的水泡。刚才这一动静,把水泡挤破了,再加上黏湿的汗水蛰刺伤口,所以,她才忍不住痛呼出声……
谭笑薇巴着巩雪的肩膀,像只频临死亡的动物一样弯着腰张大了嘴拼命呼吸,“疼死我了……啊……呼呼……肺也快炸了……”谭笑薇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不仅呼吸困难,整个背部和肺部都像是着火似的辣辣地疼痛……
巩雪把水壶卸下来,拧开盖子递给谭笑薇,“喝点水,缓一缓我们继续。”才跑了五公里就坚持不住了,剩下的路程怎么办。
“还要跑……”谭笑薇苦着脸,看着巩雪,哀求说:“我跑不动了……不跑了行不行……小雪……你还欠我一次人情呢……”她提醒巩雪别忘了之前帮她逃避训练课的约定……
巩雪抹了把鼻子上的汗,语气不紧不慢地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别忘了,这是谁的一中队!你又在拖谁的后腿!给谁的脸上抹黑!”
谭笑薇傻眼了,喘着粗气,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是可以利用特殊身份偷懒、逃避训练,可那样做的后果呢,不但会惹怒冷若冰,还会让他因为自己的恶劣表现在大队抬不起头来……最重要的,是她对不起用血泪和汗水换来的肩章和领徽……
不是发誓要做一名配得上他的特战队员吗?
做一个像巩雪那样勇敢坚强的特种女兵,不是她长久以来的梦想吗?
谭笑薇敲了敲脑壳,郁闷地说:“我怎么总喜欢临阵退缩啊……小雪,我是不是不适合呆在天鹰。”后半句话,她说的有些迟疑。
巩雪摇摇头,鼓励她说:“不是那样的,薇薇。你要是不适合当特种兵,高烈绝对不会让你走进这个大门的。他既然看好你,那你就有旁人不可及的优点。上次,你执行实战任务不是就表现得很好吗,难道,那块二等功的军功章是上级发给你玩的?”
“噗嗤……”谭笑薇没忍住笑了……
是啊,巩雪要是不提醒她都忘了,自己也是得过军功章的人了……
巩雪按着她的肩膀说:“其实啊,你欠缺的就是自信。正因为缺乏对自己的信任,你才变得软弱,从而被一个个困难征服。所有的路,只有脚踩上去了才知其远近和曲折。认为自己不行,你就真的可能不行了,明白吗,薇薇?”
谭笑薇触动很深,认真思索了几秒,重重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小雪。不是我不行,而是我被暂时的困难超过去了。”
巩雪微笑,目光清亮有神地看着谭笑薇说:“那我们继续反超它不就行了?不就是个十公里越野吗,难道,我们还怕了它!”
谭笑薇的眼睛里散发出熠熠的光彩,她忍着疼把背囊扶正,然后指着前方的山路,豪情万丈地吼道:“走!!继续!!”
“加油!!”巩雪也吼了一嗓,看着脚步虎虎生风的谭笑薇,笑着跟了上去……
谭笑薇是因为适应性训练还没走回正轨,所以才会觉得吃力。后半程,在巩雪的提醒下,谭笑薇很快便进入状态,调整好呼吸节奏和步法,慢慢熬过了最艰难的适应期……
冲过终点,谭笑薇像个小孩似的瘫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向巩雪道歉:“对……对不起啊……拖你后腿了……小雪……”要不是照顾她,巩雪早就第一个到终点了……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巩雪蹲下来,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把谭笑薇身上的背包卸下来。
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谭笑薇的表情还是很痛苦。巩雪摸了一下谭笑薇的后背,闻了闻手指说:“流血了。”
谭笑薇真快哭了,她紧蹙眉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巩雪说:“我还有一个星期就结婚了,到时候,冷冰块要是嫌弃我怎么办啊……”
“谁敢嫌弃你!有我在,保你如花似玉、完美无缺地嫁出去!”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红鹰,把正在喁喁私语的两个女兵吓了一跳。
巩雪让开位置给红鹰,“赶紧给我们的新娘子治治吧……”
红鹰拎着吃饭的家伙,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谭笑薇,幸灾乐祸地说:“哎呀,不幸应验了啊……你又犯到我手上了……”
谭笑薇抡圆了眼珠子瞪着红鹰,“你别碰我!”
红鹰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低声说:“放心……中队长夫人,我一定给你用最好的药,绝对……绝对不让你身上留疤……”
谭笑薇有点心动,因为红鹰那个不留疤的允诺使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个女人不爱美呢,尤其是要当新娘子的女人……
因为谭笑薇的伤口处置起来有些麻烦,所以代中队长就让巩雪陪着谭笑薇去医务室处置。
到了红鹰的地盘,巩雪自顾找到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坐下来,拿了两块药棉堵在耳朵里,避开里面唇枪舌剑的吵闹声……
红鹰的看诊桌上除了医用器具外,就是厚如砖头的医学书籍了。巩雪随意拿了一本临床医学,翻了几页,没什么兴趣,正要放下的时候,书里却掉下来一个东西……
一张照片。
是红鹰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在西安鼓楼前的合影照。
照片里的红鹰穿着挂红牌的军装,表情严肃,目视前方。身边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表情恰恰相反,她笑得很美,充满了感情的目光盯着镜头,眼角却隐隐有着泪痕……
红鹰?女朋友?
看照片的年数不短了,应该是红鹰在第四军医大学上学的时候照的。这个姑娘颇耐人寻味,因为据她所知,红鹰好像没有正在相处的对象……
那就是前女友!
估计是的。
察觉到异样,巩雪猛地转头,却撞上红鹰难得深沉的眸光……
巩雪拿掉耳朵里的棉花,起身向红鹰道歉:“对不起,我偷看了你的照片。”
她把照片递过去,红鹰盯着照片里的人看了几秒,才默默地接过去……
“喂!!红鹰……死红鹰……赶紧给我上药啊!!”里间传来谭笑薇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