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
2007年元宵节过后,天南海北的学生们纷纷返校,准备开始新学期的学习生活。
四位风华正茂的姑娘相继回归欣宜园老宿舍楼2095寝室,这天是周末,最后一个返校的巩雪一进门,便受到了龙思凤的热情欢迎……
“小雪,俺可想死你了!!”龙思凤扑上来,一把抱住身着运动装的巩雪,狠狠在她身上蹭了蹭。
巩雪双手拿着行李,不好回抱她,只能微笑说道:“你再抱紧一点,我会被你闷死。”
龙思凤哼唧了两声,放开她,帮她拿行李,“咋这么沉呢,带啥好东西了?”
巩雪把拉杆箱推到床边,接过龙思凤手里的行李,放在空荡荡的床上,唰一下拉开拉链,哗啦啦,掉出一床板的漠北特产……
怎么那么多……
巩雪也愣住了,随即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田姨,你以为她们都是猪吗……”
龙思凤两眼放光,拿起这个又拎起那个,不时地闻一闻,口中不时发出嗯嗯啊啊的感叹词……
何容、朱古丽妆容靓丽地走进寝室,看到巩雪回来了,她们对视一眼,主动走了过来,“欢迎我们的巾帼英雄返校!”
巩雪冲她们笑了笑,指着床板上的大包小包说:“我家里人为你们带的特产,你们分吧……”
朱古丽是个标准的吃货,自然不会放过来自漠北的特产小吃,她捧了满怀,乐颠颠地回自己床上享受去了,何容倒是淑女,挑挑拣拣,只拿了两包奶片和牛肉干。
朱古丽、何容她们也带了不少的特产,她们给巩雪和龙思凤分了些,朱古丽撞撞龙思凤的肩膀,说:“四凤,你的呢?你家乡不会什么特产都没有吧……”
龙思凤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地说:“我……我家里……出了点事……没顾上去买……下次吧……等我下次回家的时候,一定给你们带好吃的。”
巩雪正在收拾床铺,听到龙思凤的话,转过头去看她,“四凤,你怎么不说家乡话了?”听了一个学期的河南话,连她都能说几句了,龙思凤却忽然改口讲普通话了……
龙思凤红着脸绞着衣角说:“哦……俺……哦……不,我家里人说了,到城里上学就说城里话,不然会被同学笑话的。”
巩雪摇摇头,不赞成地说:“谁笑话你,哪个不会说方言?”像是强调方言的重要性,巩雪还用漠北话说了几句。
“那要看是哪里的方言了。”何容姿态娴雅用纤纤食指,捻起一块奶片放进樱唇里,裹了两下……“像我们家乡的方言就很好听得了,苏侬软语,就算是骂人听来也是享受……四凤,你们河南话就不同了,讲出来直来直去的,跟火筒似的,再好的话,也像是跟人吵架……你说,是不是?”
龙思凤这次没有搭腔,咬着嘴唇,默默回自己床铺去了。
巩雪瞪了何容一眼,然后收拾了一大袋吃的,塞给龙思凤,“四凤,别听何容瞎说,我觉得你们河南话好听,爽利又痛快,最合我的脾气!”
龙思凤勉强笑了笑,“没事……我被人说惯了。”
朱古丽幸灾乐祸地插言道:“巩雪,你别总护着四凤了。难道你忘了,上学期是谁顶了你,当上优秀国防生的!”
龙思凤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倒是巩雪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龙思凤,示意她不要紧张。
朱古丽还想添油加醋说些什么,突然,一包牛肉干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鼻子上,“啊---------”她捂着鼻子,两眼酸痛地瞪着巩雪,忿忿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巩雪凌厉的视线睨过来,朱古丽的气势瞬间变弱消失,“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她们宿舍的人,没有不怕巩雪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生,根本不是什么善茬,上学期就因为她和何容联合起来欺负乡下来的龙思凤,被巩雪一拳砸穿她们的书柜门以示警戒。现在柜门上还俩窟窿杵在那儿,谁敢去触她的霉头啊……
另外还有一个畏惧巩雪的原因,是她和何容曾亲眼见过巩雪和男国防生训练的场景。
无论是器械、搏击、还是体能训练,她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男生,包括何容暗恋的计算机院的校草索林川,在训练场上也比不过她的风头……
她和何容私底下沟通过了,惹不起躲得起,只要不招惹她,她还能平白无故的来找事不成。
上个学期,发生过砸柜门事件后,风波不断的2095寝立刻变成了全女生宿舍楼最和平、和谐的宿舍,每周评选一次的卫生纪律流动红旗,永远挂在她们寝室的墙上,尽管过了一个年,她们都长了一岁,心态比过去成熟了不少,可2095寝,照旧还是……还是……她的天下……
朱古丽躺下的时候,撞上何容满含同情的目光,她撇撇嘴,倏地翻过身,谁也不理了……
巩雪和龙思凤去餐厅吃饭,刷卡买饭的时候,巩雪发现龙思凤有些不对劲,她平常特别爱吃蒜薹炒肉,来食堂就点这道菜,可今天却只点了一个素菜和二两米饭。
“怎么回事,说吧!”巩雪把自己的餐盘和龙思凤的换了换,然后目光清幽却坚定地看着龙思凤的眼睛。
龙思凤躲着她的视线,双手在膝上绞啊绞,嘴唇都快被她咬青了……
“咣----------”巩雪直接抡拳头砸在龙思凤的餐桌上,“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
龙思凤扁扁嘴,杏仁样的眼睛里竟染了枫红,“俺……俺家里出了点事……”
果然……
巩雪收回手,静静地看着她,“缺钱了?”
龙思凤耷拉下眼皮,睫毛急速眨着,语声里已带了一丝哽咽,“俺……俺爹……确诊是癌症了……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