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昆明XX大学378名国防生军事训练的场地,更是国防新生开启梦想的圣地,未来四年,她将在此挥洒青春和汗水……
欣宜园是新老楼混杂的宿舍区,高大的白杨树隔断的道路两旁,一边是整齐排列的五层砖红色新楼,另一边则竖着几栋破旧的,看起来像是上世纪建造的土黄色的三层楼房,这种楼房式样古老,配套设施陈旧,和北方那种单面筒子楼倒是有几分相像之处。但是,旧楼前绿意葱茏的树林和洒满阳光的林**却为它平添了不少的诗情画意……
巩雪带着行李走进旧楼中的一栋女生宿舍。
宿舍在二楼。
空气里有种陈年旧物的霉味,楼道很长,很昏暗,两侧对称排布着一间一间的宿舍,她的脚步在一间标有2095的房门外停下。
二楼比一楼学生多一些,不时有穿着睡衣或是宽大T恤仔裤的女生在过道里走动,也有几个像她一样拖着行李箱寻找宿舍的新生,不过,距离她都比较远。
巩雪发现2095的门虚掩着。
敲门,没人答应,于是,她就直接把门推开了。
宿舍里没人。
二十多平米的空间,正对门是一扇巨大的窗户,窗户大开着,灰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噼啪乱响。宿舍空间不大,却在门的右侧,辟出一块更小的独立卫生间和洗漱间,宿舍陈设简单,结实的四张床铺,在洗漱卫生间的对面,用实木板打造了四层的储物柜,窗户下面摆着两张高约一米二的学习桌。
靠近窗口的两个铺位上都堆上了行李,窗户下面的学习桌上也摆满了大包小包的物品。
显然,好位置已经被先到者占了。
巩雪把行李拉到空出的床位,摸了摸床板上的尘土,拎起抹布去了洗漱间。
正用力擦拭床板,“哎呀,我妈可算是走了……”虚掩的门被人推开,然后一前一后走进两个女生。
看到宿舍忽然多了个陌生人,她们齐齐停下脚步,盯着巩雪问:“新来的?”问话的女生长了一张狐狸脸,猛地一看和港星张曼玉有点像,眼睛不大却特有神,嘴巴不怎么小,可笑起来却挺好看。
巩雪点头,指了指行李,“我刚到。”
“你是哪个学院的?我叫朱古丽,云南昭通市人,在计算机学院!”介绍完自己,觉得不介绍一起同行的室友,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她又接着说:“她叫何容,是浙江绍兴人,和我一样,也在计算机学院。”
何容是标准的南方美女,皮肤白皙,双眼皮,挺秀鼻梁,樱桃小口,讲话时细细的苏侬软语,举止之间透着一股子惹人怜爱的气质。不过,她眉宇间却似带着一股子得天独厚的清高,不容人接近。
巩雪放下抹布,说:“我叫巩雪,漠北人,今年的国防生,也在计算机院。”
“国防生!女国防生?XX大学从来不招女国防生的啊!”何容最先提出质疑。
巩雪耸耸肩,淡淡地说:“今年例外,收了两个。”
朱古丽愕然道:“还有一个?”
她和何容同时朝宿舍唯一空出的床铺看了过去,不会就是那个……
她们又朝巩雪看回去,巩雪拾起抹布,笑笑说:“我没见过她,不知道这张床是不是她的。”
何容没对巩雪国防生的身份说什么,可是朱古丽却极尽羡慕之能事,把考上国防生等于拿到金饭碗的好处,翻来覆去的念叨,同时又对巩雪的身世背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考上军校或是国防生的女生,一般都有极其雄厚的实力,要么有钱,要么家里不是高干也得是***……
朱古丽好奇地问:“巩雪,你爸爸是大官吧。”
巩雪头也不抬地回答说:“我来自普通家庭,不是什么高干。”
朱古丽被噎了回去,何容轻轻咳嗽,从回来后就绷紧的表情稍稍和缓了一些。
余下的时间,三个女生开始各自收拾行李,铺床。
朱古丽最先开始抱怨,“怎么铺个床也这么麻烦啊,早知道让我妈呆这儿了……真是的……呀!这是什么?”她用手捻起一只疑似昆虫尸体的东西嫌恶地扔到地上,谁知没扔好,一下子扔到了何容的脚上。
本来是件小事,抖掉不就完了,再说了,她们认识在先,总不该为了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情翻脸。可是何容不知道怎么了,竟对朱古丽连声叱责起来。
何容讲话很快,开始是普通话,后来竟直接用上绍兴方言,樱唇小口开开合合,直数落得朱古丽抬不起头来。
其实云南人朱古丽听不懂何容都说了些什么,直觉不会是好话,可她苦于听不懂无法反驳,只能又羞又气地立在原地任人数落。何容只记得朱古丽不懂绍兴话,却忘了一旁的巩雪。而何容最后用方言骂人的那句丫比发痒,巩雪却是完完全全听懂了,她在漠北外高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个讲绍兴话很溜的男同学,同学骂女生最喜欢说丫比发痒,因为女生一般都多嘴,一多嘴就生事,一生事就吵架,于是就骂对方此话……
何容是在借机报复朱古丽刚才对巩雪的恭维和亲近……
最后这场风波,结束在巩雪手里。
其实解决办法很简单,就是局外人巩雪,直接过去把何容脚上踢掉的某个不知名的昆虫尸体从窗口扔下去,抛尸灭迹。
拍拍手,语气淡淡地说了句:“我什么也没看到。”
完结。
继续相安无事。
经过此事后,云南姑娘朱古丽没那么天真了,她变得沉默了不少,直到巩雪去清理门口的储物柜时,她才小跑过来,指着下面的两个柜子说:“这是……我和何容的。”
巩雪没说话,直接打开最高一层的柜门,用抹布擦干净了,把行李包之类的杂物放进去,然后问那两个人要不要去宿管哪儿领被褥。
何容说她等会再去,朱古丽说,她也要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