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放学以后,谢辽沙和战斗士、陆海空、艾玛等人没有回家,他们在学校附近的那片小树林里为治疗肥仔的少年痴呆症想办法,他们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好什么办法,一个个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半天,嘴说累了,都不说了,沉默不语了。
过了一会儿,艾玛说,“都不要当哑巴啊,快想办法啊。”
“我的脑瓜都快想成西瓜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脑瓜还不如个西瓜呢。”非常聪明的战斗士叹气了,“真想把脑瓜当西瓜摘了扔掉。”
谢辽沙听了,笑笑说,“发牢骚没有用,还是想办法吧。”
“我们不是医生,是医生就好了。”陆海空说,“我长大了就当医生治好沈一阳的病。”
“得了吧你。”战斗士说,“等你当了医生,肥仔都七老八十了,晚了。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说眼前吧。”
“医生说了,肥仔得的是心病,心病要用心医,我妈说的。”艾玛说。
“心病要用心医?”谢辽沙看着艾玛说,“你是不是想把心挖出来给肥仔当药吃?”
“都什么呀你?”艾玛笑着说,“驴唇不对马嘴。”
“我不想跟你打嘴架。”谢辽沙说,“我们都是聪明透顶的人,我就不信三个诸葛亮,顶不上一个臭皮匠。”
“又瞎说,那是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战斗士说,“你们谁认识医术高超的医生呢?让他为肥仔看病,准能看好。”
大家都摇头。
这时,几个外校的小学生走过来,他们边走边玩,追逐打闹着,快乐得像一群无忧无虑的小鸟。
一个男生惹恼了女生,几个女生对那个男生群起而攻之,她们拿东西砸那个男生,有个女生拿西红柿砸中了男生的头,西红柿爆炸了,男生顿时满脸的烂西红柿,女生们看着狼狈不堪的男生,笑得直弯腰。
“有了!”谢辽沙突然喊了一声。
“有什么了?”陆海空问。
“有了!这个办法太好了!” 谢辽沙乐得手舞足蹈地跳起来。
“有什么了?你快说呀,急死人了你。”艾玛催着。
“别笑了,快说。” 战斗士说,“小心笑掉大牙。”
“哈哈哈……” 谢辽沙大笑着说,“我太了不起了!我比诸葛亮还聪明,你们都崇拜我吧!”
“快说啊你,急死人了。”艾玛说,“让我们崇拜你什么?快说啊。”
“来一场西红柿大战。” 谢辽沙说。
“什么西红柿大战?没头没脑的,说清楚。”陆海空说。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战斗士突然笑起来,亲切地给了谢辽沙一拳头,“这个主意太好了,我支持你!”
“你们别把我们蒙在鼓里啊,快说啊。”陆海空急了。
“我帮他说,他高兴得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战斗士说,“西红柿大战也就是番茄大战,是很有名的快乐之战。西红柿大战起源于西班牙二十世纪世纪四十年代,在每年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举行,至今已演变成西班牙最吸引国内外旅游者的传统节日之一。当地市民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用番茄作武器展开激战,“参战”和“观战”的人数达四万多人,使整个市中心变成‘番茄的海洋’,打到‘弹尽粮绝’之后,筋疲力尽的人们倒在了西红柿的海洋中,享受着‘番茄浴’,那感觉非常美妙。”
战斗士说着,看看大家,又讲起西红柿大战的来历,“关于西红柿大战的来历,有这样一个传说:有一天,这座城市的一个小乐队,从市中心吹着喇叭招摇过市,领头的人把喇叭翘到了天上。这时,一伙年轻人突发奇想,抓起西红柿向那喇叭筒里扔,并且互相比赛着,看看谁能把西红柿扔进去,这就是西红柿大战的由来。”
“我想起来了。”陆海空抢过话头,说,“我看过这方面的报道,西红柿大战开始以后,每年到了那天,都会打一场这样的‘战役’。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的行人也加入混战。后来,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也加入了‘快乐的战斗’。由于游客通过这样的活动可以尽情放松压抑的心情,并重新找到童年的感觉,因此,这个奇特的节日在西班牙正变得越来越盛行。”
“这是一场了不起的西红柿大战,把它引进到深圳来,我想一定很不错。”艾玛说着,拍了谢辽沙一巴掌,“你太有才了。”
“不是我有才,是我突然把这事儿想起来了。”谢辽沙说。
“那也算你有才。”战斗士说,“我也知道这事儿,我就没想起来,我就没你有才。”
“你们俩不要互相吹捧了,想想怎么操作吧。”陆海空说。
一说到怎么操作,大家为难起来。
“全校打一场西红柿大战,要很多很多西红柿呢?”陆海空说,“从哪儿弄那么多西红柿呢?”
“买。”艾玛说,“我们大家凑钱买。”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战斗士说,“打一场西红柿大战,最少需要一个小时,我们深圳精英小学五年级三班就有六十来个人,每人最少要五十斤西红柿,五六三十,这就是三千斤西红柿,全校那么多班,得要多少吨西红柿啊。”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谢辽沙说,“我看最少要几卡车西红柿。”
“啊!”艾玛惊讶起来,“打一场西红柿大战要那么多西红柿呀?我还以为我们把压岁钱凑凑就够了,这么一说,我们的压岁钱根本不够,这怎么办呢?”
“活人不会让尿憋死。”谢辽沙说,“总会有办公的。噢,对了,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众人放火火苗高,我们大家都放火……”
“什么呀,那叫众人拾柴火烟高。”战斗士说,“对呀,我们发动全班同学都捐款,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
“这是我想起来的办法,功劳归我。”谢辽沙说。
“对对,功劳是你的,我不跟你抢。”战斗士说着,又为难起来,“那么多西红柿,要很多钱,我们班根本捐不了那么多。”
“哎哎,谢辽沙,找你老爹啊。”艾玛两眼一亮,说,“你老爹的公司上次为奥运会捐了上千万,这次让他们公司再捐一点儿不就行了?”
“对呀,让你老爹捐吧。”战斗士也眉飞色舞起来。
“我看行。”陆海空也说,“你爹地的公司老有钱了,捐这点儿钱也就是九牛一毛。”
“你们这些杀猪的,都想宰我爹啊?你们以为我爹地是猪啊。”谢辽沙笑着说,“也算我一个,儿子宰老子,不犯法,我这就回家跟我爹地说去。”
谢辽沙回到家,爹地妈咪都在,爷爷奶奶也在,就是鹦鹉杰克不在,它不知道到哪儿玩忘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它是一个爱玩的家伙。
回到家,怎么跟爹地说呢?谢辽沙想了想,问爹地,“爹地,奥运会的时候,你们公司捐了多少钱?”
“五千万。”爹地谢金光说。
“啊,那么多,真是太多了。”谢辽沙吓得吐了吐舌头。
“你问这个干什么?”爹地问。
“我想……”谢辽沙说,“也想让你们公司做好事儿,为我们学校……”
“让我为你们学校捐钱?拉倒吧。” 谢金光摇头说,“你们学校富得流油,不捐。要捐也可以……”
“你同意捐了?太好了。”谢辽沙刚要谢谢爹地,爹地又摇头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听我把话说完。”爹地说,“我是说,你们学校肥得流油,可以给我们公司捐些钱。”
“什么呀?”谢辽沙说,“富人让穷人捐钱,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你们学校要钱干什么?”妈咪麦当娜问。
“我们学校不要钱,是这样的。”谢辽沙说,“我的铁哥们儿沈一阳,就是肥仔,他爸爸妈妈离婚后,他很伤心,得了一种怪病,叫少年痴呆症,变得一会儿很正常,一会儿跟傻瓜一样,跟我们班主任李婉婷老师叫妈妈,跟男老师孔子墨叫爸爸,跟我们男生叫哥哥,跟女生叫姐姐,全乱套了。医生说,他是精神受了刺激,要进行精神治疗,我想了一个能治疗的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奶奶问。
“打一场西红柿大战。”谢辽沙说,“肥仔很爱玩,打一场西红柿大战,他就会把悲伤忘了,他的病就好了,这是多好的事儿啊。爹地,你就让你的公司捐些钱吧,不多,最多两万块钱就够了。”
谢金光看看老婆麦当娜,摇摇头,“这钱我们公司不能捐。”
“为什么?”谢辽沙问。
“因为我们公司最近亏损了。”爹地谢金光说。
“借口。”谢辽沙不信。
“不是借口,是我们公司真的亏损了。”爹地很诚挚地说,“我这人从来不说假话。”
谢辽沙一听泄气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空气很沉闷。
“亲爱的老婆。”谢金光问麦当娜,“打一场西红柿大战,能治好肥仔的病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不好说。”麦当娜想想说,“不过,我想,治疗一下,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效果的,可以试一试。”
“你想试一试?” 谢金光又问。
麦当娜点点头。
谢金光又用眼睛征询了一下爸爸妈妈的意见。
爷爷奶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那就试一试吧。” 谢金光笑起来,对闷闷不乐的儿子谢辽沙说,“别发愁了,我们家捐十万元,让你们打一场西红柿大战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谢辽沙高兴地跳起来,挨个抱着大家亲起来,边亲边说,“谢谢!”就连宠物狗小白,他也抱着亲了。
“也要亲亲我。” 鹦鹉杰克这时突然飞进来嚷着。
“哪儿都少不了你。”谢辽沙说着,抱着鹦鹉杰克也亲了一下。
第二天,一场精心策划的西红柿大战就要开始了。
因为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西红柿大战,又是一场非常有意义的西红柿大战,深圳很多媒体的记者进行了现场采访。为了体验生活,那些记者也参加了西红柿大战。
西红柿大战是在操场上进行的,全校师生都参加了。
上午十时,西红柿大战的狂欢开始了,谢辽沙的爹地公司的大卡车,拉来满满五卡车西红柿,新鲜的西红柿都经过了软化处理,不会砸伤人。狂欢的人们,开始相互投掷西红柿。肥仔是这场西红柿大战的主角,他也拿西红柿当武器跟同学们展开激战。
“打啊!瞄准了打啊!”
“太爽了!哈哈哈,我打中了!”
“哈哈,我打着你的脑袋了,西红柿开花啦!”
老师们和同学们狂喊着,狂欢着,人们的衣服上沾满了西红柿的红色汁液。
最高兴的人是肥仔,他忘记了痛苦,他打人和被人打都笑得阳光灿烂。
疯狂的人们玩疯了,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有些人玩得精疲力竭时,就倒在“柿海”中,尽情享受着“番茄酱浴”。
这场西红柿大战,使整个深圳精英小学变成了红色的“番茄海洋”。
谢辽沙和战斗士他们策划的这场西红柿大战,效果非常好,让肥仔非常开心,他的少年痴呆症一下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