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纤手一挥，“妹妹起来吧，安才人是无心之言，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谢娘娘。”
起身，原位坐下。
安才人轻蔑一笑，撇过脸不再看我。
一会儿，沈昭容被宫人搀扶徐徐前来。
见我一怔，神色讶异。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安康。”她欠身，含笑而道。
“赐坐！”
她坐在贤妃娘娘之下，陈婕妤之上。
“兰心妹妹也在啊？”沈昭容问。
我起身应是，“皇后娘娘，兰心先告退了。”
她来了，我就只有走了。
我对她们极为怯意。撇开我没权没势不说，就连背后撑腰之人也无，若跟她们硬来，我必定吃亏。胡昭仪虽视我为己用，她却不会为了这点事而坏了她的计划。
皇后都能举荐毕婉纯侍寝，胡昭仪却迟迟不举荐胡雨嘉，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离册封大典还有五日。
“凤飞蝶舞”舞是学会了，可却不能招蜂引蝶。
这个时节，哪会有蝴蝶。册封大典之日，我怕要成为笑柄了。
盼月的事，我一直觉得不妥，却又查不出何以来，册封大典之前，要苦了盼月一直被关在牢房里。若皇上看不上我，岂不是救不出盼月？不仅如此，连我都有可能沦为宫婢！
越想越烦躁。
“姑娘，用膳吧。”柳夕端了几盘菜，放在桌上。
“不用！”我现在哪还有心情。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柳夕站在左侧，又问：“还在烦盼月姐姐的事？”
我摇摇头，“册封大典就要举行了，我正愁着当日的才艺展示。琴棋书画，吟诗作舞，我皆不会。皇上肯定看不上我。”
压抑在心里太久了，今儿终于把它说出来了。
“姑娘虽不是大官家的女儿，好歹家父也是知县，怎么......无一才之技？”柳夕话虽疑惑，可从她的目光里我看出了讥讽。
她哪儿知道其实我也不过就是一个丫鬟。
我站起来，颌首笑道：“家父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些东西我便不学了。”
她低下头，闷笑一声，“姑娘错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是指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且，并未包含有技于身。”
“罢了罢了，说不过你，伺候我用膳吧！”自己无才，被人耻笑也属自然。
“姑娘别生气，皇上不一定喜欢有才之人，姑娘貌美如花，不施胭脂水粉亦楚楚动人，即便无才，姑娘也令皇上过目难忘。”柳夕便夹菜便道。
“小嘴越发越甜了。”
皇上真能对我过目不忘自然是好，只怕，他过目不忘的是萱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