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罢。”我广袖一挥,淡淡道。
“谢娘娘不罚之恩。”盼月起身,谢过礼。
“盼月,日后他们可就劳烦你了。”我柔按着额头,喃喃道:“带他们退下罢,本宫有些疲累。”
“娘娘——”初兰上前搀扶着我,“娘娘肯定是产后劳心过度,故此头疼。要不要传召太医?”她小心翼翼的道。
我沉默不语,随她去。
片刻,李太医就冲冲赶来。我卧在床榻上,任他为我诊断。
“娘娘脉象虚弱,乃忧虑所致。加以红枣、枸杞、桂圆等熬制,饮用数日,便无大碍。娘娘切记,不可太过忧虑和动气。”
听闻此言,初拦立刻唤来宫人,照李太医所言,为我熬汤去了。
“初兰,你去教教新来的宫女,别让她们弄出什么岔子。”我笑道。
初兰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而今,中宫殿有那么多生面孔,要是一不小心来个投毒害命,我岂不要随吉妃一样,命随黄泉。
“是,娘娘!”她躬身领命退下。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深不见底。
我坐立起卧,李太医上前搀扶着我,我轻笑出声,“现在四下无人,李太医直说就是。”
“不知娘娘要奴才说什么?”他咤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惶惶的低下头。
“你知道本宫说得是什么,你不用在本宫面前装糊涂!”我冷言道。
“奴才真是不知,望娘娘明示。”他道,恭下身子,不敢看我。
我坐在檀木桌边,倒了一杯菊花茶,啄了两口。
诚妃下毒谋害严皇后,我替严皇后试吃了毒药。宋词官冶照顾之时,特此嘱咐我要多喝些菊花茶。有散风清热、清肝明目和解毒消炎等作用,为此,我近来一年都饮此茶。
“吉妃的事,是不是你告诉皇上的?”我问,将一双犀利的眼眸盯在他脸上。
他闻言,身子颤了一下,笑道:“奴才不懂娘娘在说什么,也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这么问。”
我轻笑出声,“好一幅伶牙利嘴!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你吗?当日,吉妃替皇上喝下毒酒,猝死。御药房大臣之中,唯有你才知道吉妃是中了何毒,也只有你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要不是你将下毒之人告诉皇上,试问,还有何人?”
他闻言,身子颤动得更厉害了,猝然跪下身来,以额触地,“娘娘赎罪,娘娘赎罪。奴才......奴才也是被逼无赖啊!皇上要奴才说,奴才岂敢隐瞒。为此,只有对不起娘娘你了。”
我闻言,颤抖了一下,手里的茶盏差点掉在桌上。
事情,果然是这样!
当日,我替宋词官冶挡了一刀,我俩为此冰释前嫌。谁知,近来两月,宫中谣言四起,说严皇后是冤死,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倾城皇后。为此,宋词官冶决定彻查此事,本想还我清白;只惜,天意弄人,他从李太医口里得知,我才是真正的下毒之人。心寒意冷,我俩又陷入以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