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了。”月芽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冷的袁芳华都打了一个冷战。
“月芽,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觉得冷吗?这个地方很冷,你穿的不多,冷不冷?”
袁芳华以为月芽是在关心她,笑了笑说:“不冷,你呢?冷不冷?”说着,还小心翼翼的揉搓她的手臂,试图给她取暖,可是却发现月芽的身上很冷,接近冰冷,仿佛是没有生命的躯壳,又像是类似于蛇类的冷血动物,冰凉彻骨!
“月芽,你怎么回事?身上怎么这么冷?”
“冷吗?”月芽嗤笑一声:“我倒是没有感觉到,不管是冷还是热,都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还有,你真的不准备看看这里吗?和你之前待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啊?”袁芳华这才明白月芽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由惊诧的问了一声:“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啊。”袁芳华还记得自己在后花园看着花花草草来着,突然就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事实上,这几天,她经常有这种感觉,这种视线陌生而又熟悉,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能够看到真人那就好了,如果能见见这个看着她的人,该有多好,然后,她就觉得天旋地转,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眼里心里全是面前的月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会来这里,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我看你很想见我,所以就让人带你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你?”说完这话,袁芳华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不是有心的,只是听了月芽的话之后,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月芽生气了,她哼笑了声,自嘲般开口:“是啊,你应该不想见我的,要不然,你们怎么会不要我!”
“不要你!”袁芳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急忙说道:“月芽,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怎么会不要你呢?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们都很心痛的啊。”
“可是你们谁出来找我了?”
“找了,怎么会没找!”袁芳华心口有些难受,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处,说道:“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后来你姐姐说,或许这样对你而言也是好的,毕竟是你自己离开的,月芽,你知不知道,妈妈这些年有多想你,每次想到你,我就吃不下睡不着,就担心你在外面吃苦受难,如今能看到你好好的,我很高兴,可是,你怎么能误会我们没有找过你!”
“找过吗?”月芽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对我来说都一样。”
“什么叫都一样?”
“你听不懂吗?”
袁芳华摇头,为什么现在的月芽和以前的月芽差别这么大,这些年,她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月芽在外面吃苦那么多年的确是他们的错,所以,就算这孩子对他们有怨也是正常的。
“月芽,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这些年来你吃苦了,没关系,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你回来了,答应我,跟我回家,大家都很想你,以后,我们不再分开了,好不好?”
月芽还是和以前一样,个子也没长,容貌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很明显,她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可是那又怎样,对袁芳华来说,不管月芽是什么样的,都是她的孩子!
想着,她情不自禁的掉了泪,又担心自己的眼泪会让月芽难受,连忙又抹掉了眼泪,笑着说:“月芽,听妈妈的话,跟妈妈回去吧。”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月芽的问题,让袁芳华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时候,她才想到这个问题,是啊,她不知道这时哪里,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她是怎么来的,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呢?明明她是在中心别墅的后花园里不是吗?
“月芽,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就是我这些年住的地方,至于你,难道你忘了,是你自己心里想着要见我的,我听到了你的新生,所以就派人带你过来了,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这……”袁芳华四下看了看,心中更是不忍:“这些年,你就住在这里?”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关押犯人的地下室,没有床,没有桌子,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月芽这些年,就住在这种地方吗?袁芳华眼睛一湿,心疼的无以复加。
“怎么了?觉得很寒酸吗?”月芽看了看四周:“其实不会,这里很适合我生长,我在这里,实力可增长了不少,姐姐见到了,一定会吓一跳的。”
不知道为什么,月芽这话说的,总让袁芳华觉得这吓一跳并不是什么好话,好像姐妹两即将反目成仇一般,联想到月芽之前说他们不要她,袁芳华生怕月芽心里有怨,索性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来。
“月芽,妈妈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都是妈妈不好,你不要怪你姐姐,这些年,你姐姐也吃了不少苦头,你们俩都不容易,多多体谅吧。”
“为什么要我体谅她,她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月芽,你是怎么了?”
月芽转身背对着袁芳华,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冷声道:“没什么,这些话我不想听,以后你再也不要说了。”
“好,不说了不说了,月芽,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谁说我要回去了,我根本就没打算回去,至于你,我会让你回去,不过不是现在。”
话听到这里,袁芳华要是再不发现月芽不对劲,那就太愚蠢了,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明明以前的月芽不是这样的,多年过去了,难道她真的变得让他们都不认识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从地下室的门外进来一位年轻男子,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他脸上没有表情,视线没有焦距,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盲人一样,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找到了月芽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