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香点了点头,只能这样催眠自己,孤狼说要历练自己,如果这一路都平平淡淡,又算什么历练!
孤狼走了,他悄声无息的来,悄声无息的走,除了自己想见的人,他并没有惊动其他任何人,寇香的生活继续,步伐继续,有的时候,人在一条路上走的多了,想要回头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走的太远,根本就回不去了,她能做的,只有回头,继续往前走,不管前面有什么,反正她已经没了退路。
这句话放在寇香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如果重生之后她的决定是重新开始,不去管过去都发生了什么,那么她现在或许会生活的很平静,可当初她并没有那么选择,人都要为自己选择的路负责人,后果也必须是自己承担,这一路走来,寇香一直坚信,自己一定会成功,但是这一路上会死伤多少本来与这件事情无关的人,她已经无法顾及了。
当廖少华打电话过来说,朝阳事件的绑匪在送往监狱的时候全部遭遇不幸,无一幸免的时候,寇香只是恩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当廖少华说,车上随行的几位警方人员也全部遇难时,寇香良久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就算我不说,这件事情你也早晚会知道,寇香,我说给你听,不是想让你难过,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无法避免,这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我的错,但却和我有关,廖少华,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可为何无辜的人总是会因我而死。”
“这都不是你所愿,只能说对方下手太狠,竟赶尽杀绝。”
寇香无意识的摇头:“廖少华,你错了,她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在做给我看,那些人,是因我而死。”
“寇香,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这句话你相信吗?”寇香异常冷静,分析道:“如果说对方是想赶尽杀绝,那么她的动机一定是害怕这些绑匪会说出对她不利的事情,可事实证明,这些绑匪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如果要杀人灭口,为什么不在审讯之前杀,而要等到审讯结束了,罪行都判下来了才来杀,你不懂吗?”
廖少华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这女人反应太快了,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将问题分析的这么透彻,他自愧不如。
“我只是不想你伤心。”
“伤心?”寇香笑了笑:“廖少华,你错了,我根本就不伤心,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事能让我伤心,但是那个人做的所有事都不会对我造成影响,如果我被影响了,那么她就赢了。”
“寇香……”廖少华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的不会受影响吗?或许那个人的确影响不了她,但是今天死去的那几个无辜的警员,却能够影响她,要不然现在她也不会这么激动。
“其实,我远比你想象的要狠毒,易修还经常说我是黑心的丫头,其实,我根本没有心,我的心,早就在两年前就被我扔了,狗吃了也好,鱼食了也罢,我根本就不在乎。”
“寇香,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早就应该清醒的,廖少华,你以为我现在伤心吗?不,我不伤心,我只是生气,生气那个人竟敢这样对我,她还不够嘛,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过分嘛!一定是我报复的还不够透彻,我还没让她害怕,所以她才敢这么嚣张。”
“寇香,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寇香哼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说完,寇香直接挂了电话,而后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这个号码从未出现在这部手机上,寇香却打的异常熟悉,似乎早就拨打过千百遍一样。
与此同时,联合国最高领导人的私人手机,响了!
易轩答应了易修,今天空了会联系他,这是这么多年来,哥哥唯一一次主动约他要好好聊一聊,所以他记得格外的牢,早上的工作结束之后,立即给易修打了电话。
两人在满江红见面,经理一看易家两位少爷都来了,又是一阵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上完了菜,才敢退下。
易修并没有动筷,而是淡淡开口:“我们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一起吃过饭。”
“嗯,是哥太忙了。”
“不。”易修摇头:“是我觉得没必要。”此话一出,易轩身子一僵,有些尴尬,易修自嘲一笑:“易轩,有时我会羡慕你,羡慕你有父亲宠爱,有爷爷护着,还有妈妈关心着,你的家是健全的,而我的存在,像是这个家的污点一样,你也看到了吧,那次我回来,家里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我知道,我不该回来,所以我走了。”
“哥,不是这样的。”
易修没在意,继续说:“所以,每次看到你,我多多少少还是会不舒服的,也因此,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没必要,没必要一直见到你,没必要主动约你吃饭,没必要搞得自己像是有家人一样,自我伤感,有时不去面对,也就不难受了,没想到吧,你眼中强悍到无人能敌的哥哥,其实是这么懦弱。”
“哥,这不是你的懦弱。”每个人都有伤心处,都有一个不能触碰的伤疤,易家和母亲,就是哥哥的伤疤,这点,他懂。
易修看易轩的眼神是欣慰的,他从未想过要继承易家,所以易轩成了易家继承人的唯一人选,他对他的期望一直都很高,如今,他终于合格了,很多事情,他会看了。
“易轩,你真的长大了。”
易轩低垂着头,有些挫败:“其实我有时宁愿自己还小,那样我就可以耍小孩子脾气,我就可以当做没听到哥哥的这些话。”这些话,让他觉得自己是毁了哥哥的侩子手,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易修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拿起筷子说:“菜凉了不好吃,吃吧。”
易轩突然转了下桌子,使得易修想要吃的菜没有吃的,他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只听他说:“菜冷了可以换一桌。”说完,直接将门外的经理喊了进来,要求他不准有相同菜色,重新上一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