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建春练剑结束,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受了剑,他从一旁的栏杆处拿了块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汗,从容不迫的朝他们走了过来,顺势将剑扔给了寇香:“有没有兴趣耍上一耍?”
寇香下意识的接过剑,手中一沉,眉头微蹙,这把剑比寻常的剑要重的多,若是没有习惯这把剑的重量就擅自耍弄,也不过是给人免费看个笑话罢了,寇香眉眼一挑,这六叔公,可真是个处处不饶人的长辈。
既然接了,再来说我就算了吧的这种话,那就会更让人看不起,现在的她,是不想也得耍,想也得耍了。
沐权上前,笑道:“六叔,要不然,我给你耍一个?”
“你小子的我见过了,没什么看头,今天我就是想看看孙侄女的,怎么样,行不行?不行你说,六叔公也不为难你,毕竟你从小是跟着你母亲在乡下长大的,不会也非常正常。”
寇香挑眉,看不起她就算了,居然连她母亲都不放过,行,想看是吧,那她就让他看看,身为腾龙戒的主人,她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
阳光之下,寇香手中的剑陡然一颤,剑身颤抖的声音汇聚成一声尖锐的嘶鸣,像是龙吟声一般,破空而下!
剑若霜雪,周身银辉,剑锋上的光芒,如何也是遮挡不住的,寇香突然脚尖一点,就这样将自己整个人都掠了出去,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姿态,却也丝毫不损她女子的清姿卓然,风华正好!
就像是一潭清水,在清风拂过的刹那,流转之间,自由波澜壮阔,稀松平然之景,在她的带动之下,花园内那些五彩斑斓的花瓣纷纷飞起,自动来到那剑气之下,被片片斩碎,寸寸削减!
她一身浅色飘逸长裙,完美的旋转舞动之下,仿佛那不是在练剑,而是一场美艳绝伦的剑舞,可偏偏,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环绕在她周身旋转、起舞,花瓣如雨般落下,些许落在她脚边,些许落在她的裙摆,衣袂翩跹。
仿佛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她这足不沾尘,轻若游云的姿态,犹如那电视剧里的古装仙子,飘然落入凡尘!
突然,她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剑锋如万年寒冰般,闪过一道银光,只不过一个转身的刹那,沐建春下意识的被那寒光刺的眯了眯眼睛,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只觉一股凌厉之气迎面而然,眼眸下意识的睁大。
那锋利的剑锋,距离他的眉心只有一寸的距离,没错,就是这么恰到好处,却让沐建春惊出一声冷汗。
他的呼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浓重,面前的女子却已经收了那把剑,轻笑着举至他的面前:“六叔公,我耍的如何?”
沐权赞叹不已,忍不住给寇香一个赞叹的眼神,这是一场看谁比谁更狠的场景戏,沐建春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所以一早等在这后院里,为的就是他那气势磅礴的剑气能让他们对他另眼相看,甚至是害怕他的神秘和强大。
只可惜,他算错了一步,或者说,他这招棋走的还不够狠,真正的狠,是像寇香一样,先给人一种弱势的错觉,而后惊艳出场,最终狠辣结束,对手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就像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似得,能不惊嘛!
他自问,刚刚寇香那剑锋若是朝着他的眉心而来,恐怕他也会被吓个半死,更何况,沐建春根本就不了解寇香,这女人,绝对不仅仅是脑袋聪明而已,她的手段,比之男人的狠,有过之而无不及!
沐建春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惊吓过后很快就缓过劲儿来,麻木的接过寇香手中的剑,接过的那一刹那,明明是他所熟悉的重量,却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寇香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笑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六叔公,真是不好意思,一时之间沉溺其中,把您的花园给毁了,若是您不建议的话,明天我就命人过来帮您休整一番。”
寇香说话得体,有着晚辈该有的谦卑有礼,沐建春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用了,等下让人打扫一下就是了,沐家本家什么都不缺,这里的花花草草改明儿重新整顿一下就是了。”
寇香了然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六叔公,我看您练剑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不如先去洗个澡,也好舒服一些,我也出了些许汗,就不多留了。”
“嗯,你也会去洗漱一下吧。”
“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沐权和寇香前脚刚走,沐建春就狠狠的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原本是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他被她吓唬住了,这丫头果然是沐安的女儿,实力之强,不可小觑啊。
沐权看向寇香,笑道:“你也真是胆子大,这里毕竟是沐建春的地盘,你就不怕他周围埋伏好了杀手,你刚刚贸然拿剑指着他,真是太冒险了。”
“那院子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埋伏,沐建春太过自信,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了,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却小看了我的实力,因此,他今天是特意独自一人想来欺负我的,可最终却被我欺负了,就算他心中有气,也只能自己憋着。”想到这儿,寇香就忍不住心情美好,这一天下来,也就刚刚那会儿最让她开心了。
“你这脾气,和我二哥真是如出一辙。”沐权莞尔失笑:“也罢,过度的隐忍只会让对方肆无忌惮的欺辱,如今有你这么一出,沐建春应该是不敢乱来了。”
“不,沐建春不容许任何不确定因素的存在,今晚,必定是不太平的!”
寇香从接过剑的那一刹那,就知道她是躲不过的,所以,她就没想过要避免什么,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两人心思不一的回到大宅,大宅的气氛却非常诡异,沐老和沐堂沐霖两兄弟坐在大厅里,沐安却不见踪影。
寇香下意识的问了一声:“我父亲呢?”
沐霖朝上瞟了一眼:“二楼最东侧的屋子里。”
闻言,寇香直接走了上去,沐权拧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