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宠妃将军:人家要做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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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使一直在唱歌 (1)

简单,爱

号称“穿校服的女魔头”的玥玥姓凌,盛气凌人的凌。

她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昂地扔过来一样东西,砸到我怀里。

我摊手一看,是一款崭新手机。我大惊,然后摸摸鼻子:“凌玥玥,你看上我啦?实在不好意思哇,我小花有主了呢。”

“少跟我装蒜!”凌玥玥用鼻孔瞪我。

“不是啊。”我拍胸脯收惊,“那你干啥送我手机?”

“给我拍古惜野的照片,特别是他笑的样子,越多越好!”她发号施令一般理所当然。

我看她半晌,确定她不是开玩笑,才摇摇头:“No way!你一定有阴谋,不然你为什么不自己拍?”

这下子她暴走了,气哼哼地扭转头,死死地瞪我一眼,又别开脸,语调幽幽:“旁人见过他笑的样子么?”

我一愣,心软像风中一只蜻蜓点过水,一闪而逝。我环胸,痞痞地笑:“你是人民,我可不是解放军,我为啥要为你服务,给个理由先。”

她转过头来,早已回复女魔头的气势,利用身高优势尽情俯视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任何的。”

呵呵,你以为你阿拉丁神灯哇。我欠扁地笑:“好!我要……长高三寸,你快快施法来。”

“林龙儿,你……”她气结,转身就走。

“女神啊,您留步。”我继续欠扁,朝她喊。

她回过头来,脸黑了一半,大有“你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灭了你”的架势。

这一次我笑微微,缓缓露出一排象牙:“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周末惜野通常会步行到市立图书馆看一下午的书,每次我都会赖着一起去,今天也不例外。

我总是跟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皮皮地踩着他的影子跳跃前行。有时候有阳光有时候没有,运气好的时候会有樱花或者合欢花浪漫地落下来,砸在脑门或者鼻尖上,心里便会有幸福的感觉具象出来,让人固执地以为那些花香就是爱情的味道之一。

那,爱情的完整味道呢?嗯,我想是花香加惜野后背的气息吧。

惜野走路很认真,身姿挺拔,和当过兵的古叔叔一样步伐整饬心无旁骛。可我不一样,总是会被沿途的林林总总捉去心神。一家新开的热干面铺子,一个卖糖人儿的小摊,一个被抱在妈妈怀里的可爱小孩,天上的一朵过雨云……都可以叫我兴致勃勃地走神。

所以很多次我都会傻傻地撞上惜野的后背,一开始我总是在不知所措的摸着鼻子的情况下和回头来的惜野面面相觑,久而久之他就不再回头,自顾自走自己的路。后来我就会在撞上去的时候深深地吸吸鼻子,不管是穿衬衫还是外套的惜野,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气息,不和任何我所经验过的气味类似,那是一种……专属于古惜野的味道。清冽如水,好似透明。

那一刻,我的心里便会刮起大风,好像森林里松涛起伏,幽深而动荡。我想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吧,只要一个背影或者一缕气息,就可以撩动起气势磅礴的心绪。

现在我坐在图书馆里一张长桌的这一端,惜野坐在那一端,搁平时我才舍不得浪费如此广袤的空间呢,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我可是身负重责的。

我要拍到惜野的笑脸!唔,这可真不容易,他脑袋里总是装着他的理想,而且他像古叔叔一样,天生淡性子,对身边的人事物总是漠漠的,可有可无的样子。

所以,这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让我想想,上次他笑是什么时候来着,啊,对了,是古叔叔过年从西藏回来那一天,他们在我家吃饭,包饺子,看春晚,放烟花,古叔叔那晚上特别开心,带着高原红的脸颊上满满的都是笑意,他便也笑了。他笑起来是真好看,脸颊上有一个小小的梨涡,格外温柔。

可是至今半年多了,我却再没见他笑过。我突然发现我会答应凌玥玥,除了我对她有所求,我自己也是那么地想要再看他笑一笑啊。

我歪头,手掌支着脑袋,看向那一端的男生。

下午暖暖的阳光从大玻璃窗透射进来,他背对阳光,手里一本《验方新编》,眉头不时微摺,同时在笔记本上做下摘抄。

我的嘴角不知不觉渐渐扬起,拿着手机不时按几下,更多的时候却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他。

他果然魅力横生,光在那里默默坐着就有蝴蝶寻上门来。

那个女生手里抱着几本漫画,本来走直线,看到惜野突然改道,绕了个圈坐到他身旁。她眉眼俏丽,打扮脱俗,姿势优美地托着下巴和他说话。

她挡住我的镜头,我于是将头趴在桌上,长长地伸出去手继续拍。

他沉眉冷目,她锲而不舍。最后她终于有些抓狂,探出手去捂住他展开的书页。他抬头看她一眼,把书阖上,推到她面前,自己起身去不远处的医学类书籍里另挑一本。

呜啦啦,女生的鼻子冒烟了;哇卡卡……我很不厚道地奸笑了。可没等我笑完,事件突然急转而下。

“哥,有人欺负我!”女生大叫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响亮。下一刻,两个黑衣打扮的人疾速冲过来,一边一个拦住了惜野。他们身后,一个穿蓝色薄毛衣的男生懒洋洋地踱过来。

我几乎和黑衣人同一时间冲过去。

“你欺负我妹啦?”蓝毛衣人未至语先到,走到面前看到面不改色的惜野,略吃了一惊,又挑起眉毛,“是你?”

“哥!他吃我豆腐!”女生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自己调戏未遂反咬一口,还敢说得义正词严,真是服了U。

我跳出来:“不可能。”

“是你?”蓝毛衣似乎认识我,看我的眼神有些奇妙。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不够漂亮?”女生很不爽我这个程咬金。

我本来想点头,说你至少没凌玥玥漂亮,可是碍于那两个虎虎生威的黑衣大个子,话锋一转,低声哼哼:“因为一个有牛排吃的人,是不可能出去吃豆腐的。”

女生一头雾水:“你在胡说什么?哥,快把他们拉出去修理一顿啦。”

我深呼吸,抬头挺胸,站到惜野的前面:“我,是他女朋友,他的牛排,请你这豆腐靠边站!”

她斜睨我一眼,懒得理我的样子,一个劲摇蓝毛衣的手:“哥 ”

我刚想起手机里的照片可以做证据时,蓝毛衣开口了:“哼!蓝沚,你真是丢我的脸,下个学期,你休想再去美国,你真是被洋鬼子教坏了。赶紧跟我回家。”

女生讪讪地瞪我们一眼,乖乖地跟她哥哥离开。

有了这个小插曲后我完全忘记自己的任务,整个下午都坐在惜野身边寸步不离。

直到我站在图书馆门口等去厕所的惜野的时候,我才想起我的使命。我沮丧地蹲下来望天,对达成目的觉得格外渺茫。内心幽叹的我突然感觉手心暖暖地热,低头一看,是一只漂亮的萨摩耶,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瞅着我,不时舔舔我的手掌心。

我笑着摸它的头:“爷,来,给妞笑一个。”

也许是我和它的情态看上去太亲昵,从旁边斜刺里窜出另一只雪白的小萨,不由分说就往我身上扑,呜呜着磨牙要咬我。

呜……哇,我吓得跳起来乱蹦,不得章法地在不大的走廊上被追得跌跌撞撞。在这不知所措的当儿上,我突然被谁一把抓住手,飞快地往前奔跑。

我们在一家咖啡店外面停下来,我抬起头,惜野的额发被汗水浸得透湿,看我一眼,视线马上移开,嘴角抿着可疑的弧度。

我余光一闪,转头看向咖啡店的玻璃窗,那上面反射出来的是一个傻乎乎的女孩,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额头和脸颊上灰呼呼十足像只小花猫。

我再次回头的时候,惜野嘴角的弧度已经渐渐加深,他松开我的手,转身往前走,走出几步,回头看我还站在原地发愣,他轻轻笑,说:“回家了,牛排。”

在他转回头去那一霎那,我悄悄地拿起手机,拍下那一瞬间的美好。

镜头里的他面容如水,眼睛里像装了一整个晴朗的夏天一般闪亮。

对,惜野,就是这样,在你身边,安静地陪伴你,见证你的快乐,守护你的梦想,这样简单的小小的爱恋着,就是林龙儿可以想象得到的最大的幸福了。

天使站在云端看我,他比风沉默

不严格说起来我和惜野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记得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好天气,我抱着我的玩具兔子,睁着和兔兔一样红的眼睛站在阳台上看朝阳。

六岁的我可怜地失眠了,可这不能怪我,大人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黑夜对我来说是一个清醒而漫长的噩梦。我生物钟失调了,总是好多天睡不着,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像一只没人爱的国宝。

早起的鸟儿动听的鸣叫声中,一辆大卡车“空空空空”地开到了楼下。

他们卸下来家具,花盆,行李箱,还有一个男娃娃。然后又“空空空空”地开走了。

他站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单薄又沉默,没人理他,好像他就要站在那里一生一世。然后他从杂物堆里捡出一个葫芦形的行李,打开,那是一把小提琴,他取出来,熟练地调弦,试音,然后比鸟叫声还动听的音乐就从他手底里缓缓流淌出来。

我听了一会儿,丢下兔子,跑了出去。我下楼梯下得很慢,因为我抱着一个很大的圆木凳子,它真重,可是坐上去却会很舒服。

我汗呼呼地站在楼下的花坛旁,我应该像计划中的一样走过去,和站得像一棵小柳树的他打招呼,然后漫不经心地拿出凳子,随意地说:“嘿,小哥哥,我这儿有个凳子呢,你要不要坐一下?”

可是我却怎么都不能动弹,傻傻地站在离他一箭之遥的地方不能前进。

他姿势笔直,上班上学的人来来往往那么多,他却好像站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那个时候周围还没有那么多建筑物,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爬起,他沐浴在阳光里,像一个站在金光万丈的云端的天使。

后来我觉得累了,坐到花坛边边,还是累,就把下巴搁到凳子上,然后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她还穿着军绿外套,行李都没来得及放,站在楼下正和谁在说话。

我回头,看见小天使牵着一个漂亮的阿姨。他真好看,却面无表情,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就转头安静地看我。

安静地看着我,后来都是这样,每当他发现我的关注时,就会回以我那样的目光,澄净,好似毫无内容,解读不透,比风还沉默。

因为父母是旧识的关系,我们常常在一起吃饭,住的也是上下楼,上学也是同一间,可是他却好像总是离得我很远很远。

直到那一天,他靠在楼下的电线杆上,不知等着谁的样子,听见我的脚步,抬起头来,眼光碎碎的,他问我:“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