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养生鼻祖彭祖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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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遇大师宛秋收高徒思故里趁乱逃囚地

话说在这年深秋季节,阳光宜人,凉风不时吹起枯叶。宛秋先生骑着马慢行,彭铿紧跟在马后,宛秋先生问道:“徒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彭铿说:“在老爷子家里时,我不便告你。我姓彭名铿,又名篯铿,那年犬戎部落入侵中原,是犬戎兵在晋阳把我抓来的,来西域后就给老爷子当家奴。”宛秋先生说:“原来如此,你可受苦了!老爷子是犬戎部族首领的叔子,战利品当然要分给他叔子一份。你在此也不是长远之计呀,你早晚应当回去才是。”

彭铿说:“路途遥远,路径不熟,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中原故里!”宛秋先生说:“慢慢来嘛,以后为师给你想办法。”彭铿说:“师傅,我现在还不能走,我既然拜你为师,要学有所成才能归啊!”宛秋先生说:“好,我这里书简有一些,你每月来一两次,每次拿几扎简书回去,你把书简读完了,背得了,你就学成了。”彭铿说:“那我一定用功!不辜负师傅的希望!师傅,请你传授我长生之道吧!你一百多岁了,身体还如此健朗,有什么秘诀呀?”

宛秋先生说道:“养生之道,可以延年,载之简书,历历可取。君子心悟躬行,要‘立志养德’,既养德又养生,兼而得之,不可偏废。‘立志养德’,乐于助人的人,才能保持最佳的精神状态,方可延年益寿。自古贫者多寿,富者多促。富贵者难以养其身,因昧养生之理,不问护生有方;贫穷者,难以养其形,虽急养生之策,何知保身有道?皆愚昧矣,愚哉!悲哉!徒儿,你既然有心学道,自古养生有法,那就全靠你的造化功德了。” 彭铿说:“师傅,我一定‘立志养德’,乐于助人!不负你的期望!”

话休絮烦。却说傍晚时分,彭铿已经回来,他拿着几服药进了老爷子帐篷,说:“老爷子,我回来了,宛秋先生带的药在这里。”老爷子接过药交给尹形,说:“铿儿,那你就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彭铿问:“老爷子,明天我还是和华盖一起去牧羊吧。”老爷子说:“为什么呢?”彭铿说:“因为我牧羊已经习惯了。”老爷子说:“那就依你吧。你先去休息吧。”

彭铿向旧帐篷方向走去,此时,华盖跑了过来,说:“彭铿,你回来了。你不晓得,陈子、万多的火气大得很。刚才,他们莫名其妙地打我一顿,还说要怎么收拾你。所以,我先提醒你!”彭铿说:“为人没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怕他干什么,走,我们进去,看他们能把我吃了!”彭铿、华盖二人进得帐篷来,见陈子、万多正躺着休息,便不声不响地走到自己住的地方,放好从师傅那里带来的书简。

他们刚坐下要休息,陈子一下就冲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向彭铿一拳打将过来,说:“你还敢回来呀!我不打你才怪!”彭铿见他来势凶猛,立即站起来,一闪身躲过了陈子的拳头,万多又从旁边用一根木棍向彭铿迎头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彭铿用手臂一挡,木棍便被挡了回去。这时,陈子、万多两人一齐上来,彭铿只飞起一脚,把万多踢了个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直叫唤;陈子又急上前,刚打出拳头,就被彭铿接住,顺势将他的手一扭,陈子痛得“妈呀!妈呀!”地直叫唤。两人见彭铿的功夫了得,只得在地上叩头求饶。彭铿说道:“今天你们要讲清楚,为啥要向我们动武?说不出个道理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万多说:“我们今早刚从宛秋先生处来,就挨了打,就怀疑你们说了我们什么坏话。还有今天我们牧羊回来,老爷子数羊,说差了两只,又挨了一顿鞭子。怀疑你们在羊身上动了手脚!”

彭铿、华盖两人笑将起来。华盖说:“那你们是误会了,你们走后,老爷子痛得直喊妈,哪有机会说你们坏话嘛!”彭铿说:“至于羊子嘛,老爷子根本就不会数,你们不要当真,你一分辩,就要挨打,华盖都为这事挨过不少鞭子。放羊嘛,我已向老爷子说了,明天仍是我们去。”万多说:“那是我错怪你们了,对不起啊!”陈子说:“铿哥,你在哪里学的,拳脚功夫那么厉害。”彭铿说:“小意思,都从小就学的,用以防身用的。如果不学点,今天不是要吃你们的大亏吗?”大家都笑了起来。

且说又到了三秋时节,秋日绵绵,凉风爽爽,草原已不是那样绿,羊儿还是在那里寻吃,四处游荡。彭铿躺在草原高地上,看着那秋天的天空和原野:山岭崎岖水渺茫,横空雁阵两三行。忽然鸟失双飞伴,孤影风清也断肠。只见得:

薄云断绝西风紧,鹤鸣远岫霜林锦。原野正苍茫,山高水也长。征鸿来北塞,玄鸟归南陌。草枯沙尘发,衣单天气凉。

彭铿就这样躺着,不时地看看羊群,又不时地看看手中的简书。他忽地坐起来,对华盖说:“注意,看有狼没有?”华盖说:“你放心看书吧,没事!”彭铿干脆站起来,拿起书简念道:“黄帝曰:‘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虑之患,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可寿百岁。’年寿得长者,在乎去害,何谓去害?大甘、大酸、大苦、大辛、大咸,五者充形,则生害矣。大喜、大怒、大忧、大恐、大哀,五者接神,则生害矣。”华盖说:“大不行,中不可,小则可以了吧?”

彭铿说:“书里说的东西,要综合起来理解,不可执其一端,所谓融会贯通,自解其意,就是这个道理。”华盖说:“你研究养生之道,我考虑的是防身之术。”彭铿说:“实际上养和防是一致的。防,主要是防伤害,防疾患,这也是养生内容嘛!”华盖说:“我现在说的防,主要是如何防老爷子的打骂。”彭铿说:“当然,防挨打是一个内容,但防的东西还有许多。”华盖说:“其他的我也不管了。”正说话间,只听得侧面草丛作响,华盖回头一看大惊,吼道:“妈呀,大蛇来了!”彭铿赶紧拿起竹竿,对准蛇打去。蛇也怕人,一溜烟跑了。华盖说:“好吓人呀!”彭铿说:“你不怕它,它就怕你;你怕它,它就不怕你!一般的蛇不用怕,但毒蛇,就要防着点。”

说不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历过了三秋时节和寒冷的冬天,又迎来了春天。雨后斜阳,霞光万道,春天的草原是美丽的,鲜花透出沁人的芳香,燕雀飞舞,彩蝶蜻蜓……彭铿一路观赏着景致,向着宛秋师傅的家奔去。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小山,翠竹,茅屋和有篱笆的园子……他看见师傅了,宛秋先生正在屋外散步。“师傅!”宛秋先生也看到他,向他挥手道:“铿儿你来了,好,我也想你了!”

彭铿来到宛秋先生面前,扶着老人。宛秋先生说:“到屋里去坐吧。今天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彭铿说:“老爷子对我态度有了很大变化。昨晚他对我说:‘你想宛秋师傅了吗?’我说:‘当然想!’他说:‘那你明天就去,顺便给我带两服药来!’就这样我今天就来了!”彭铿随宛秋先生进了屋,明泉迎了上来,说:“铿弟来了哇!”明泉是宛秋先生的孙子。彭铿说:“泉哥,好久没见到你了!”宛秋先生说:“这一年多来,我这里的书,大半你都看了,你喜欢看随便拿去。”

彭铿说:“师傅,这次来我想把你那几本看风水、观天象的书简带回去看看。” 宛秋先生说:“你也想学风水、观天象呀!好,你看后有不懂的来问我,有些深奥地方我给你讲讲。” 彭铿说:“那就谢谢师傅啦!”这时,明泉插话问道:“铿弟,你是中原哪里人?想好久回去呀?”彭铿说:“我和姑父住在一起,家住旧都晋阳。我早就想回去了。”明泉说:“你家那个地方我去过。”彭铿说:“你知路径,二天我想回去,请你带路如何?”宛秋先生说:“我这个孙子,常年都住在中原,这路径他熟着呢!”彭铿说:“不瞒师傅说,我流浪西域已有多年,也想回去了。”宛秋先生说:“等待机会吧,到时你想走,我就叫孙儿送你回去。”彭铿高兴地笑了,说:“我的姑父,他又是我的师傅,他们对我恩重如山,我离开了多年,他们一定想我了。因此,师傅,我确实也想回去了,到时候你别怪我。”宛秋先生说:“想念故土亲人,这是人之常情,何怪之有?”

在宛秋先生的书房里,窗明几净,书案上摆满了书简。宛秋先生说:“你来看的书简,我都准备好放在书案上,你挑几扎书简去看吧。”彭铿翻看了几扎,突然他看到了一本名为《月令》的书简说:“这本书好!”宛秋先生说:“《月令》是自黄帝以来,按照一年十二个月的时令,运用五行相生的原理,录四时阴阳运用之机,而配以五脏寒温顺逆之义,因时系配以方药导引之功,并载以四时某日以合宜合忌之事。人能顺时调摄,神药频餐;勤以导引之功,慎以宜忌之要。则疾病可远,寿命可延!此乃养生不可不读之奇书矣!”

彭铿说:“师傅一席话,又解心中惑。此书既不可多得,吾将细读以解其意!”宛秋先生说:“四时养生,因时制宜。春宜养肝,夏宜养心,秋宜养肺,冬宜养肾。如春三月木旺,天地气生,万物荣茂,欲安其神者,当止杀伤,则合乎太清,以顺天地发生之气,夜卧早起,以合养生之道。所谓备集四时怡养,导以延年之术。你当认真领会。”彭铿说:“徒弟记下了。”

且说在宛秋先生宅外。夕阳西下,彩霞映红了半边天。宛秋先生将彭铿送将出来,说:“你回去后,千万不要流露出要走的想法,免得生出麻烦。想回中原是对的,但要找准时机,方可一走了之。我也是中原人,我的两儿子,一个女儿都在那里,我只不过在此行医小住,再呆些时日,为师也要回中原去了。”

彭铿说:“师傅,我记住了,走时我一定来向你辞行,到时还望明泉带路呢。”宛秋先生说:“你还是要做些准备,有两件是必需的,一是马匹,二是干粮。我这里有一匹马,到时可能用得着。”彭铿说:“老爷子有几匹马,我可能要打他的主意了。”彭铿告别宛秋先生便匆匆回去了。

且说又到了一个春天的日子。这春天的草原上,草木葱葱,山坡上的树木也长出了新叶,鸟儿在树枝上鸣叫,蜜蜂在花间采蜜。那天,彭铿骑在那高头大马上,手拿着赶羊的鞭子,他想起了家乡,又想起了那美丽的邰姬,便不由地唱起了小调:

我似那天上的云彩——

正自由地飞翔。

姑娘啊,您在哪里?

我真想飞到你的身旁!

我的心飞到了故乡——

那遥远的东方。

姑娘啊,您在哪里?

您是否想做我的新娘!

华盖骑在马背上静静听彭铿唱歌,便说:“你的歌唱得真好听,是不是想你的心上人啦?”彭铿说:“离开这么久了,是有点想亲人了。华兄,你家里有媳妇吗?还有些什么亲人?”华盖说:“我家父母尚健,兄弟三人,我占大,还有一个小妹子。我已经娶了媳妇,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回去,儿子都好几岁了,可能认不得我了。”彭铿说:“我走之前已经订婚了,未婚妻是否嫁人,我也不得而知。实在是想回去看看呀!”华盖说:“早晚得回去,在这里受奴役,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彭铿看看羊群正吃着草,便说:“华兄,我和你遛马去,看谁跑得快!”彭铿骑着马,一溜烟冲了出去,华盖紧随其后,跑过草原,跑过树林……又终于回过头来,又跑回羊群的身旁,彭铿说:“你骑马还是有点进步了!”华盖说:“亏你想得出,我们放羊就放羊嘛,又花言巧语地给老爷子说,几匹马也一起放牧,马放活草,才长得壮。害得我们既牧羊,又牧马,多干活。”彭铿说:“不牧马,能有马骑吗?而且骑着马牧羊,又是一番情趣呢。学会骑马,回家不是更方便嘛!” 华盖说:“啊!我懂你的意图啦!”

这时,彭铿、华盖又翻身下马,让马自由地来回吃着草。他俩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彭铿忽然说:“哎哟,你看天上风沙来了!赶快赶羊回去!”他俩赶紧骑上马,这时风沙越来越大,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彭铿吆喝着呼唤羊群,马匹、羊群虽然同他们一起奔跑,但一阵风沙过来,如同黑夜,万物莫辨。他俩只得停了下来,慢慢赶着羊群、马匹,朝住地方向前行。伴着初升的月光,彭铿二人骑着马,拖着疲惫的身躯,赶着羊群终于来到了帐篷处。

只见那月光下一片狼藉,哪里还有羊圈、帐篷,到处都被狂风、风沙吹得乌烟瘴气。他们一个劲地大喊:“老爷子!老爷子!你们去哪儿啦?”喊了一阵,只听得有一个人在说着话,那是万多,正慢慢地从倒塌的帐篷中爬了过来,说:“你们回来了,哪里还有什么老爷子啊!你们去放牧后,中午时分,部落有数百人冲杀过来了,我在帐篷外,跑得快,躲在草丛中才得幸免。我亲眼看见老爷子、尹形、老妈子,还有仆人被他们杀害了。有人喊:‘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后来才听见两个抢东西的人说:‘今天部落换首领了,原首领和他的弟兄们都该满门抄斩!’这才晓得是一场部落的内乱事变。’”

华盖说:“彭铿,我们该怎么办呢?”彭铿说:“趁着月色,赶快把老爷子家几个人的尸体找到,把他们的后事先办了吧。”在月色中,彭铿等三人,找到老爷子家几个人的尸体,挖了几个坑,把他们都掩埋好了。彭铿说:“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万多说:“到哪里去?”彭铿说:“回老家,到你想去的地方。”华盖说:“好,彭铿,我同你一路!”于是他们掀开旧帐篷,找出旧衣物,带了点吃的东西,挑了自己喜欢的马,骑着马飞也似的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正是:哪堪胡马度阴山,有朝御敌讨债还。果建功业传后世,祖宗泉下也开颜。欲知彭铿在西域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