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妻策,倾城花嫁
12260500000778

第778章 训斥(2)

董氏歪着头瞧着,“族长说这孩子长得像老太爷,定是个有福的。”

温彩伸手接过孩子,若不是前世生养过两个孩子,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抱,抱在怀里,便笑道:“软软的,真招人疼!”坐在床前,她从怀里取了个小锦囊,从里面拿出一枚羊脂白玉的观音来,“这是我送给侄儿的见面礼,但愿菩萨保佑你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这么小的孩子,哪能戴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是我这当姑姑的一片心意。”

温彩笑着,将羊脂白玉的观音戴在了孩子脖颈上,孩子睁开乌黑的眼,往温彩的方向看了一下,温彩勾唇笑得更灿烂了。

梁氏道:“这孩子一点也不闹,生的时候也快。”

“怕是嫂嫂疼了几日,一直忍着没说。”

梁氏笑,温彩说的也是实话,那不是赶上温彩出阁,她实在不能因肚子疼就开溜,她说不出口,更不想让人瞧了笑话。

温彩道:“可取名儿了?”

“族长给取的,唤作温鹏远。二叔给取了小字‘学斌’,说要他文武齐全。”

温彩在心下沉吟了一番,到底是长辈们寄予的厚望,笑道:“名好,字也好。”

说了一会儿孩子的事,梁氏道:“候爷与我说,要随族长他们回一趟族里,祖母的三周年忌日得做法事,我现下又在月子里走动不了。”

董氏道:“你好好休养,不是还有我么。”停了一下,又道:“我也得回一趟西山县,婆母的法事不能少,二老爷也要回乡除孝服,远远和鹏远都生了,姐弟俩都还没入族谱呢。”

温彩笑了一下,“二婶回去也好,若回了族里,代我去十七支的子仓叔家瞧瞧,再问问子仓叔,看他们两房里有没有会读书的后生,若是有,二婶就把他们接来京城读书。以前祖母在世,常与我说,我的命是子仓叔救的,说人不能忘本,得记着子仓叔的好。”

她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这是温青的儿子,是她的侄儿,长得还真与温青像,额头像、眉眼像,就能鼻子、下巴都像,是一个当长兄的样子。

“待我回府,就备了礼物送来,还劳二婶替我捎给子仓叔,到时候二婶亲自去一趟子仓叔家,把我的意思与他们说明白了。你就说,我们兄妹与他家的情况是差不多的,都是缺依仗的,就让我们两家互相照应吧,叫他莫说推辞的话,我敬他始终如叔父,而二叔、二婶则如我父母一般。”

最后这一句,让董氏很是欢喜。“你就别备礼物,到时候我备下就是。”

温彩笑着用手逗弄孩子玩,“这是我的心意。”又笑问:“二婶,城南府邸都拾掇好了?”

董氏笑了一下,温青花了重金给他们二房在城南明月庵的冷家巷里购了一座三进院子,比现在住的城南温府还大些、气派些,董氏去瞧过,很是满意。

温子林原不肯收,可温青执意要送,直说“二房的兄妹姐妹们都大了,挤在那儿也住得不自在,小太太又不是个能容人的,私里没少为难二婶,二叔就收入,择了吉日搬过去。十五弟也要娶亲了,总与庶子们挤在一处院子里也不得体,得有自己单独的院子。”

董氏道:“拾掇好了,上房、阿红、阿绯住的院子新打了一些家具,又重新修缮了一番,院子里新种了一些花木,恐得等我和二老爷从西山县除了孝服回来才能择日搬迁。”她拧了拧眉,“想把现在府里的家具留给大房,又担心小太太嘴碎嫌弃。”

董氏还真舍不得留给大房的人,那些家具虽说用旧了,却还都是完好的。

温彩道:“大房的温玄也要娶亲了,幸许他们也想打新家具,二婶搬走倒也使得,免得到时候被人误会,说你不好就打发他们,原是好意,反倒不美了。”

董氏连声道:“还是侄女想得周到,到时候我就搬过去,旧家具摆在次院也是妥当的。”

温绿因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就没让她进梁氏的屋子。

她隔着珠帘坐在偏厅里,时不时探着脑袋望上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温绿低声道:“二婶、姐姐,会客厅那边闹起来了。”

董氏道:“族长在呢。”

梁氏问道:“怎么回事?”

董氏便把温子群带着何氏母子入府的事说了。

温彩道:“嫂嫂坐月子,别理这些事,自有哥哥应付。”

宽慰了几句,温彩便与董氏告辞出来。

出了桂院,越发能听到前府吵嚷的声音。

温彩到底控抑不住,陪着董氏、温绿就到了花园,训骂的声音是从前府会客厅传来的,站在空旷处,能清楚地听到族长的每一个字。

族长正红着脸训骂着温子群:“我们温氏族里怎会有你这样的子孙?不信自己的儿子,倒信外人的挑驳,大理寺都没定案,就声声说自己儿子是杀人凶手?温子群,你还有个当父亲的样子么?

还有自儿个的女儿要出阁,子林派了几拨人去请,就是不见你的面,你心里还把温家、把儿女放在眼里?

温子群,我都不想说你,你真是给我们温氏丢脸。

我们温氏世代耕读,也算是书香门第,怎的出了你这种子孙?”

温子群垂首站在会客厅左右,看着两侧坐着族中兄弟,个个眼里都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瞧不起他?有没有搞错,就算他与温青兄妹闹得太僵,那也是他的儿女,不是他们的儿女,这才多久,一个个都向着温青兄妹了。

温彩正要进去,一个婆子过来道:“候爷说,女眷们就不必露面了。连候爷都回避了,带着年轻的后生们去了北府,王妃和二太太也去北府坐坐。”

董氏拉着温彩道:“既是玉堂的意思,我们听他的,这就去北府,由着族长教训他,越活越糊涂,尽听小太太和温墨兄弟挑唆,没个当父亲的样儿。你出阁那几日,也把你二叔气得够呛,要不是他是长兄,你二叔就揍他了。让族长骂骂也好,幸许能让他清醒清醒。”

族长继续训斥道:“你自己没个当父亲的样子,倒嚷着不认玉堂兄妹是你儿女。温子群,我可告诉你,你不认,但我们族里要认,那可是你们三支的长房长孙,他母亲更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室媳妇。你以为仗着自己是父亲,想认就认,想不认就不认,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我见过儿子讨要父亲东西的,还没见过父亲拿儿子东西给打劫人家似的?连儿子屋里的摆件都看上眼,连书房的书都拿……温子群,你让我怎么说你?

你爹是过世得早,可你娘可是含辛茹苦地教导你,你怎么对得住死去的老夫人?”

周围有两位比温子群长一辈的叔伯,其中一人接过话道:“温子群,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便是我们族人都看不过你的态度,着实太寒心了啊!同样是你的儿女,他们兄妹从小到大,你可管过他们,你可有个做父亲的样子?玉堂、顺娘兄妹俩是多好的孩子,多懂事、多争气,那可是温家老夫人教导出来的,我们西山县的百姓提起来,谁不称赞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