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注定是莫言年度,这都是因为他获得了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
获奖前后的莫言有很多的不同:世界知名度和关注度更高,同时商业价值也被无限制地开发,从此莫言不复为莫言。获奖前后,莫言更多的方面没有丝毫变化:莫言的作品本身并无改变,莫言创作的激情和热情、莫言固有的品质也没有变化。
莫言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一位“国王,有国王的魄力和气度。著名评论家雷达如此说:“他要高举起‘高密东北乡这面大旗,把这片土地上的河流、村庄、痴男怨女、地痞流氓、英雄好汉统统写出,创建一个‘文学共和国。他要做这个‘共和国的国王,主宰一切。
他是一位农民。雷达如此评价:“莫言是一个骨子里浸透了农民精神和道德的作家,他很难到农民之外去寻觅他所向往的理想精神,这可以说是他至今未必意识到的潜在危机,但也是他不断成功的坚实根由。
他是个赤子。这是刘再复对莫言的评价:“我的第一印象是,莫言是个赤子,满心天真天籁;第二印象是莫言浑身充满创作活力,很像法国的巴尔扎克(尽管他的创作风格更接近南美的马尔克斯);第三印象是他满肚子都是故事,他到我家里时,科罗拉多大学东亚系的老师学生都来听他讲故事。
他是幽默大家。莫言在2010年5月法兰克福书展上代表中国作家演讲,面对台下的政要和大腕们,一扫惯常的低调温和,慷慨陈词:“如果没有中国的强大,我不可能站在这里演讲。后又妙语“高压锅和黑锅,笑翻全场,“我临出门的时候,妻子对我说,听说德国的高压锅特别好,你买一个带回来。我这才明白她让我来的真正目的是让我买锅。我前天上午已经完成了任务,买了个高压锅在床头放着。这次来呢,我还知道德国某些媒体给我背上了一个黑锅———非常抱歉,可能给同传翻译的女士增加了困难,中国人将强加于自己的不实之词称为‘背黑锅———中国有一些小报经常这样干,经常造我的谣言。我没想到像德国这样号称严谨的国家的媒体也会这么干。由此我也明白,全世界的新闻媒体都差不多。此次演讲,征服的不只是会场。
他是引路的伯伯。2012年5月,西安高新一中初三学生李勇剑出版作品集,拐弯抹角找到素昧平生的莫言:“我们来到伯伯的家时,老远就看见伯伯一脸笑容地迎接我们。春天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洒在伯伯家的地板上,整个屋子暖融融的。伯伯一点也没有大作家的架子,倒像是一位为我引路的长者。他还当即给我题词:‘童年是一首歌,清澈透明,犹如山中小溪,天真无邪,宛若天籁之音。
获奖后的莫言自己说自己:“多年前,刘再复先生希望我做文学海洋中的鲸鱼。这形象化的比喻,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复信给他:‘在我周围的文学海洋里,没看到一条鲸鱼,但却游弋着成群的鲨鱼。暞我做不了鲸鱼,但会力避自己成为鲨鱼。鲨鱼体态优雅,牙齿锋利,善于进攻;鲸鱼躯体笨重,和平安详,按照自己的方向缓慢地前进,即便被鲨鱼咬掉一块肉也不停止前进,也不纠缠打斗。虽然我永远做不成鲸鱼,但会牢记着鲸鱼的精神。
莫言,就是“不说话。他时常沉默在自己的“国度,用一支笔调兵遣将,肆意挥洒才情,但是他一说话就满口智慧。接受央视采访,主持人问:“你幸福吗?他说:“我不知道我幸福不幸福。一个不知道幸福的莫言,经常给读者签名本留下一句感动上帝的话:读者是上帝。2012年12月10日,穿着燕尾服的莫言在瑞典接受诺贝尔文学奖,此刻,他就是一位绅士。
莫言基本上是淡定的。茅盾文学奖,人们都说他该得了,可是他没有得,直到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大家都说离中国还很远,结果授予了莫言。莫言,就是不说话,不说话的人,一定在做实事。诺贝尔文学奖揭晓前媒体热炒一片,唯有莫言关了手机,悄悄到山东高密东北乡的家里去写新的作品。因为莫言太清楚了:获奖不代表什么,只有不断地写才有意义。这就是这位作家给我们的启示:干好你的职业,胜于任何奖项。
有时,臂断了,信念却会被举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