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旧约》中的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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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的创造(3)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留下一条狗看护人体。可是当他不在时,来了一个恶魔,向狗施放冷风,用厚厚的皮外套引诱它,使它放松警惕。然后恶魔向人体吐了很多唾沫,把他弄得很脏,等神回来看见后,非常绝望,已经永远没法清除人体上的污垢了,他只好痛苦地退而求其次,把人体的外面翻到里面。这就是为什么人身体里面这样脏的原因。就在这一天,神因为狗玩忽职守而斥骂了它。

现在转到非洲,我们在白尼罗河沿岸的希卢克人那里发现了关于用陶土造人的传说,他们机智地解释了不同人种有各种肤色是因为这些人是用不同颜色的泥土制作出来的。他们说,造物主乔克用泥土捏出了所有的人,当他从事创造活动的同时,在世界各地漫游。在白人的国家里,他找到了全白的泥土或沙土,并用它造出了白人。然后,他来到了埃及当地,用尼罗河的淤泥做成了红色或棕色的人。最后,他来到希卢克人所住的地方,发现了黑土,就用它造出了黑人。他用来造人的方法如下。他手里拿一块泥土,自言自语道:“我要造出一个人,他应该能走能跑,还要到田野里去,因而我要给他双脚,就像火烈鸟一样。”他在这样做的时候,又想:“人应该会种小米,因此我要给他两只手,一只用来拿锄头,一只用来拔杂草。”于是他给了人两只手。这时候他又想:“人应该能看见自己的小米,因此我要给他两只眼睛。”于是他就这样做了。接着他对自己说:“人应该能够吃自己的小米,因此我要给他一张嘴。”于是他给人以嘴。然后他又暗自想,“人应该能够跳舞、讲话、唱歌和叫喊,为此他需要一个舌头。”于是他给了人舌头。最后,神对自己说:“人应该能够听见舞蹈的声音和伟人的讲话,为此他需要有两个耳朵。”于是他给人两个耳朵,并把他差遣到世上去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西非的芳人说,神从泥土中缔造了人,但起初的人像蜥蜴,他把它放进水池,并在那里留了七天。等七天快过去的时候,神喊了一声“出来”,从水里钻出来的是一个人而不是蜥蜴。西非多哥兰地方讲埃维语的部落认为,神仍然在用陶土造人。他用一点水调和剩下的泥土,把它们倒在地上,并用来做不听话的坏人。当他想做出一个好人时,他就用好土做;但当他想做出一个坏人时,就只用坏的泥土。

起初神造了一个男人,并把他放在地上;此后,他做了一个女人。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来。于是神把他们派到了世界上。

在美洲,从阿拉斯加到巴拉圭,无论在爱斯基摩人还是在印第安人中,都有用陶土造人的故事。比如在阿拉斯加,巴罗角的爱斯基摩人讲,那时候,地上还没有人,后来有一个住在巴罗角的阿歇鲁神造出了一个泥人,并把他放在海岸边去晾干,又向他吹气,给了他生命。阿拉斯加的另一些爱斯基摩人说,乌鸦用泥土做出了第一个女人,让她成为第一个男人的朋友;它用海草贴在泥人后脑勺上做头发,又在她上下左右扑扇着翅膀,她站了起来,俨然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加利福尼亚的阿卡格切门印第安人说,有一个叫齐尼格齐尼齐的强大生物,它用湖边找到的泥土造出了人;他按照男人和女人的样子来创造他们,现在的印第安人都是这泥做的男人和女人的后代。

加利福尼亚的迈杜印第安人说,第一个男人和第一个女人都是某个叫“创世者”的神秘角色创造的。他通过鸟羽做的绳索降落到地面,通体闪着太阳的光辉,但是脸掩藏着,肉眼看不见。有一天下午,他拿起一块暗红色的泥土,用水调和好,做了两个人像,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

他把男人放在自己屋子里的右边,把女人放在自己屋子里的左边。这样,他躺下来,汗流了整整一下午和一夜。清晨,女人开始在他身体侧面挠他的痒痒。他极力忍住一动不动,不发出笑来。不久,他起来并在地上插入一片树脂,立刻迸发出火焰来。这两个人非常白。现在没有人像他们那样白。他们的眼睛是粉红的,头发是黑的,牙齿闪闪发光,非常俊美。据说,“创世者”没有做完人的双手,因为他不知道怎样把它们做得最好。在西部印第安人的神话里往往起着很大作用的郊狼或草原狼,看见了最初的人,就向“创世者”提议他们应该有像它那样的手,但“创世者”说:“不,他们的手应当像我的一样。”于是他就做完了他们。当郊狼问起为什么他们的手要做成那样,“创世者”回答说:“之所以这样是为了他们一旦被熊追赶,就可以爬上树去。”第一个男人叫库克苏,第一个女人叫“晨星”。

在加利福尼亚极西南角住着迪埃格诺印第安人,他们自称卡瓦基迫人。他们有一个神话解释世界怎么会具有现在的样子和人是怎样创造出来的。他们说,太初,没有大地即坚固的陆地,只有浩瀚的原始海洋里的咸水。但在海底居住着两兄弟,大的叫特凯帕孔马特。两个人始终闭着眼睛,因为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咸水就会弄瞎他们的双眼。过了一会儿哥哥升到了水面,并环顾四周,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汪洋。弟弟也浮上来,但在到达水面的途中他不小心睁开了眼睛,咸水弄瞎了他的双眼;因此当他浮出水面时,就根本看不见东西,于是他又潜回到深处。独自留在海面的哥哥开始用海底废弃物建造一处适合居住的大地。他做的第一件事是造出一些小红蚂蚁,它们用自己的细小的身躯填满水所占据的空间,造出了陆地。但世界还很黑暗,因为此时无论太阳还是月亮都还未被创造出来。而此时特凯帕孔马特已经造出了一些嘴巴扁平的黑色鸟;但鸟儿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哪里是栖息之处。然后特凯帕孔马特拿起三种陶土,红的、黄的、黑的,用它们做出了一个圆而扁平的东西,并把它拿在手里,抛向天空。那东西立刻固定在空中,开始发出朦胧的光芒,变成了月亮。但是特凯帕孔马特不满足于这个惨白的球体的微弱光线,他拿起另一块泥土,用它捏出了另一个扁平的圆盘,并把它对着相反的方向扔上天。它也立刻固定在那里,变成了太阳,用自己的光芒照耀着世间万物。然后,特凯帕孔马特拿起一团浅色的泥土,把它分成几块,用来做了一个男人。接着他从此人身上抽出一根肋骨,用它做出了一个女人。这个用男人的肋骨做成的女人就叫西努阿哈伊,意即“第一个女人”(西努,意为“女人”;阿哈伊,意为“第一个”)。从造物主用泥土创造的第一对男人和女人那里,人类繁殖起来了。

亚利桑那的霍皮(或莫奎)印第安人也相信,太初时什么也没有,只有汪洋一片,有两个外貌像女神的神灵住在海洋中的房子里,两者的名字都叫胡鲁英伍赫替,一个住在东边,另一个住在西边;她们竭尽全力在海洋正中央造了一块陆地。但是,每天经过新造陆地的太阳看到大地上还没有任何生物,就提醒两个神灵注意这个基本缺陷。于是两个神碰头协商,东边的女神在海上架起一座彩虹桥,去拜访她的西边朋友。她们聚会时,决定要做一只小鸟。于是东边女神就用陶土做了一只鹪鹩,并且两个神一起对着它念咒,泥鸟不久就有了生命。此时她们派鸟儿出去,飞遍整个世界,看看在大地上是否能发现任何生物;但是它回来时报告说,哪儿都没有生物。后来,两个神用相同的方法造了许多种飞禽和走兽,并让它们住到世界上去。最后,两个神决定造人。东边的神随即拿起泥土,捏出了第一个女人,然后做了一个男人;与之前的飞禽和走兽一样,陶土做的男人和女人也被赋予生命。

皮马人是亚利桑那的另一个印第安部落,他们宣称,造物主把泥土拿在手里,用他自己身上的汗加以调和,捏成一整团。然后向这团泥吹气直到它有了生命气息,动起来并变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路易斯安那的纳切斯印第安人的一个祭司曾经对杜普拉兹说:“神拿了一些陶工使用的泥土,用它捏出了一个小人;仔细检查之后发现它做得很好,就向它吹气,小人立刻就有了生命,开始长大,动起来,走路,感觉自己是一个样子非常好看的男人。”至于神用什么方法做出第一个女人,那个祭司坦白承认自己并不知道,因为该部落的各种古老传说对创造男女性别中的任何不同之处只字未提;但是他认为很可能男人和女人是用同样的方法创造的。

墨西哥的米切肯人说,大神图卡帕恰用泥土做出了第一个男人和第一个女人,但是当这对夫妻到一条河里洗澡时,他们吸收了太多的水分,身上的泥土都裂成了碎片。为了补救这次差错,造物主便再次着手工作,并用泥灰重新塑造他们,但结果同样很失望。最后,为了不再遭受挫折,他就用金属制作他们。他不屈不挠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男人和女人现在完全不透水了;他们在河里洗澡不会裂成碎片了,而且他们的结合使两人成为人类的始祖。秘鲁被征服之后大约半个世纪,库斯科的西班牙教士听到当地印第安人的一个传说,里面说到在提亚瓦纳科,人类曾经在一次大洪水中全部丧生,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但洪水过后人类又重新复兴了。提亚瓦纳科距离库斯科大约七十里格,在那里,“造物主开始振兴当地的人民和各个民族,用陶土造出了每个民族的每个人,并为每个人所穿的衣服作了装饰。

对那些该有长发的人,就给他们长发;对那些该剪短头发的人,就给他们剪短的头发;他给每个民族以他们所使用的语言,还给他们用来唱的歌,给他们播种用的种子,以及食物。造物主完成了装饰和塑造上述陶制各民族和各个人之后,又把生命和灵魂给了每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并要求他们从地下穿过,每个民族都从那里出来,占据了一块神指定他们去的地方”。巴拉圭的棱古阿印第安人相信,造物主的外形像甲虫,生活在地洞里,他用陶土造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把他们从所居住的地洞里抛了上来。起初两个人是长在一起的,“就像一对联体双胞胎”,他们就以这种非常不舒服的状态被派到地上来,在这里处于很不利的境况,并顽强地与他们出生之前由甲虫创造的强大生物作斗争。因此男人和女人就哀求甲虫将他们分开。甲虫接受了他们的请求,给了他们繁殖种族的能力。他们就成了人类的始祖。但是甲虫在创造世界之后,就不再积极参与任何活动或关注它了。这个故事使我们想起柏拉图的《会宴篇》里提到的阿里斯托芬的幻想故事,它讲述了人类的原始状态:男人和女人最初怎样连为一体,有两个头,四只手,四条腿,后来宙斯从中将他们劈开,于是男女两性就分开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有些这样的故事中,制造出我们始祖的陶土据说都是红的。这种颜色很可能是为了解释鲜血的颜色。虽然《创世记》里耶和华文本的作者没有提到神用来制造亚当的泥土颜色,但我们也许可以并非十分鲁莽地推想它是红色的。因为希伯来语一般指称“人”是adam,指称“土地”是adamah,指称“红色”是adom;这样,通过一种自然和几乎必然的原因联系,我们得出结论,即我们的祖先是用红土塑成的。但假如我们对这个问题仍然心存狐疑的话,则经过观察有可能消除疑惑,即直至今日巴勒斯坦的泥土仍然是深红的棕色,正如一位注意到这一点的作者正确地指出的,“这意味着亚当和他诞生之地的泥土之间的联系;当泥土刚刚被犁或铲翻开的时候,这种颜色特别引人注目”。因此,大自然本身证明了《圣经》文字表述上的准确性,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