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如何放下(禅·心灵·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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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韦陀小将的故事

我很欣赏韦陀小将,不纯因为他护法心坚,也因为他虽然稚气但却威严。

在我们天王殿后面的弥勒佛背面,多有一尊韦陀菩萨,也就是我所说的韦陀小将。他的顶上一般都会悬匾题额,曰:“三洲感应”。

这韦陀小将,他的职能是护法,镇护所在寺院以保安宁。弥勒菩萨在前头笑脸迎人、大肚纳人。韦陀小将对走进去的人,看看有没有来者不善的。看到怀善念来的,就使之慈心增长。看到怀恶念来的,就使之恶念熄灭。韦陀小将的形象多是少年身、儿童脸,很清纯。看了,让人心生法喜,但又不失英气。

有次,一个少女很羞涩地问我,看见韦陀小将,她的心总是跳得厉害,很紧张,不敢正视,正视了就会脸红。她问:这样她有没有罪过。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我也莫名其妙为什么我会笑。末了,我问她,有什么特殊原因使她这样吗?她不好意思地说:韦陀菩萨真帅……

十年之后,我遇到了说韦陀菩萨真帅的那个信徒,她给我看她写的一篇文章,是关于一个梦境:

旷野,战马,将军。战马被箭射中,受伤的将军横卧旷野。将军昏迷了,战马嘶鸣。一个牧羊人唱着牧歌,沿着那不宽的河流走来。他看见那位昏迷的将军,就给他水喝,试图唤醒他。

这时,要杀将军的追兵赶来了。情急之中,牧羊人将将军推到河边的隐蔽处,换上将军的衣服,将将军身上的血抹在脸上,然后跨上受伤的战马,艰难地向前奔去。牧羊人误导了追兵,追兵追着牧羊人。

这时,旷野起风了,风夹杂着雨,雨冷风寒。

将军在风雨中醒了。他看到远处一队兵马扬起灰尘,隐约中看到一个人正在被追赶。接着,他看见被追赶者从马上落下来,而前面的战马也掉转回来,在坠落者身边徘徊哀鸣。见此情景,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百姓衣服,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等他挣扎着走到牧羊人的身边,他彻底明白了:牧羊人,舍身救了他。

将军使出全身力气从牧羊人身上拔出了三支箭。他发誓:谁将这三支箭射向这位牧羊人,他就将它们射向谁。

十年过去了,他的誓言没有完成。因为他根本找不到把箭射向牧羊人的凶手。他很悲愤……

又一个十年过去了,他还是找不到那些凶手。为此,他绝望了。于是,有一天,他将那三支箭扎进自己的身体,以此来表达他无法完成自己誓言的愧疚。

将军临终前又发一誓愿:从此不再投生男身。男身,意味着战争。他还怕投生男身后,会与牧羊人成为阵敌。如果那样,那将是多么悲哀啊。于是,他发誓下辈子要成为女子,求做牧羊人的红颜知己,以报此生救命之恩。

看我阅完她的文章,那个信徒说:我梦中的牧羊人长得与这位韦陀菩萨一模一样。

凡夫总是执著于过去,乐于探寻过去,总在为现在从过去寻找种种借口。我在想,即使牧羊人与韦陀小将长得一模一样,而该信徒呢,也未必就是那将军啊。更何况,那还是多少劫前的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