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别人的标准,有种种证据可以证明我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比如这么大了都还不会吸烟,对于女生态度很保守之类的。还有都读大一了竟然还保留着处子之身,这个很要命。甚至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说话会脸红,而且这个与女孩子的长相有直接关系,一般对方越好看,脸就越红,并可能会说不出话来。
尤其后面这一条,周辰特别不屑,并扬言,有他在,一定在一年之内找到美女帮我破掉。对此,我倒是求之不得,毕竟这等事情,又不吃什么亏。而且我承认他这人有一定本事,甚至在他来西安的火车上当着爸爸的面与一个刚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女孩子接吻。
我问他秘诀,他说首先要会写诗,要能够做到出口成章,这个很重要,然后一口摆平所有写诗的人,说现在所有诗人的最终目标都也不过是这个。
他跟我讲那天火车上的经历,说他才性大发,一秒钟都没考虑的,即兴发挥了首短诗读给她听,很煽情的那种,然后那女孩子就感动了,他趁火打劫,上前就把她拥入怀里,吻了起来。
当时他爸爸就在离他仅有几十厘米远的对面座位上坐着,掉转头,假装没看到。
后来他看我写小说也同样能找到一批比较固定的女读者,就也开始跟着写了起来,拿U盘拷到网上,通过QQ散播。然后再每次见到一个女生,都要首先问人家有没读过他的哪篇什么什么文字,结果人家往往是摇头。
我就建议他先去打字社把自己的小说提前给打印上千把份,每有聚会,首先人手一份,大家一边看一边谈。他小子倒也丝毫不知羞耻,连连点头,说,好主意。
大概在我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周辰要我陪着他一起过去XX学院找那个与他在车厢里激情亲吻的女孩子。
因为都不怎么知道那学校的具体位置,说好先聚到一起再说,就又分别赶到了钟楼。
我们一起在金花广场那里坐了一会儿,看各种各样的人在那里站在一起,悠然自得。然后去回民街那里走了走,看到各种玩物,******语录,像章,各种兵马俑的模型、明信片,周旋的画像等等,还有分不出真假的瓦当,蒙着层层灰尘的仿真玉兔......当然那些东西看看图个新鲜也就罢了,是买不得的。
而且本来店主就没怎么打算将它们卖给自己人,依仗着街内大清真寺的威名,每天这里各种语言交织成一片,老外们你挤我扛的,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那些玩意儿就是拿来骗他们钱的。
每家老板大老远的看有顾客过来都会操着蹩脚的英语说"Hello,take a look"。运气好的时候一般值三块两块的东西都可以卖上三十元五十元的。老外们不懂砍价之道,屡屡吃亏。现在他们似乎也明白了,(我在想他们出来之前学的简单交际汉语里面会不会有专门的"砍价学"这一科。)要么不住地往下压价钱,要么听店主报价感觉不满意就直接连连摆手,说No,No,No,店主们赚起钱来就比以前困难了许多。
这时看到一个店主估计是刚刚接连受到了不少的打击,当又一位顾客来问价钱的时候刚说出"How much",连忙回答"你说How much就How much"。说得老外直发愣,只好扭头走了。
看到外国的年轻女人,周辰连连称赞人家胸部比较大,并且立即比较出外国女人与中国女人身体的不同,说外国女人全都是先把身高迅速长起来的,然后才慢慢发展身材体形,而我们这里却是两者一起的。
我骂他这人猥琐,老往自己不该看的部位看,但想起其实自己在面对诱惑时也没太大的抵抗力,只好适可而止。
鼓楼和金花广场之间的水泥楼梯那里有人在卖唱,面无表情地唱许巍的《那一年》,很沉醉的样子,有人给钱到吉他盒子里也没什么反应。
旁边坐着的应该是他的女朋友,拿着手机一脸幸福地发短信。我很陶醉于这种小幸福,想起我跟林琳,一阵心酸。
对面卖编织品的老太太看着这边仅凭唱歌就能不断有几块几块的收入,颇为不服,在好不容易有一次生意机会的时候对两个小女生狠要价钱。女生们看价钱砍不下来,转身把要买鞋子的几块钱丢给了歌手,使得老太太更是表情丰富。
临走的时候周辰不忘在老太那里买了双手织的草制凉鞋,做礼物送给要见的他那小情人。见到她的人的时候我感觉有点不尽人意。
我们满怀兴致地要去参观他们的学校,发现果然是没白来,这里不愧是西安美女最集中的地方,想在西安最佳的休闲方式也不过是坐在这里的台阶上看美女了。
看到最后我都不得不开玩笑,得意忘形地说介绍这其中的一个给我认识吧,她说省省吧,人家怎么也看不上你呀!说实话,听到这个我很生气,她应该也立刻意识到了,满脸歉意地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说是因为毕竟这不是个什么一流的学校,而且还是个艺术院校,学生进来和毕业都很容易,找工作就有如登天了,所以要提前为未来着想,而最好的归宿就是傍上个大款,否则就只能做鸡了。
她还满脸认真地补充说,附近相当一部分红灯区里的女人就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说得我受益匪浅,连连点头,想在我写小说的时候一定要将这个写进去,然后小说大卖,拿到很多钱,成了大款,再来让她们傍。
她说所以每到什么节日的时候这边都是最热闹的,学校门口停的什么样子的车都有,车主年龄更是大小不一。
我频频点头,嘴里哦哦地应着。
她说这都是没办法的,最好的女孩子在她们学校待过一段时间都会变得将金钱看作生命的。
校园很小,只在一条主干道的两旁整齐排列着一些建筑,以至一些话刚说完我们就走到了尽头。
在沿原路返回的途中我们寻觅着去找卫生间,最后在某个音乐厅里找到,周辰明显是被尿憋急了,低头就冲了进去,但立即就又跑了出来,红着脸跟着我进了另外一边的卫生间,想人在迫不及待的情况下果然是可以弄混了自己的性别的。
之后在他们两个的一再要求下我们一起打了辆车去了我们学校,因为我一直向周辰吹嘘我们学校美女是多么的泛滥,怀疑我是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我们学校除了树比较大比较多比较漂亮一点之外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来的东西,美女更不用说。他说千万别是骗他,事实证明那天我们也确实没看到一个,我给他指到一个女生宿舍的门口,说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总会有的。
他就真的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站了好久, 等我们回来就开始骂我,说一个都没看到。我说其实不是我的错嘛,然后找理由,你看今天天冷是不?他点头。我看其实他也还是比较好骗的,就接着说,美女每次出来都会有一定的目的的,而今天天冷,她们就不能穿得太少,然后她们就会感觉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不出来了。
他看原来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这么个收场,骂我狡辩,我想这是真的,之后我就要以请他们吃老碗鱼的代价抚平他受伤的心灵。
到了鱼庄,他一再问我们能不能吃辣,我们说无所谓的,他就对服务员说多放点辣子,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结果鱼上来我们两个还没说一句话,他倒是连连喊辣起来,显得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