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没人提出异议吗?”
“连死者的家属都不追究了,还有谁会提出异议?!”
8.会稽之行
周三,香港,小雨。
苏茜妮的葬礼在公墓中平静地举行。茜妮没有家人,参加葬礼的除了沈若诚,只有张栋勋和几个贴身随从。稀疏的小雨打在沈若诚墨镜的镜片上,顺着面颊,滴落在黑色西装上。他分不清这是自己的泪水还是雨水,抑或是交织在一起,好像他此刻的心情,无法区分。
父亲的病尚无大碍。然而,茜妮却真正地离开了他,如此匆忙,甚至没能见上最后一面。那一刻,她就在自己的身后倒下,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听到茜妮微弱的呼唤。可是,他没能听见,他的心思全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沈若诚注视着墓碑,喃喃自语:“如果我能早些得到它,你就不会舍我而去了。再过不久我就会成功了,短短的时间,你怎么就等不了呢?”从昨天到今天,困扰着他的就是茜妮的死因,医生说她的心脏衰竭。但是,他却从不知道茜妮患有心脏病。昨天白天在公司还安然无恙,唯一让人生疑的,只有她从下班前到见到沈若诚之间的一段时间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张栋勋也没有查出任何情况。那一刻,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雨越下越大,沈若诚脱下西装,披在墓碑上。用拇指轻轻地擦去了墓碑照片上的雨水。“茜妮最不喜欢香港的雨水。以后,雨天记得派个人来给墓碑打把伞。”
黑衣人悄悄地走到张栋勋身后,凑上前小声说了几句。
“方遒已经到上海了。现在,他应该准备去绍兴了。”张栋勋轻声提醒着沈若诚。
“走吧,还有很多正事要办。”二得子示意司机开车。黑色的轿车,在雨天的街面上溅起了一层不小的波澜。他很想参加茜妮的葬礼,因为他觉得自己比沈若诚更爱、更了解茜妮。亲手置爱人于死地,不是所有人都下得了手的。他做到了,代价就是只能远远地望着公墓,在心中为她哀悼。
二得子抚摸着身边的鲜花,回味着自己少有的温柔:“明天把这束花给送去。”
“是,总长。”身边的秘书神情严峻地回答道,“但是,您走了之后,沈若诚怎么处理?”
“不听话的狗,养着也是浪费。找个机会让他说出知道的一切,然后就干掉他。上面已经给了指示,那个叫鲁通海的看来很听话,有必要的话,帮他把沈若诚的公司拿过来。”
“总长,这次您去绍兴大概要多久?”
“现在还不知道。这次局长也会去绍兴,所以我估计将在那儿多待一阵。对了,要你查的那个经常出现在方遒身边的人,有什么结果了?”
“从他登记的酒店查到他叫李洛文,可那只是个假名。资料库里也没有同样的长相或指纹,换句话说,他可能根本没有登记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