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应到了来自天空的目光,阿尔抬头向天上望去,月光如昔星光灿烂。“哼,”轻轻一哼像是在反应自己的多疑,石砖铺成的路一路弯弯曲曲向山包上的城堡延去,石路两旁是一些奇异的花草,紫色的三瓣花张开之后是一只圆圆的眼睛布满血丝,看到阿尔之后显得很害怕齐齐地往后倒去。阿尔随手拔了一棵塞进嘴进里,眼球被咬破之后喷出紫色的浆液有些苦有些刺激舌头,紫色的三瓣花被阿尔拔起之后传出一声惨叫,在土壤里流出了红色的汁液像血液一样浓稠,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石路曲曲折折却没有像金色骑士一样的东西出没,不多时阿尔就到来了城堡前一个石雕园?石雕园两边摆放着形色各异的雕像栩栩如生,只是放在园子里有些荒凉破败,石路直接连通到园子的另一边,城堡的门口像中世纪的城堡那样充满着历史的气息古朴与神秘。阿尔踏进园子里由于先前的金色骑士可知道这里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地方,只是这个男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阿尔迈着稳定而均匀的步伐走过雕像园子,当阿尔走进之后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比想象中的还要更深些。
阿尔雕像是一个个神色不同的骑士,它们有的愤怒有的悲伤有的则露出绝望的栩栩如生,但他们的动作大部分是相同的都是骑在战马上向前冲刺的动作,像在参加一场弘大的战役。雕像都是残破的,像在战争中受伤的骑士带着战争的殇,就是这样一段路阿尔平凡无事地走过了,眨眼就要通过这个园子阿尔有点难以置信。只是出口就在眼前,有一种等待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感觉,阿尔迈出了他在这个园子里的最后一步,不管如何他的目标还是城堡里的神,或者说是神的尸体。
就在阿尔一步迈出之后本该在更近一些的城堡却变得更远了,阿尔此时就站在园子的门口。“果然没有这么简单。”阿尔低声说了一句,有点无奈的意味。阿尔又再走了一次,不出所料地又出现在雕像园的门口,四周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雕像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阿尔也呆在原地。“能穿过去吗?”阿尔向黑书询问。“时空不同穿不过去。”黑书只写了这几个字,在吞噬了金光之后回应的速度比最初竟是要快了些。九头蛇失去的两个头也是隐隐有重生的趋势,被撕裂的伤口处长出了小肉芽,只是要回复甚至更进一步需要许多的时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达到。
得到回复的阿尔只好寻着按这位神的规则通过,他意思到通过的要求应该与这些雕像有关,雕像大约有五百多尊每一尊都是正常的比例,但是园子更大这五百尊雕像放在其中远远不够,如果没有砖墙围起来的话这园子这更像一座战场,除了石路之外没有外头那紫色的花,没有草只有干实的土地,有些黄充满了枯萎的感觉,土地上挺直插着战旗有着兵刃有着折损的铠甲。阿尔走下石路走向四周的雕像走去,右手在雕像上摩娑冰冷的触感但就在阿尔摸到雕像上的时候,雕像内部传来的一点声音,同时在园子里的五百多个雕像相同时间也传出了同样的声音。
“咚咚。”这声音阿尔不能说不熟悉,他在人的身上听到过是心跳的声音。从开始的小声渐渐变大,阿尔环望四周雕像们都活了过来。阿尔的右手还放在雕像的战马的马胸上他身前这一具雕像已经活了过来,骑士是一付愤怒的表情低头看着阿尔,阿尔感到右手变得温暖柔软的触感转过头,头额刚好与马的鼻子碰在一起。战马呼哧哧地呼着气,直直地喷在阿尔的面门,骑士手上的长剑已经向阿尔一斩而下。阿尔皱了眉头身体向前一撞消失在虚空里,骑士长剑斩下一道长长的火焰便从顺着剑身划了出来将身前的空地划开两米长的裂缝。“轰,”火焰还在地上燃烧着释放着热量。
“喝,”骑士像是对复活出来的第一击没有命中目标而感到不满,低吼了一声。四周望去,寻找阿尔的身形,离骑士不远处的左方的石路上阿尔从虚空里走出来,眯着眼睛看着骑士,同时也看着四周复生的雕像。雕像复生之后便向阿尔包围过来摆出冲锋的阵形,阿尔明显对刚刚骑士的攻击不满正打算变成巨蟒形态与骑士群战斗。动作刚到一半时,黑书阻止了他只见黑书脱离了阿尔的左手飘浮起来,变成了一把黑剑较之前稍微不同的时黑剑上有着一颗颗细小的金沙,剑刃上闪着一层金色的微光有一种锋利的感觉,黑剑像夜空而金沙则像夜空上的星星有着一种灵动的感觉。
骑士们带着无匹的威势向阿尔冲锋像是从哪吹响了整齐的号角,骑士的攻击力阿尔已经见识过了那一条燃烧成的裂缝火焰还在提醒着,相比骑士冲锋的激烈阿尔这边显得很是平淡见他举起黑剑高高地举在头顶,接着是平凡无奇地向下挥黑剑挥在了空气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平淡的挥剑,但是骑士们冲锋的身形却止了下来像定格的画面一样,这一方世界也定格了。骑士脸上的表情还维持着前一秒,在这个定格的世界里无由地起了风,风也起得很平凡早在历史里就吹了无数遍的风这一刻出现在这里,又显得很突兀因为这是个定格的世界,但风没有定格这是个不同寻常的风。
初起微风温柔动人而后渐渐变冷变大变得凛冽,如针刺如刀刮,风像线又像剑一样刮过骑士的手臂,他的手臂便掉了下来,划过他的脖子骑士的头就掉了下来。风杂乱无章胡乱地切割一通,战马的马蹄骑士的剑战马的马尾,骑士的铠甲风无物不入,无物不切。
画面再开始动了之后阿尔走在了园子的出口门前,身后的骑士已经被那阵无由的风切成了碎片那片干枯的土地上只留下了一堆残碎的肢片,骑士的鲜血流入土地流到土地干涸开裂的裂缝中,填上了土地的空缺。由于骑士们血留得太多了,他们的肢体也渐渐石化起来,相反土地由于得到了肥料开始生长,充满了生气息土壤里长出了新芽,紫色的新芽,新芽又以可见的速度生长,缠绕在了骑士的肢体上繁茂生长,最后长成了一片紫色的海洋。紫芽结出了花骨朵,花骨朵里面长出一颗眼睛盯着出口的阿尔。
这时阿尔一步踏出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到入口而是离开了雕像园,没有再去欣赏那些开放得鲜艳的紫花,紫花却没有停止生长它的花瓣上生出了牙齿原本相互纠缠体贴的紫花一时间撕咬起来,一片惨象。
沿着园门口的石路阿尔到了城堡门前,城堡的窗里冒着光像点着蜡烛一样的黄色的微光。阿尔站在门前静立,似乎想从窗户的光里得到什么讯息,黑书此时悄无声息地融化变成一层黑色的液体包裹在阿尔的身上,这是黑书的保护手段。
阿尔确认了城堡里面没有声音大概是觉得这样站着无聊便伸出左手轻轻地推开门,没有阻碍这是一扇普通的门没有机关没有陷阱,黄色的微光从门内释放出来,当半扇门打开之后阿见这才看到了城堡里的景象,城堡里面很空旷只没有多余的隔间只有一个大的厅,厅的两边墙壁上画着些壁画,正前方是一个阶台,阶台的背后是一个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夜暮,夜幕有些沉和着微暗的黄色烛光有些压抑,阶台上有一个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他闭着眼睛,但在阿尔眼中像一整个世界。男人的相貌难以形容,是一种看了之后永远不会记得的相貌,有些人容易让人记得,有些人容易让人忽略但这一些都不足以形容,总之就是不像一个人。
阿尔在黑书的说明下确认了没什么危险之后就踏了进去,一步踏进城堡里感觉像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他最先去的地方不是阶台,而是两边的墙壁因为他在墙壁里看到些熟悉的东西。紫色的花还有骑士,左手边的壁画的最左与最后是两个巨大的人或者说是神,双方明显是敌对的关系伸出手指互指着对方像在开战,左边的男人就是现在坐在座椅上的上的神。右边的神阿尔没见过,双方手下一方是骑士闪耀着金光的骑士一堆金光的骑士,靠右一边的神的手下则是一堆的紫花,不过这个时候紫花上站着一个个的人紫花人,他们正在交战伏尸千里隔着壁画阿尔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坚定的杀伐。
右边的壁画是城堡里的神还站着而右边的神则被砍下头颅,砍下头颅的位置刚好在阿尔观看站立地方的身前,头颅的眼睛还睁着正正地瞪着阿尔有些渗人。但是左边的神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后一壁画画着神建造了这座城堡,并永远地沉睡。阿尔沉默地看着壁画,他不知道为什么神之间会战争,无由地感到悲哀。
悲哀之余事情还是要做的,黑书告诉了阿尔目标把神的尸体收走。座椅上神的尸体很普通,像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威势与压力简简单单,就在阿尔把黑书张开的时候神的眼睛张开了,这个时候阿尔被吓出了冷汗,刚好与神的眼睛对视的阿尔看到了日月星辰浩翰的世界,一个不属于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