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边缘,无穷无尽的干涸的黄沙也像是到了尽头,如同万物度过了严冷的寒冬会再蓬勃发展。在黄沙的尽头小草也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或者说不住地地在与生命作着斗争,尽管它们那么渺小像永远都长不大一样,但他们确确实实地生长在那里,或许在更深的地方,那里的小草会生长得更好。
这一天风依旧还在吹在没有山峰和岩石的平原上这里永远刮着凛冽的风像从地狱吹过来似的,那么冷酷。沙子在风里吹起了又落起起伏伏没有穷尽,这一天黄沙里走出了一个人,自阿尔从绿洲出来已经度过了十天了,十天里全靠黑书指着方向才不让阿尔迷失在那片没有参照物像没有尽头的地狱。
此时的阿尔从那些人身上扒下的黑衣早已在与九头蛇战斗时就已经破烂了个干净,只剩下破烂的短裤走在草原上,阿尔像从来都不需要进食一样,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有过进食这个概念。只是偶尔有时逗弄那些小动物,像他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一样,但随后就塞入了阿尔的嘴里,他把这叫作生命的救赎,至于为什么他并不知道。永远那么不知疲惫地按着黑书的指引行走了,他需要完成他的任务,但与此同时绿洲里那些湖泊里漂浮着的密密麻麻的尸体总是出现在他的眼前,这让他思考,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尔向黑书寻问,而黑书并没有给他答案,他隐约意识到些什么,但是他想不起来。时间长了之后,他的任务就只剩下最初始的任务也是唯一一个他的任务。阿尔三天之后的前面有一个湖泊,湖泊比绿洲那的湖泊多了几分生气,有阳光粼粼地照在水面上,水里有鱼鱼身上也泛着鳞光,灵动的鳞光随着鱼游动又折叠起来。水里有草,幽幽地摇摇摆摆,阿尔没什么概念,但知道这比沙漠好多了,至少他可以扫去身上每时每刻都沉积的沙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这么做,因为沙子从来不妨碍他,但在阿尔的下意识中总觉得它们很讨厌。湖泊的那一边有着几顶帐篷,看起来还有些牛羊有些人在放牧穿着厚厚的衣裳骑在马背,但阿尔并不想过去,因为黑书没有让他走过去的指示。
阿尔径直走到湖泊前,他的皮肤因第一次接触到水而颤抖起来,没有发现,他的背部也因为接触到了水而若隐若现地浮起了鳞片,黑色深色的鳞片如同那巨蟒身上的蛇鳞一般。阿尔慢慢地走到湖里,水漫上脚踝,漫上膝盖,漫上腰部,喉咙和眼睛,最后阿尔消失在湖泊里,阿尔可以看到头顶上盖着一层水,湖水包裹着身体对比沙漠里风沙是异常的温柔。
水里的阳光只照到了十几米的水深,再往下就没有那么清晰了。阿尔并不需要呼吸他知道在水下他想呆多久都可以,他想向水深处走去一探究竟,但他的脚被水草纠缠住了,一条白鱼在阿尔腰旁穿来穿去,好像在好奇这个新的奇怪的物种,阿尔伸出右手而白鱼则乖乖地呆在他的手上,阿尔另一只手暂时松开黑书轻轻地抚摸着它,白鱼也像很享受这种抚摸懒洋洋地一动不动。接下来阿尔一口咬在了它的头上,白鱼就这样沉入了黑暗。
阿尔放在嘴里呆呆地不停地咀嚼像是品尝它的味道,当阿尔第二口完全把它吃掉的时候,水里传来波动,落在阿尔身上,阿尔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向湖面上望去。这是马蹄踏在草原上的声音,透过地里传过来,正是先前那放牧帐篷的牧民,当阿尔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着阿尔,毕竟草原没什么遮挡物而且人又少就算距离有点远还是能轻易地发现一些事物,牧民需要提防狼群对家畜的袭击所以平常观察会认真一点。
看到阿尔从沙漠里走出来本就是一件惊奇的事,而这个人又走到湖泊里面在牧民眼中阿尔已经凶多吉少了,他们分别的湖泊的两边,而阿尔下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没有片刻犹豫两个牧民到达阿尔到达阿尔下水的地点后立马跳了下去。而此时阿尔正站在离水面约三四米的浅底嘴里还在咀嚼着鱼的身体,右脚被水草缠住了,静静地看着那两个跳下来的牧民。
阿尔看着湖面“咚咚,”两声两个牧民跳了下来,一个稍微年长年龄约在五十岁左右,另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而两人相貌略有相似应该有血缘关系或者是父子。两人一跃而下后便看到了阿尔,阿尔站在水底很是镇静四目相对时年轻的牧民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皮疙瘩,有点害怕,而年长的牧民并没有注意到年轻人的神色而是拍了拍他。
年轻的牧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年老牧民一个窜身到了阿尔身边,两人一人拉着阿尔另一人一个打挺到了底下水草那把缠住阿尔的水草解开,两个人左右抓着阿尔的胳膊往湖面游去。两人也奇怪阿尔出奇的镇定,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件好事,溺水的人往往由于过于慌张而缠到施救的人身上,导致施救的人施展不开发生悲剧。
阿尔相对于两个牧民的动作并没有什么抵触,因为阿尔没感觉到他们的恶意,相反他们带着的是善意。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阿尔并不知晓也不了解,阿尔从湖底出来阳光比湖里要热烈得多,在眼中刚好看到那两个牧民躺在草原上大口地呼吸,他们感受到了阿尔的目光再看向阿尔,相比阿尔现在他们狼狈得多了。
一会儿后,两个牧民走过来对着阿尔说一些,阿尔听不懂的话。牧民说的越多阿尔就越迷糊,而当两个牧民声情并茂地说了半天之后才发现的阿尔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即便是这样阿尔还是受到了他们的邀请。阿尔向黑书寻问,但在绿洲之后黑书已经很少说指示什么了,所以阿尔在牧民的帐篷里呆了下来,这一呆就是一个月而这一个月里阿尔也学到了牧民的语言,当然只是一些浅显的词语。阿尔在牧场里干了一个月的活计,这些对于阿尔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但阿尔很好奇牧民们十年如一日地重复地做着这些动作。像开启了一个新的大门,即便阿尔总觉得这扇门已经开了很久只是他现在才发现,关于黑书阿尔有一种感觉自己离不开它,所以当需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阿尔就将它绑在腰间穿在衣服里。
就在阿尔在牧民这呆的一个月之后的一个傍晚,牧民严肃地对阿尔说今晚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即使是传来牛羊的惨叫声也不要出去。阿尔当然不会去问为什么,他所做的就是呆呆地坐在帐篷里,无由地望向月空,他发现今晚的月亮圆得过份。
这一夜前半夜很平静,阿尔都可以听到牧民大叔的鼾声,就在临近半夜的时候,阿尔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奔跑声,三十里外像什么生物在迅速靠近一般,数量有点多大概在十二只左右向这边奔来,并且还有其他的这种生物数量大概在五十只左右,至于再远阿尔也无法了解,它们并不往这个方向,它们的脚步声很轻,轻到几乎脚尖刚接触到地面就又离开只留下一点点的震动。阿尔对于那种事物不感兴趣,他记得的只有那个牧民大叔说的,呆在帐篷里。
两三个小时之后,声音近在眼前一些奇怪的声音在帐篷外传出。阿尔可以很清晰地知道那些声音源自它们的磨牙声,接着的是牛羊的惨叫声它们叫声,鲜血从动脉喷出的声音,阿尔听着像是可以清楚地看见它们的生命的流失。牛羊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在声音快到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今夜的献祭快到结束的时候,阿尔听到了来自牧民帐篷的声音,又是一场生命的献祭。阿尔也是静静地坐在那,看着传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由于阿尔在这一个月里稍微学会了些语言,他知道牧民大叔声音里的意思是这样的“不!你们这些怪物……我和你们拼了!”
然后声音结束了,还有一些细小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着,是它们进食的声音可以听到肚肠被解开,血浆在滴滴答答滴在草上的声音。终于它们结束了进食,正打算离开阿尔听见帐篷抖动的声音,阿尔还在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过这时他有点怅然若失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为首的生物往外走了一段之后,忽然停了下来像在干些什么。之后阿尔听见了一声叫声,那是一声狼嚎“呜。”它们猛地转身向阿尔所在帐篷这里跑过来,不久之后阿尔就看到了帐篷被整个地掀开了,而狼群们在帐篷外凶狠地看样阿尔眼里冒着绿光,每一只都有三米多高。
它们像狼,却也像人,他们穿着人的衣服虽然被胀开了大半露出了尖硬的鬃毛。它们直直地站着,手脚的往外露的全是狼爪,与它们的头部已经完全变成了狼头。唯一让人感觉它们像人的也许就只有那身衣服与直立这一点吧。
为首的一只纯白颜色的狼看着眼前的阿尔,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与其他的人不同。四目相对狼首再也不迟疑一个闪身就到了阿尔身前,张开了他那森然大口咬向阿尔的咽喉,牙口近得阿尔可以看见在牙齿里的残留的牧民大叔的肉沫,至于他与何确定的是因为那肉沫上还有着牧民大叔的味道。
狼首一口就咬到了阿尔的咽喉上,却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因为它的牙被一层什么鳞甲阻住了,想象中的血液并没有真正的到嘴里。狼首露出害怕的表情,它想后退但阿尔的左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脖子,被阿尔强行按住狼首挣脱不开,顿时哀嚎一声。而阿尔的另一只手已经在摸着它的脖子,狼首一身的狼毛炸开危险的感觉顿时充满了它的身体。
阿尔的右手在狼首的脖子上抚摸了几下之后,向它的血肉里挣扎着插进去,慢慢地遇到手指的肌肉都往两边滑去,阿尔的右手碰到他的脊柱用指尖直接把他的脊骨按断了。狼首一声惨叫了一声之后被阿尔左手一松抛在一边口里冒着血水红点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