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受益一生的哈佛创意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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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译哈佛创意密码,感受创意思维的力量(3)

第三课 洞悉创意运行的过程

哈佛大学创意课阐明,人的头脑并不是一块被动的“白板”,其中已经装填了“实践目的”、“价值模式”、“知识储备”等内容。头脑把这些内容当做武器,向外界对象的三个“无穷多”提出挑战,并把它们打得落花流水——使三个“无穷”变成了三个“有穷”,并将其顺利地吸收到头脑里,成为新的观念、创意、方法或解决问题的方案。在这个过程中,针对外界对象的三个“无穷多”,头脑采用了三种战术加以各个击破。这三种战术就是“属性抽象”、“对象选取”和“动态截取”。

从无穷多的属性中抽象所需的部分

我们头脑所思维的每一种对象和问题,都具有无穷无尽的属性。但是没关系,头脑用“属性抽象”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所谓抽象,就是从每一对象所具有的无穷多的属性中抽取出一种或几种属性,头脑只思考这几种经过抽象而来的属性。这样一来,无穷多的属性就变为数量有限的属性了。

抽象是人们认识外界事物必不可少的手段,因为头脑无法处理具体事物无穷多的属性。抽象使得事物变得简单,不同事物之间的共同性便显示出来了。

狗,世界上十分常见的一种家养动物。在英国,人们把“忠诚于主人”看做狗的第一属性,因而“狗”在英语中常常与美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可以用来形容小孩或老人,并无任何贬义。而在中国,人们把“下贱地追随别人”看做狗的第一属性,因而“狗”这个词在汉语中带有明显的贬义:“走狗”“狗眼看人”“狗仗人势”“狐朋狗友”等。请仔细想一想,狗身上的属性其实是无穷无尽的。

“饥不择食”,意思是说,极度的饥饿者看见客观的食物,只选取了它的一种属性——充饥性,而对于食物的色、香、味、形等属性全都舍弃了,未纳入思维的范围。这是由饥饿者的实践目的和价值模式所决定的。

前边提到的那位莱布尼茨,他给国王讲了“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之后,接着又讲了第二个论点:“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不同的树叶。”国王还是不相信,又让宫女们到后花园去找,结果仍然一无所获。其实道理很简单,每片树叶各自都有无穷多的属性,只需在两个无穷系列中抽象出一对相同的属性就够了,这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至于两片树叶之间的无穷多的差异点,只需舍象(即舍去对象中其余未被抽取的无穷多的属性而暂时不予理睬)就行了。

哈佛大学创意课阐明,任何两种以上的事物,无论其差别多么巨大,我们的头脑都能在它们中间找出共同点,也就是抽象出共同的属性。这也是创意思维经常使用的具体方法之一。另外,当我们能够把曾经舍象的属性捡起来,重新加以认真思考的时候,往往可以发现一个新天地,产生新的创意。正如对某个具体人的评价,我们很容易夹杂着个人感情,“爱而忘其恶,恨而忘其善”。也许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也会做出很卑鄙的事情。

从无穷多的对象中选取需要的部分

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正在上小学的弟弟给全家人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要是全世界的电话线路都断掉了,会产生什么结果?”当医生的爸爸回答说:“病危的人就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使死亡率上升。”善于持家的妈妈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们就不用付电话费了!”当消防队员的哥哥回答说:“报警速度将会降低,火灾的损失将大大增加。”热恋中的姐姐回答说:“两人约会的次数一定会大大减少。”

从创意的角度来说,准确地选取与特定问题有关联的外界对象,是获得创意的基本前提。我们的思维能力毕竟是有限的,不可能处理无穷的信息。问题在于,我们的头脑应该牢记着,进入思维过程的对象并非所有的对象,还有无穷多的对象因为没有获得入场券而只能待在头脑之外。

由于每个人在实践目的、价值模式、知识储备等方面不完全相同,因而各人对同一群对象的选取也不会完全相同。你认为老师讲的A观点很重要,因而留下很深的记忆;另外一位可能会认为,B观点才是重要的,而A观点毫无独特之处,早把它忘得一干二净;还有一位也许会认为A和B都无足轻重,而C才是至关重要的观点;等等。

几位学生坐在教室里,专心致志地听老师讲课。他们可以一边听课一边记笔记。下课后,分别请他们复述一下老师在课堂上讲的内容。复述的结果也许会令你大吃一惊。你发现不同学生的复述差别很大。而且复述差别的程度,与学生之间在观念和文化方面的差别程度成正比。也就是说,学生之间的差别越大,他们的复述之间的差别也越大。如果这些学生来自不同的国度,那么他们的复述简直会有天壤之别,使人感到他们并不是在复述同一个老师的同一次讲课。这就是头脑对外界对象选取的结果。

面对周围无穷多的事物和观念,我们的头脑首先对它们进行筛选,每次只选取一个或少数几个对象,被选取的对象进入头脑参与思维。而其余没有被选取的对象,便遭到了摒弃。经过这样的处理,本来数量无穷多的可供思维的外界对象,就变成数量有限的少数几个对象了,头脑就能够对它们进行深入而细致的思考。

从无穷多的变化中截取所需的片段

外界的对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以至于很难把握事物的本来面目。我们的头脑采取了“动态截取”的手段,把连续变化中的事物一段一段地剖开,从一个或几个剖面来思考事物,从而把事物无穷的变化转化成了有限的变化;把动态的事物凝固成了静态的事物,这样思考起来就方便多了。

一块面包,它以前不是面包,以后也肯定不会是面包,但是,只要它现在是面包,我们就只把它当做面包看待,而不去考虑它的“历史”和“未来”。英国哲学家休谟曾经警告我们,你手里拿的面包能不能营养自己的身体,这并不能根据过去的经验推断出来,因为谁都无法保证过去与未来的“齐一性”。但是那不过是思想家头脑中的推论,现实中肚子饿了想吃面包的人,是想不到那么多的。

对外界事物的“动态截取”还有一种含义,就是忽略其微小的变化。只要事物没有发生本质性的重大变化,我们都可以认为事物是静止的——尽管其中细小的变化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这不失为一种简便而实用的方法。从这样的观点来看,人是能够“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尽管河中的流水滚滚不停,但是这条河的位置、长度、宽度、水质等基本方面没有改变,我们不妨还把它当做原来的那条河看待。比如黄河,数千年流水不止,而且改道许多次,但是大家习惯上认为那还是同一条黄河。

抓住事物细小的变化不放,常常是诡辩论者的拿手好戏。据说,有个人借了别人的钱,别人来讨,他不认账,说:“借钱时候的我已经不是今天的我了,变化很大,判若两人,因而你不应该向我讨债。”

这也许只是一个笑话,但是深入地想一想,问题并不那么简单。究竟哪些变化属于“细小的”而可以忽略不计,哪些变化是“本质性的”而必须予以考虑呢?换句话说,我们头脑对处在变化中的事物的“截取点”应该定在哪里呢?如果能够打破常规,变更一种“截取点”,那就会产生一种不同寻常的观念。这就是创意。比如,一个人总是从一个受精卵逐渐长大的,那么长到多大才算是一个“人”呢?这时的“截取点”就有了差异。在某些落后地区,溺婴并不算“杀人”;而在西方的一些国家,怀孕四个月以上的堕胎就犯了“杀人罪”;而某些宗教团体甚至主张“避孕就是杀人”。

哈佛大学创意课指出,客观事物的发展是持续不断的,而发展的阶段则是由头脑的思维来划分的。划分的标准变了,我们看世界的方式也就变了,创意的萌芽便显示出来。

第四课 考察创意活动的结果

在我国古代的“八仙”传说中,那位“张果老”总是喜欢倒骑着毛驴,四处游荡。现在,请您仔细想一想:究竟是张果老骑错了方向呢,还是那头毛驴站错了方向?

一般来说,头脑中的思维结果应该与客观外界的思维对象相吻合。换句话说,头脑应该“客观地”、“全面地”把握思维对象的“本质”和“主流”。然而,人们的实际思维过程却并非如此简单。在许多情况下,创意思维的结果变得似是而非,或者似非而是,难以简单地断言为“真理”或者“谬误”。因此,哈佛大学创意课特别注重对创意活动结果的考察。

思维观念的普遍性

著名哲学家冯友兰在《三松堂自序》那本书里,曾经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位哲学家饿了,就让他的学生到街上去买一块面包。学生到街上转了一圈,空着手回来了,对老师说:“街上只有圆面包和长面包,没有您要买的那种(既不长又不圆的)‘面包’。”于是,哲学家就让学生去买一块“圆面包”。学生到街上转了一圈,又空着手回来了,对老师说:“街上只有黑面圆面包和白面圆面包,没有您要买的那种(既不是黑面也不是白面的)‘圆面包’。”于是,哲学家就让学生去买一块“白面圆面包”。学生到街上转了一圈,还是空着手回来了,对老师说:“街上只有冷的白面圆面包和热的白面圆面包,没有您要买的那种(不冷又不热的)‘白面圆面包’。”

于是……结果不用多说,那个学生永远不可能买来面包,而那位哲学家只能等着饿死了。

外界的客观事物是具体的、个别的、拥有无穷多的属性的,从而使得相互之间千差万别,正如莱布尼茨所谓“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但是,当这些事物成为思维对象,经过筛选而进入头脑,最终形成观念、思想和计划之后,它们自身却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变化,那就是具体性、个别性和千差万别性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抽象性、普遍性、一般性和共同性。

外界事物与头脑观念之间的鸿沟,是哲学所要研究的基本问题。正因为事关重大,中外哲学家们(特别是西方传统的哲学家们)为填平这个鸿沟做出了不懈的努力。黑格尔曾设想过“具体概念(包含差异性的观念)”;马克思求助于现实的社会实践;现代分析哲学则要求“改善”哲学所使用的“语言”,甚至想给头脑中的观念各自“编号”,使之与外界的事物一一对应。

这间教室里有许多张桌子,而整个世界上还有数不清的桌子,其中的每一张桌子都与别的桌子不完全相同。我们的头脑中有一个“桌子”观念,但并没有千千万万个“桌子”观念。一个“桌子”观念便足以概括和代表现实世界中存在的数不清的桌子。而且,“桌子”观念只有少数几个属性,而舍弃了现实中桌子其余的无穷多种属性。圆形的、方形的都是“桌子”,三条腿的、四条腿的都是“桌子”,铁的、木的、塑料的都是“桌子”,高的、矮的、软的、硬的、光滑的、粗糙的……统统都能纳入“桌子”这一观念中。

这正是人们的头脑运用“选取”、“抽象”和“截取”等思维能力的结果。这些能力曾经是人类智力发展水平最主要的标志,而且在日常生活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否认,这些能力却造成了外界对象与头脑观念之间的鸿沟。从更大的视野来看,这条鸿沟是人类所有理论错误和所有实践失败的总根源。

对于创意思维的结果,人们总是希望它们尽量少一些“主观偏见”的色彩,尽量“客观”一些。不过,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认识问题。

在哲学思想史上,有一种唯物主义曾经认为,“纯粹客观”是脱离人而存在的、能够被思维主体所彻底认识和把握的东西。在他们看来,面对同一个外界对象,不同的人应该得出相同的观念和结论;如果他们之间的观念或者结论有差别,那么其中必然有的正确有的错误。然而,实际发生的情况并不如此简单。

一朵淡淡的红花,开放在马路边。诗人走过来,看到那朵花是“美好春天的使者”;植物学家走过来,看到那朵花是“草本复叶的蔷薇科植物”;药物学家走过来,看到那朵花是“具清凉解毒功效、可焙干煎服的止痛药”;最后,清洁工人走过来,把那朵花看成“有碍市容的东西”而扫进了垃圾箱……那朵淡淡的红花到底是什么?哪个人的看法是“纯粹客观”而毫无“偏见”的?

历史上有一位名叫曹操的人。晋代人写了一部《曹操传》,说他是“盖世英雄”;明代人写了一部《曹操传》,说他是“乱世奸雄”;当代人写了一部《曹操传》,说他是“法家代表人物”;美国人写了一部《曹操传》,说他是“东方文化的果实”……曹操究竟是什么人?难道真如意大利哲学家克罗奇所说的那样,“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

我们面临着一个意义与价值的世界,造成这种状况的根本原因,也许应该归结到外界对象和主观思维两个方面。所谓“纯粹客观”的事物和现象,其自身具有无穷多的对象、无穷多的属性和无穷多的变化,要想“真实”而毫无偏差地把握某个事物,就有必要对所有这些对象和属性毫无遗漏地予以认识,然而这是根本做不到的。

于是,无可奈何的头脑只能选取、抽象和截取。由于不同的头脑具有不同的实践目的和价值模式等内容,因而不同的头脑也就具有不同的选取、抽象和截取的标准,并由此产生出不同的思维结果。

当然,不同的人之间,思维的结果只是“不完全相同”,而不是“完全不相同”。因为整个人类在生理结构、基本需求与外部环境的关系等方面,没有太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