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清世宗雍正(世界伟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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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太子不得志(9)

那么,如何才能在科考中显示出自己不同一般呢?就是严明考风考纪,最好能抓住几例科场舞弊或行贿受赂的案子,那样就可大做特做文章了。

真是上苍有眼,就在发榜前两天,忽然听属下报告,主考官佟国维收受赂贿为一位姓邬的考生走门子,据说这姓邬韵考生是四阿哥介绍给佟国维的。

胤祀得知这一消息后,一方面令属下人核实清楚,寻找证据;另一方面,到贡院翻阅试卷,查找姓邬之人的试卷与名次。嗬,果然有一姓邬的考生,叫邬恩道,位居第二,他仔细审阅一下邬思道的三份考卷,确实做得不错,让他排在第二也没有什么不可。胤祀高兴的心又失望了,他反复寻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做点特别的事,如何能显示出自己的才干呢?何况出击的对手是佟国维与胤禛,一个是威望崇高的权臣,一个是受皇阿玛厚爱的阿哥,通过这件科考案搬倒他们,自己就会名声大振,至少也给众人一点颜色看看,表明我胤祀的过人之处与胆略才华。

哼!不是我胤祀有意与你老佟和老四过意不去,是你们与我过意不去,故意留有把柄让我抓。

主意打定,胤祀才找来施世纶,鼓动他站在自己立场上更改名次,认定佟国维受贿舞弊。施世纶自己认为个人资历浅,根子软,没有搅进这场纷争。胤祀仍自作主张更改了名次,他相信属下的消息正确,把邬思道由正数第二名降为倒数第二名。

胤祀自认为走了一招高棋,万万没有想到竟惹出了考生不服大闹贡院的科场案。

事发之后,他虽然怀疑其中有佟国维捣鬼,但他拿不出证据,他让江苏巡抚张自德将带头闹事的考生抓了十几人,特别指明抓住邬思道,想从他身上寻找线索,但他哪能斗过佟国维呢?张自德抓的人轻而易举被佟国维拦了下来,交给他的门生江南学政张长庚关押,结果是胤祀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什么线索也没找到,反而惹火烧身,落个营私舞弊,私改科榜名次的罪名。闹事的考生虽然不知道是他更改的,但矛头指向更改名次之人,显然对他不利。

如今,皇阿玛派曹寅为钦差大臣来审理此案,他是满身是嘴说不清,这才叫哑吧吃黄连有苦难诉呢!

如何向曹寅解释?胤祀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接说佟国维与四阿哥徇情舞弊,又没有证据;不说出这些吧,对自己更改名次一事又无法自圆其说。

胤祀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侍从人员来报,说曹寅前来拜访,胤祀急忙出门相迎。

胤祀已经知道曹寅查访过了多人,便直接问道:

“曹大人如何看待南阉科场事件?”

曹寅见胤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气,叹息一声,安慰说:

“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做事再也不许毛手毛脚,漏洞百出,结果是没有抓住黄鼠狼反而沾了一身骚。是不是?”

胤祀一听这话,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问道:

“曹大人,你相信我私自改动名次是对的?”

曹寅点点头:“若是换了别人就难说了,老臣虽然相信你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像闹事的举子所说的那样,是收了人家钱财舞弊科场,但你那样做确实导致了坏的影响,让老臣在皇上面前如何交待呢?你要想为自己洗清罪名,就必须和我配合,把所掌握的证据全部给我,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胤祀十分为难,“曹大人,不是我不配合,我确实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即使你不来,我也会主动上奏皇阿玛的。”

曹寅一听,略带不满地说:

“你既然拿不出证据,为何老虎屁股上搔痒呢?事先你考虑到那样做的后果了吗?”

胤祀当然不能把他真实的用意讲铪曹寅听,苦丧着脸说:

“我只是怀疑,怀疑佟国维收取贿赂从中舞弊。”

“哼,怀疑有什么用,对佟国维这样的人,就是有真凭实据也未必动了他的汗毛,更何况你手中毫无证据呢?你怀疑也应当有点线索呀?”

胤祀讷讷说道:“我听手下人得知的信息,说胤禛私下推荐一位姓邬的考生让佟国维特别关照一下。起初,我也没有在意,后来在佟国维排定的名次上果然发现一个姓邬的考生,名叫邬思道,排在第二位,我对手下人的报告便深信不疑。可是,这已经到了发榜的前一天,若与佟国维争起来又拿不出证据,而等到发榜后又担心业已成为事实,就更没办法了,只好自作主张更动了名次。”

“简直是乱弹琴!如果你真的发现佟国维为那姓邬的考生走了后门,就应该先找证据,手中有了真凭实据,那姓邬的小子中了状元也会给除名的,你担心什么?皇上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胤祀把责任都推给属下人。

“都是这些手下办事的人无用,折腾了多日连一丁点证据也没拿到手。”

曹寅忽然想了什么,说道:“你仔细审阅邬思道的考卷了吗?”

胤祀点点头:“起初我以为这姓邬的考生走四阿哥与佟国维的门子,一定是个胸无文墨的草包,考卷定会做得一塌糊涂。谁知并非我想象的那样,三篇文章都写得酣畅淋漓,文采飞扬,我怀疑是事前透题请人代写,但又不像,从运题、拆题我一直在场,试题没有丝毫提前拆封的痕迹。”

胤祀看看曹寅又说道:“今科南北闱试题是一样的,会不会是胤禛从北闱事先透出了考题呢?”

曹寅明白诸皇子之问的明争暗斗导致的紧张关系,他从八阿哥的谈话中也隐隐猜中胤祀的用意,借题发挥搬倒佟国维的真正目的是打击胤禛。

曹寅想起五台山被皇上授命掌毙顺治爷的那个晚上,他听到室外的响动,但飞身追出屋时只见了一个消逝的黑影,从那个黑影他怀疑是四阿哥。自从那以后,在他心目中对四阿哥的为人总打一个问号,总隐隐觉得胤禛比所有的阿哥都阴险,虽然表面上醉心佛教,对什么都拿出一种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曹寅认为他内心并非如此,他以为胤禛是个言行不一,表里不一的人。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感觉。和八阿哥一样,他也拿不出证据来。

曹寅仔细想了想。北闱是李光地、马文二人任主考,胤禛只排第三位,有这二人在,胤禛想透题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这是八阿哥想借题发挥打击胤禛故意说出来的。何况,从胤禛一贯的为人与做法,他怎会为了一个普通的考生冒这么大的风险呢?太子胤礽想从年羹尧身上找突破口打击胤禛的目的都落了空。胤祀更是痴人说梦。

曹寅摇头说道:“四阿哥不会那么蠢的,如果四阿哥真的这么做就不叫四阿哥了,八阿哥今后做事应该向四阿哥学习学习,八阿哥头一遭外出做事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产生不好的影响,如此下去对八阿哥不利啊。”

胤祀略有恐慌地说:“还请曹大人在皇阿玛面前美盲几句,我胤祀一定不会忘记曹大人的恩德。”

曹寅叹息一声,告诫说:“今后做事一定三思而行,万万不可莽撞,更不可意气用事,特别是和佟国维这样的人共事,一定记住:姜是老的辣。至于这南闱科场的风波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开脱责任的。”

“多谢曹大人!”

曹寅从金陵回到北京,把查访经过奏报康熙。为了给八阿哥开脱责任,他把科场风波的责任推在落榜的考生身上,这样便查无证据。对于胤祀更改名次一事,曹寅知道无法隐瞒,只好如实奏报。但他也把胤祀对佟国维与胤禛的怀疑一同上奏康熙。

康熙对曹寅的查访很不满意,但他也十分清楚,南闱科场事件与北闱风波一样,都是皇子之间的较量。康熙痛心之余,只好把责任推在这些大臣身上,一旨令下,将佟国维革职永不叙用。不久,又将曹寅赶出京城,到金陵老家任江宁织造。对于几位皇子,也都当面狠狠训斥一顿,令胤禛与胤祀闭门读书,洗心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