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清太祖努尔哈赤(世界伟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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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羽翼丰满天命诞生(12)

再说建州军马,从库里滋城来到察哈尔城好几天了,求战不成,正急得心如火燎,忽听说夜里攻城,真是人人磨拳擦掌,个个刮枪荡刀,准备好好厮杀一番。皇太极四员大将,每人带领一千兵马,从四门一齐攻城,留下两千兵马守营,以备不时之需。分配停当以后,晚上让全军饱餐一顿。捱到三更时分,各自分头带领人马,悄悄来到城下。突然之间,进军鼓声骤然响起,四千人马一齐呐喊起来,声震山林。城里的守城士兵,更是惊慌失措,慌忙发射弓箭,打下擂石滚木。且说那些回城的降兵,早已像鱼一样游到城门边上,一看守门士兵不多,便说道:“人家建州一万多人马,咱才几百人马;咱部长又是人家的手下败将,还打什么?不如打开城门,还能免去一死!”那守门士兵也就顺水推舟,说道:“要开,你们自己去开,俺没有责任。”于是城门被打开了。四个城门一开,建州四千兵马,在皇太极、扈尔汉、噶盖、扬古利的率领下,一路杀进去。由于三层城墙,外城、中城很容易突破,这是入城的降兵打开的。那里城是林丹的住所,一般人不让进去,只有通过强攻。皇太极等四员大将商议,把士兵分成若干小组,用集团冲锋方式,轮番攻,连续攻,四面开花,使林丹应接不暇。他们用草扎成火把,点着后,掷入里面,烧得防守士兵哇哇乱叫。天亮之前,终于攻进里城。他们把林丹的亲属关在一处,问她们:“林丹父子哪去了?”她们不回答。扬古利命人抱来一堆柴草,对她们说:“如果再不讲,就全部烧死!”她们终于说:“林丹父子都从地下暗道,跑走了。”根据投降的将领交代说:“往西跑了。”

建州军马开进察哈尔城,认真清查府库,安抚降民。共俘获察哈尔士兵近万人,得盔甲数千副,缴各种兵器一万余件,马匹、牛、羊一万余头。皇太极派降兵、降将带路,亲自率领一千兵马,追赶林丹父子。先赶至敖木伦寨,又攻进察哈尔所属多罗特部落。皇太极兵马过西喇木伦河,越兴安岭,又进至都勒河。林丹“星夜西遁”,最后窜至青海大草滩,患痘症而死。

随着林丹的走死,察哈尔部被建州吞并。接着,漠南蒙古西部的鄂尔多斯部、土默特部等也相继降附建州努尔哈赤。自此而后,明朝失去北面屏障,边事越发不可收拾。

在征抚漠南蒙古过程中,努尔哈赤的一个大手段是:不仅利用蒙古诸部部落长之间的矛盾,而且利用各部内首领之间的内讧,采取不同策略,加以区别对待,从而一个首领一个首领地、一个部落一个部落地降服。漠南蒙古降顺建州后,进“九白之贡”(白马八匹,白骆驼一匹),表示臣服。努尔哈赤收服漠南蒙古以后,不仅安定了后方,并打通从西北进入中原的道路,改变建州与明朝的力量对比,占领更为广阔的地域,拥有更为雄厚的兵源,在战场上取得较为优势的地位。

六、满人有了自己的文字

努尔哈赤脸色阴沉:“不把满文给我搞出来,就是天塌地陷你也别想离开这儿!”

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使满族迅速形成一个民族共同体。随着而来的是满族社会经济的大发展,人们越来越感到,没有本民族的文字,无论是公文往来,还是民间的文化交流,都很不方便。原先,建州与明朝和朝鲜的公文,全由军师张一化用汉文书写。以后张一化去世了,有一个客居辽东的浙江绍兴人龚正陆,努尔哈赤让他掌管文书,参与机密,教子读书,被称为师傅。以后公文之类,全出自龚正陆之手。努尔哈赤会蒙古文,汉文,唯独缺少女真文字。所以,他在女真社会中的公文和政令,则先由龚正陆用汉文起草,再译成蒙古文发出或公布。因此,出现:女真人讲女真语,写蒙古文,这种语言和文字的矛盾,已不能满足女真社会发展的需要,甚至已经成为满族共同体形成的一个障碍。努尔哈赤为着适应建州社会军事、政治、经济和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遂倡议并主持创制作为记录满族语言的符号——满文。

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二月,努尔哈赤命令当时建州最有学问的额尔德尼和噶盖负责执行。他俩接受任务以后,觉得有困难,向努尔哈赤说道:“咱们学习和使用蒙古文,年代已久,现在要创制自己的文字,实在不容易啊!”努尔哈赤听了,想了一会儿,启发他们说:“汉人念汉文,不识字的人都明白意思;蒙古人念蒙文,不识字的人也都懂。唯有咱们把自己民族的语言写成蒙文,不懂蒙语的人就一窍不通。为什么你们认为以本民族语言造字困难,反而把学习别的民族语言看作是容易的事呢?”

早在金代,金朝统治者曾参照契丹文字,创制过女真文,经历了元明两朝,到努尔哈赤兴起之前,女真文已逐渐废弃。那时,女真人不会女真文,书写一般都借用蒙文。因此额尔德尼与噶盖感受到有困难,也是情理中事情。努尔哈赤进一步指示他们创制满文的方法:“可以参照蒙文字母,结合女真语音,拼读成句,撰制满文。”并举例说:““阿”字下合一“玛”字,不就是“阿玛”(满语父亲)吗?“额”字下合一“默”字,不就是“额默”(满语母亲)吗?”于是额尔德尼和噶盖遵照努尔哈赤提出的创制满文的基本原则,仿照蒙古文字母,根据满人语音特点,创制出满文。这种草创的满文,没有圈点,后人称之为“无圈点满文”,或“老满文”。从此,满族有了自己的拼音文字。满文制成后,努尔哈赤下令在统一的女真地区施行。

且说与额尔德尼同时创制满文的噶盖,姓伊尔根觉罗氏,世代居住在呼纳赫部,曾跟随努尔哈赤南征北战,屡次立功,“位亚费英东”。此人文武全才,他精通蒙文、汉文,被努尔哈赤选中,命他与额尔德尼一起创制满文。一天,原哈达部部长猛格布禄的弟弟盛格布禄,来请噶盖去他家喝闲酒。由于噶盖的母亲原是哈达人,二人叙起来,还是表兄弟哩。

二人都是海量,你一碗,他一碗,一连喝了三大碗酒。盛格布渌说:“这是从哈达带来的纯“开坛香”酒。”这“开坛香”酒,是闻名海西四部的名酒,在开原市场上,价钱是挂头牌的。坛口一开,香气袭人。喝了头不晕,口不干,一股干甜味。特别是喝过之后,打个饱嗝儿,回味无穷。正喝着,从里屋走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女郎。盛格布禄一见,赶忙喊道:“来得好!来得好!”遂站起来介绍说:“这是噶盖将军!”又转脸对噶盖说:“她是俺小姨子兀拉胡娅。”这姑娘也很大方,走到酒桌边上,双手抱起酒坛,斜睨了一眼噶盖,说道:“俺与噶盖将军初次相会,让俺先敬将军一杯。”噶盖是马上的英雄,年纪不过三十多岁,喝了几碗酒,略微有些醉意,见这姑娘长得艳丽,不免心旌摇荡。他接过姑娘送来的酒,一饮而尽。盛格布禄眯着醉眼,对兀拉胡亚说道:“噶盖将军是俺的表弟,你坐下来陪他喝几杯。”姑娘就坐在盛格布禄的旁边,噶盖目不转睛地看,兀拉胡娅也以秋波送情,引得噶盖神魂飘飘。又喝了几碗,盛格布禄对噶盖说道:“表弟若喜欢她,你就把她带回府去”。噶盖一听,欣喜得眉开眼笑,急忙说道:“表兄如此见惠,小弟将终生不忘!”“说哪里话?兀拉胡娅遇上你这样的好人,也是她的造化!”又喝了一会儿,席散之后,噶盖挽着兀拉胡娅要走。盛格布禄忙派人牵出两匹马来,让二人骑马回府。

噶盖家中只有一个妻子,不久前得眼病,已经双目失明。她的起居生活,全靠女佣人帮助料理。噶盖把兀拉胡娅带回家,安置在一套房子里,到妻子房里照了一面,便出来去兀拉胡娅那里。这一夜的风流绸缪,不必细表。再说盛格布禄自从哈达被吞并、哥哥猛格布禄被努尔哈赤杀死之后,心中就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住在佛阿拉,时刻觉得像有人盯着他,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心里想:这亡国之臣实在当不得!这半年多来,他见到了原辉发部部长的儿子龙格儿,乌拉部布占泰的儿子布英迪南,还有叶赫部金台石的儿子穆拜里哈,大家都有相同的感受。小时候读《三国演义》,看到蜀国被司马氏灭亡,刘禅“乐不思蜀”时,觉得刘禅有些傻,麻木得连亡国之痛都没有了。而自己现在,不是也跟刘禅一样么!他也曾想起过荆轲刺秦始皇的故事,对荆轲崇拜得五体投地。但是,平日哪有机会见到努尔哈赤呢?他知道,噶盖是一个勇冠三军的大将,现在又在创制满文,经常在努尔哈赤身边。他若能帮咱达到目的,要俺的脑袋,俺都会给他!于是,他设想了这个“美人计”。盛格布禄的妻子兀拉麻姑,是个贤慧善良的女人。她的父亲兀古塔在努尔哈赤攻打哈达时,被乱兵杀死,母亲也未幸免。妹妹在姐姐家长大成人,而且越长越俏丽。俗话说:老猫怎能用干鱼枕头?在兀拉胡娅刚满十六岁时,盛格布禄便占有了她。一天夜里,胡拉麻姑一觉醒来,发现丈夫不在身边。她心里想:这三更半夜的,他能到什么地方去?忽然,她想起了妹妹,便走到兀拉胡娅房里。当她轻轻推开房门一看,竟愣住了!床上两个人赤身裸体,搂在一块,还在沉沉大睡呢!她十分气恼,真想拿刀去戳他们。但后来一想: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妹妹,怎能下得了手哇!……唉!由他们去罢!这种事是阻止不住的。天亮以后,她装作没事似的。他们也以为兀拉麻姑不知道,表面上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次喝酒之前,盛格布禄先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兀拉胡娅,开始她只是哭,经过他再三劝慰,把自己的复仇计划向她反复讲清之后,她才止住哭,勉强答应。作通兀拉胡娅的工作之后,他才向妻子说明情况,兀拉麻姑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妹妹都没意见,自己还跟着胡搅乎啥?不若来个顺水推舟,让她走了干净利索。以免在自己眼皮子下面,跟盛格布禄不清不白地干那偷偷摸摸的事情。

又过了几天,盛格布禄把龙格儿、布英迪南、穆拜里哈约到家里,四个人关起门窗,整整密谈了一天,直到天黑以后,才各自离去。次日早上,盛格布禄与龙格儿去佛阿拉城外虎喇特里寨去。他们进了寨子,向左拐了两个弯儿,进巷子第三个大门,便是原叶赫部长布扬古的小儿子布扬诺斯基的家。努尔哈赤攻讨叶赫时,布扬诺斯基与他母亲一起主动投降,受到宽大处理,留他一条命。但是不久之后,又借口说他太好动,在外面乱跑惹事,把他的左腿膝盖骨拿去,使他变成一个瘸子。盛格布禄与龙格儿直接来到屋里,见布扬诺斯基躺在床上,二人上前与他拥抱之后,叙了一会儿家常闲话。龙格儿伏在布扬诺斯基的耳上,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只见布扬诺斯基不声不响地,从床席下面拿出一把七星宝刀,递给龙格儿。这刀有三尺多长,四寸宽,刀的正面镌着七颗星,闪着熠熠光芒。刀的反面,刻有“叶赫熊”字样。据说叶赫部有个名叫“貔貅”的铁匠,擅长打刀剑。曾花十年的工夫,打出两把七星宝刀:“叶赫熊”和“叶赫罴”。“熊”刀为雄,“罴”刀为雌。两把刀都是削石如泥,剁骨如肉,锋利无比,世间少有。一日,从长白山上下来一只大棕熊,径直来到貔貅家里,把他妻子扛跑了。貔貅一听,急忙拿了一把七星宝刀赶上去,对准那只棕熊的屁股攮了一刀,只听“噗哧”一声,那刀便扎进熊屁股上了。棕熊疼得大叫一声,把他妻子抛有一丈多高,摔下来跌死了。棕熊又转过身来,大嘴一张,把貔貅也衔在嘴里,屁股上带着那把刀,逃上长白山顶,无影无踪了。人们来到铁匠铺里,见剩下的那把七星宝刀,是“熊”刀;“罴”刀被棕熊带走了。后来叶赫部长布扬古得到这把镌着“叶赫熊”的七星宝刀。他死后,这把刀由布扬诺斯基保存着。后来,努尔哈赤听说后,曾派人来讨过。布扬诺斯基说是“城破时丢了。”未交给努尔哈赤。

盛格布禄与龙格儿带着七星宝刀,回佛阿拉城。他们准备佯装把这“叶赫熊”献给努尔哈赤,乘机将他刺死,为他们死去的交亲报仇。回到家,盛格布禄让龙格儿去与布英迪南、穆拜里哈联系,通知他们按预订方案进行。晚上,他来到噶盖家里,把自己的计划完全告诉给这位表弟,将那把七星宝刀拿出来,希望噶盖能帮助他完成这任务。噶盖说道:“努尔哈赤有恩于俺,你不能陷俺于不仁不义境地,俺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这样吧,他每天中午都在客厅虎皮长椅上休息,你跟在俺后面进去,以后的事由你自己去做罢!”说完之后,二人又小声议论一会儿,盛格布禄才告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