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唐太宗李世民(世界伟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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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流产的兵变(2)

“唉,朕是老了,不中用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高祖知道他的爱妃要什么,但他却没有那份心思,也没有那种冲动,便叹口气说道。

“皇上可不能说老,您并不老。不到六十岁的人,龙体康健,还是正当年呢。”说着,那只小手像只蜿蜒的小蛇,从前胸掠过他臃肿而又松弛的腹部,缓缓地向小腹游去。

皇上的命根子像是睡过去了,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但却经不住那小蛇娴熟的逗引,终于醒来了,慢慢地伸直了腰身。虽然不能像年轻人那样昂然挺拔,但也颇有些生气。

“皇上,你看,你一点都不老。”尹德妃惊喜地喊着,不失时机地俯到了高祖的身上。

高祖笑了,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开心的笑。他顺势将那个柔若无骨的娇躯搂紧,满是胡须的嘴巴在那两个细嫩温润的肉坨子上紧张地忙碌着。

“皇上,您别动,今日就让臣妾尽情地服侍您,您只管享受就行了。”

于是,两个人不顾得再到龙床上,就在这个并不宽大的坐榻上,开始了这顿细嚼慢咽的美餐,或是一场软磨硬泡的游戏。

不过,老了就是老了,高祖皇上已无复当年经久鏖战的威风。还不到喝杯茶的功夫,他已经败下阵来。当然,即使这样,他也一样尽兴,一样满足了,不满足的是尹德妃,那是没有法子的事。

待皇上喘息稍定,趁其高兴,尹德妃偎依着他,问道:“陛下,太子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置?”

“朕不会杀他,但他这个太子是不能再当了。朕不能把一座锦绣江山交给这么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尹德妃沉默了多时,突然伏在皇上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热泪一串串地滴落在高祖宽厚的胸脯上,同汗水混流在一起。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完了,臣妾母子们是完了。皇上,看在这些年恩爱相处的份儿上,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臣妾母子。”这尹德妃已为高祖皇上生了一子一女,儿子已经四岁了,女儿也一岁多了。

女人的眼泪有时候具有极大的威力,它可以泡软英雄们铁石一样的心肠。高祖一时慌了,忙搂住尹德妃,着急地问道:“爱妃何出此言?有什么事慢慢说。”

“太子建成一旦被废,接替他的自然是秦王,皇上是知道的,那秦王与臣妾历来不睦,自从家父与他府上的杜如晦发生龃龉之后,他对臣妾更是恨之入骨。皇上万年之后,臣妾母子落到他的手里,哪还有半点活路?皇上,就算臣妾不足道,这些孩子,还有张婕妤的一双儿女,可都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无论如何要救救他们。”

这一次轮到高祖沉默了。尹德妃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世民对这两个女人肯定会怀恨在心,自己一旦归天,世民继位做了皇帝,她们母子们若是无人保护,还真难说落个什么下场。

见高祖不说话,尹德妃抹了把眼泪,又说道:“皇上,依臣妾看,太子并不是那种不忠不孝之人。他对于陛下,一向忠心耿耿,孝心可嘉。这些年来,对您的旨意,他何曾有半点违忤?什么时候不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极尽人子之礼?这次出事,绝不是想谋夺皇位,怕是另有原因?”

“你说说看,是什么原因?”

“秦王势焰熏天,从来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太子心中害怕,每日里如坐针毡,唯恐不能自保。倘若他一旦失势,不仅会丢掉太子之位,恐怕连妻子儿女的性命都难保。情急之下,又受了左右不明事礼之人的教唆,才做出这种事来,也是一时糊涂,皇上还要三思才是。”

高祖有些犹豫了,其实,尹德妃所说的这些道理,他心里也想过,其中确实有些是实情。但是,像这样的大事,他不会对后官的妃嫔们信口表态,便说道:“好了,别说了。朕未必一定要废他的太子,先圈禁他几天嘛。这样大的事,还得容朕仔细想想。”

第二天,高祖没有去前殿议事,一个人躲在后宫里饮茶纳凉。

齐王李元吉来到了后宫。这次随驾仁智宫,按太子建成的吩咐,他是要在半路上或到这里之后,伺机刺杀秦王。但秦王身边的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像是哼哈二将,始终跟着他,形影不离。驻跸仁智宫之后,更是戒备森严,使他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李元吉本来就焦躁异常,想不到大哥建成又事泄被囚,更使他惊恐愤怒,怨恨交加。每天像狗掉了蛋子似的,出来进去,无心无绪,团团乱转。

他想见父皇,又怕火上浇油,更触怒皇上,对太子不利,便先设法见了尹德妃,让她从中周旋。听尹德妃传出消息,说皇上已有了活络话,这才大着胆子来后宫求见父皇。

“朕累了。要一个人清静一会儿,你又来干什么?”高祖一见他来了,就猜到了来意,不耐烦地说道。

“儿臣一来是看望父皇,怕父皇气伤龙体。二来是……”

“二来是为你大哥求情,对吧?”

元古嘻嘻笑着,走到高祖面前说道:“父皇未卜先知,神仙一般,孩儿敢用脑袋担保,大哥对父皇唯忠唯孝,决无二心。他这事做得是不对,可绝不是冲着父皇。父皇本意就是要大哥继位,他为什么还要对父皇不轨?大哥多次对儿臣说过,他这个太子之位,全靠父皇给撑着。若是没有父皇,早给别人抢走了。大哥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自卫,有人早就要对他……”

“好了好了,朕心中有数,你回去吧。”

可元吉并不回去,仍在那里撒娇装痴,胡搅蛮缠。他是窦氏所生的最小的儿子,从小便死了亲娘,高祖对他便娇惯了些,他缠着高祖苦苦哀求,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说什么自己从小就跟着大哥,相依为命,父皇若废了大哥,连自己也没命了。高祖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与朝臣们商议商议。

元吉走后,高祖立刻穿戴好,来到前殿,宣旨封德彝单独觐见。

待封德彝行过大礼,一边坐下之后,高祖问道:“封相,太子怂恿杨文干起兵,可是冲着朕这个皇位,要来逼宫夺权的?”

封德彝察颜观色,听高祖的话音,已经没有了那种怒不可遏,非要废太子不可的意思,便从容地说道:“陛下,以老臣之见。太子似乎并没有逼宫篡位的意思。这次变故充其量是一场兄弟之间争权夺利的倾轧。”

“那么,依你看来,朕该怎么处置?太子该不该废?”

“陛下,承统垂绪之事,事大如天,关乎大唐万年基业,老臣本不敢妄言。但事涉江山社稷,为人臣者,又不敢不竭忠尽智。既是兄弟之争,便算不得谋逆。双方都在争夺,只是形式不同罢了。皇嗣者,国之根本,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废。不废则稳,废之必乱。此乃臣之管窥之见,还请皇上乾纲独断。”

高祖长舒了一口气,沉沉地点点头。封德彝毕竟老到,他这席话里,其中一句至关重要,“既是兄弟之争,便算不得谋逆。”高祖心中蒙着的一层薄纸被一下子捅破了,顿觉豁然开朗。既不是谋逆,一切都好办了。

几天以后,高祖开释了建成,只是痛骂了一顿,责其不该“弟兄不睦,”并未加罪。且令其立即回京,仍以太子身份镇守长安。

不过,这毕竟是一件惊动朝野的大事,如此草率处置未免太说不过去。因此,高祖皇上便找了几只替罪羊,将建成的过失归罪于太子中允王琏、左卫率韦挺和天策兵曹参军杜淹,将他们一并流放隽州,此事便不了了之。

杜淹本是天策府的官员,是秦王的人,与太子作乱的事八竿子打不着边,居然也稀里糊涂地连带遭贬。据说,皇上认为他是杨文干的同乡,有知情不举之嫌。高祖为什么要这么做,朝臣们都莫名其妙,议论纷纷。有人认为他这是有意对太子和秦王各打五十大板,也算是一种摆平关系,寻求稳定的权宜之计。

十几天以后,秦王李世民与钱九陇、杨师道等将领胜利班师,回到了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