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尚书(中华国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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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微子

【原文】

微子若曰:“父师、少师,殷其弗或乱正四方?我祖□,遂陈于上,我用沈酗于酒,用乱败厥德于下。殷罔不小大,好草窃奸宄①。卿士师师非度。凡有辜罪,乃罔恒获,小民方兴,相为故仇。今殷其沦丧,若涉大水,其无津涯②。殷遂丧,越至于今。”

【注释】

①草窃奸宄:草野盗窃,犯法作乱。

②其无津涯:津,渡口。涯,边际。

【译文】

微子这样说:“父师、少师,难道我们殷国不能治理四方吗?我们的高祖成汤在上世成就了伟大的功基,而现在纣王却沉溺于酒色,败坏了成汤的德政。我们殷国的大小官员都在做着草野盗贼、犯法作乱的事,朝中百官也互相效仿不顾法度。对于所有的罪人,时常不能捕获,小民一齐起来反抗,同我们作敌。现在殷商恐怕要消亡了,就如渡涉大河,却没有渡口和堤岸。殷商到了今天,也许注定要灭亡了。”

【原文】

曰:“父师、少师,我其发出狂吾家,耄逊于荒①。今尔无指告予,颠□,若之何其?”

父师若曰:“王子,天毒降灾荒殷邦,方兴沈酗于酒,乃罔畏畏,砩其耇长、旧有位人。今殷民乃攘窃神祗之牺栓牲,用以容,将食无灾。降监殷民,用义仇敛,召敌仇不怠。罪合于一,多瘠罔诏。”

“商今其有灾,我兴受其败。商其沦丧,我罔为臣仆。诏王子出迪②,我旧云刻子,王子弗出,我乃颠□。自靖,人自献于先王,我不顾行遁。”

【注释】

①荒:荒野。

②迪:行。

【译文】

微子说:“父师、少师,我将要被废除而出逃到我的封地,安然隐避于荒野。现在你们把自己的意见藏在心里而不告诉我,如果我陷于非义,该怎么办呢?”

父师这样说:“王子,上天重灾要灭亡我们殷国,而国君却沉溺于酒色中,他不恐惧上天的威严,不听从长老和旧时大臣的教诲。现在殷国的小民居然去盗窃神的祭品,但这是可以饶恕的作为,因为他们没有衣食。现在上天正在注视着我们的百姓,我们的国君用杀戮和重刑横征暴敛,导致了百姓的仇恨也无休。这些罪行都是纣王一人所为,小民饱受疾苦而无处倾诉。”

“殷商现在恐怕会有灾祸,我们应当起来担当灾难。两国将要消亡了,我们千万不能做他国的臣仆。我规劝王子出逃,我早就对箕子说过,王子不出逃,我们的国家也会灭亡。大家还是自己拿定主意吧,各人按个人的意思献身于先王,我自己没有打算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