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 妇本来等待方牧传音,可是看到方牧嘴巴张开,但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她心中再次起疑。不过她并不怀疑方牧是故意做戏,不想传给自己法诀。一来两人相处这么久,裴少 妇觉得方牧并非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二来若是方牧不想传她,只要不主动说出来,自己也不会开口去要,他主动要传给自己却又找这种蹩脚理由“拒绝”,那也太愚蠢了些。
“算了,这法诀看来确实只有有缘人才能得到,你且参悟,说不定等你参悟透了便不受影响了。”裴少 妇也不强求,笑着劝慰方牧道。
后者无奈,但也只能接受现实,有些出糗的方牧心中暗骂那诡异的法诀,不再起外传的心思,那法诀便立刻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皱着眉头仔细参悟,方牧发现自己每回想一遍这法诀,神识便会清醒一些,元神之力也更凝实几分,心中骇然,他倒没想到这法诀竟然有这般威力。
之所以说这法诀可能与仙典有关,是因为当方牧参悟这法诀的时候,心中不自觉地便会出现仙典的模样,闪烁着金黄 色光芒,在自己气海之中旋转。
短短盏茶功夫,方牧将百余字的法诀回想了数十遍,直到他的神识和元神之力进步变得很小了,他才停了下来。见裴少 妇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这法诀对神识和元神之力有极大好处,不过究竟跟仙典有什么关系,我一时也参悟不出来。”
“此事急不得,仙典毕竟是仙才能修炼的东西,你我修为太低,想要参悟到仙典的神秘内容,还不现实。”裴少 妇出奇地温和笑道,安慰起了方牧。
两人低语一番,没有从这法诀上找到离开的办法,他们心中又焦急起来。时间拖了这么久,逆天行终于失去了耐心,就在他们打算从大殿的另一侧离开,却听一声砰响,大殿的大门被重力撞了开来。
“哈哈哈,小子,你大哥呢,赶紧将他叫出来,老夫与他喝两杯。”逆天行闪身出现在大殿之内,望着方牧,一脸猖狂的狠意,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小子耍了,若不是看他们久也不出来,说不定就要被他们蒙混过关了。
听到撞门声响的同时,方牧和裴少 妇就做好了防御准备,各自祭出玄宝仙器,望向大殿门口方向,心中无奈,脸上却佯作镇定。
听到逆天行的话,方牧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个受虐狂,我大哥说了,对付你这种小角色,他不屑出手,让我代劳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来你大哥也是个无胆鬼,要是他真敢来,老夫就送你们三人一起上西天!”恼羞成怒,逆天行再不留手,一掌拍出,几乎震塌大殿,袭向方牧。
如今方牧一看到猩红色万魔煞气就头疼,可是逆天行就跟个索命鬼一样,纠缠不休,他只能在心中暗骂,手上却不能有丝毫怠慢,眼看万魔煞气近身,炽阳幡往前一罩,身形同时后退,十阳元神显化,十道金阳护在身周,散发出无匹乾元之力将绕过炽阳幡冲来的万魔煞气磨灭。
相比起方牧,裴少 妇轻松许多,进到镇魔殿内之后逆天行与外面的都天万魔大阵联系减弱许多,东皇钟不再受禁锢,威力顿时大涨,裴少 妇见一道万魔煞气冲向自己,冷叱一声,东皇钟出击,五彩玄气直接将它泯灭,然后不退反进,反攻向逆天行。
“哼!”冷哼一声,恢复过些许元气的逆天行如何将裴少 妇放在眼里,若不是她有东皇钟,早已被他一掌拍死。见东皇钟欺近,他闪身避过其锋芒,然后趁裴少 妇没来得及继续攻击,一口喷出一道精黑色飞剑,射向裴少 妇面门。
“这里施展不开,老东西有种出来,小爷在外面伺候你!”两人被bi到大殿一角,眼看再这样下去就退无可退了,方牧炽阳幡虚晃一下,替裴少 妇挡下飞剑,然后与裴少 妇一左一右近身攻上前,趁逆天行一个措手不及之际猛然冲向大殿外面。
逆天行见状紧追其上,口中长啸,他倒不担心两人跑了,镇魔殿周围全部被自己的都天万魔大阵包围,两人若是出去,反而更容易让自己得手。
方牧出了大殿,四下扫视,见周围再无躲避之处,暗骂一声,他一狠心,拉着裴少 妇便冲向了五彩祭台。
有了都天万魔大阵的逆天行太过强大,若是真的跟他硬拼,多半没有什么机会,方牧现在只能冒险,且看能否震住他。方才方牧瞧见逆天行似乎对五彩祭台颇为忌惮,那他就上到祭台上,若是这祭台真有什么蹊跷,那就将它捣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不信逆天行宁愿冒杀身大险也要杀了自己。
两人一上祭台,方牧谨慎防备,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站在祭台之上,方牧看到逆天行冲出来,停在了祭台之外,他冷笑一声,喝道:“老东西,怎么不敢过来了?快些上来,小爷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你可知这祭台是作何用处?”站在祭台之外,逆天行神色冷厉,望着叫嚣的方牧就像看一个死人:“敢在镇魔台上撒野,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休想久活了。”
“是么?哈哈哈,小小镇魔台你以为能吓住你大爷我?你若敢上来,我就将这祭台拆了,放出里面的大魔头,且看他怎么灭杀你!”一掌拍在石碑上,祭台顿时震荡几下,方牧看着面露惊容的逆天行,大笑起来。
逆天行没想到方牧竟然这么大胆,不得不承认,他对这镇魔台确实十分忌惮,传说这镇魔台下面镇压的乃是一位上古大魔,其实力通天,早已超越永生不死秘境,若是将他放出来,谁都别想好活。
好在镇魔台足够坚实,方牧这一掌并未对其封印造成损失,恨恨地瞪着方牧,逆天行这次真有些投鼠忌器,背负着双手漂浮在半空,他眼中杀机显露,捕捉着出手的机会。
三人对立,静默半晌,方牧嘴角微翘,谨慎防备,耐心等待。逆天行越发恼怒,可是看着方牧和裴少 妇两人将玄宝仙器祭出,就守在石碑一边,一副只要你敢动手我们就毁了这石碑的架势,为了避免不可承受的结果出现,他只能强自隐忍,继续等待。
双方僵持不下,方牧发现逆天行是真的跟他们死磕上了,这样耗着看似不动,可是却是十分消耗精气神,比起斗法来也差不了多少。很快,方牧便觉不支,心道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完蛋,他瞥眼望了裴少 妇一眼,见她也是脸色苍白,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裴少 妇修为比方牧高出不少,可是御使东皇钟消耗的力量也是炽阳幡的数倍,两两相比对,其实方牧还要更轻松一些。
“娘的,老子拼了!”怒骂一声,方牧御使炽阳幡,在逆天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道玄光冲向石碑,顿时将那石碑轰得迸发出强大的光芒来。
轰隆隆,整个祭台摇晃起来,七根石柱发出不同光彩,上面的石雕如同活了过来,隐隐地又一声巨吼响起,似是来自九幽。
逆天行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方牧真的这么不怕死,眼看方牧第二击出手,他急忙出手阻止,奈何裴少 妇一直防备,见状东皇钟飞出,瞬间将其挡了下来。
又是一声巨响,方牧这两次攻击全都是全力出手,这一次同样的玄光闪过之后,石碑上顿时被迸出一块碎石来。
咔嚓!随着碎石落地,祭台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碎裂。
“小子,你想死么?快点住手!”终于忍耐不住,逆天行惊恐地大喝道,出手力度越发强大,奈何裴少 妇的东皇钟也不是轻易可以攻下的,眨眼之间,方牧又是连出三掌,再次拍下石碑上两块碎石。
咔嚓!咔嚓!
如同悬崖之上的巨石向下断裂,祭台底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听到这声音,逆天行收住手,心中一阵犹疑,是该退走,还是留在这里将这两个惹事的小东西击杀?
天人交战只是一瞬间,看着方牧没有一点犹豫地不断出手,逆天行怒喝一声,周身万魔煞气大涨,出手力度再次增强,完全不顾及身上还没有好的伤势了。
玄光漫天,巨响不断,祭台上石碑不断变小。
终于,在方牧拍出第五十几掌后,石碑发出一声“砰”的闷响,骤然倒塌,而就在同时,祭台底下的声音变成了一声“喀拉”,持续数息,然后停顿。
嗷吼!来自九幽的吼声仿佛穿透了一层隔膜,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冰寒阴森的气息,毛 骨 悚 然。
脸上苍白之色一闪而过,逆天行猛然收手,眼中带着几分恐慌之色,指着方牧道:“你居然将镇魔台毁了!你就等着接受惩罚罢!”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镇魔殿中一片震动,刹那间周围的宫宇全部倒塌,无尽强大气息汇聚而来,地面开始不断下沉,唯有五彩祭台保持平静。
“这……”身周气息一阵紊乱,逆天行居然感觉到自己无法再正常御空而行,他犹疑一声,身形猛然拔空,想要从高处离开,可是却没想到整个镇魔殿竟然被一股无名力量封印了起来,无法逃脱!
神色大变,逆天行接连换了几个方向,但是没有一处可以逃脱,甚至他与自己布置在外面的都天万魔大阵都失去了联系!
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安然无恙的祭台之上,逆天行杀机暴涨,袖袍一挥,顿时化为一道玄光冲了过去,直撞向罪魁祸首方牧!
方牧毁了石碑之后便一直注意着逆天行,如今见他冲来,炽阳幡直接抛将出去,化为一道金日挡在身前。而几乎就在同时,方牧心中忽然想起了那道法诀,灵机一动,他对裴少 妇大喊一声:“将仙典给我!”
裴少 妇稍一犹豫,迅速祭出仙典,飞到方牧身前,方牧一手托住仙典,看到逆天行一掌拍飞炽阳幡,他清喝一声,手中仙典顿时化为一道金光劈向来者。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