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陶醉在这山泉的音乐里,月色如洗直照进心里,让灵魂也洁净了许多。想到人世中许多无奈,自己莫名其妙的在这个尘世中没有一个女子来爱,真是孤单的可怜!
想到这儿,眼泪就盈了眼眶!
真的没有吗?
那诗音为自己死了,因查出是体内中了毒虫,不然自己都要吃人命官司的,想起她拳拳爱自己的心,慢慢的想起她以前的好了来了。
而那个飘离如仙的丽丽,始终看不透她的真实身份,莫名其妙和自己约会,然后上床,又莫名其妙的结婚,再莫名其妙的离去了。
仿佛她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医生,其实就是那个皮防站里的李霞吧,她只不过比丽丽嘴角边多了一颗细如米粒的美人痣,不然都以为她就是丽丽!
哎,她怎么这样反感自己呐!
难道就因为自己毕业分配进了供销社这个快破产的单位里?拿着微薄的工资差点养不活自己?
小看人啊,小看人!
我一定不让她小看,不施展千里长虹志,不知我的厉害!
只是自己喜欢的人却拒绝自己千里之外,心中失落得想撞墙。
他抬眼望站月色,见月宫里似乎有桂树,嫦娥姐姐一定寂寞的在宫中思念后羿吧?这个追求她的吴刚是如此的一往情深,竟打不动她的芳心吗?
难道她不知道吴刚就是后羿的化身吗?——
当你的思念跨越千万年的深深,却不知道眼前人就是你牵挂的真身!擦肩而过的遗憾能怪谁?是心不够真么?
还是命?
这么想着,感觉自己的呼吸竟自动的调匀了,轻闭着眼睛,感受着月色如银的洗笼,竟觉那月寒从毛孔里流泄进了身体里,随着一呼一吸在四肢和血管里奔流。
全身无一不是月意,身子竟轻飘飘的要升起来,慢慢竟融在这月的世界里,真分不出他是月还是月是他了!
正在这如梦如幻的时刻,忽然草丛中晃一声,将他从梦中惊醒,眼睛朝声响处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吓死——
只见那草丛里有一个黄衣的女子,正手抓着一只吱吱叫的老鼠握在手中,嘴角微微冷笑!
那冷笑在月色里是如此的阴,透过月的寒,波动着空气中的纹路,让人不禁毛孔都针刺一样。
他运真气在体内循环一周,化成绿光,将这些寒气驱出。然后定睛一看,这女的就是送自己日用品的黄娟啊!
她在这里干嘛?
此时,她转过脸来,月下是如此的惨白,却双眼紧闭着,呆呆的走过来,一直走,一直走!
手里的老鼠吱吱叫,张嘴要咬她雪白的虎口,却够不着。
那鼠尖尖的嘴,茸茸的毛,眼睛红红的。
黄娟快走到师付跟前了,就要撞过来,师付反应灵敏的避开。
然后她侧转身对他笑,也许只是无意识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却也闪出白的牙光。
牙齿真是整齐的好看呐,就这牙齿却够上那手递来的老鼠猛的一咬,吱一声叫的极惨,那鼠头就断了。
被她牙齿咬着,只剩那断颈的鼠红惨的吓人,那四肢还在乱动,喷出几缕细细的血,在空中划了个圆弧形。
黄娟的嘴里已合上,嘴角还露出几根鼠毛,她正滋滋有味的大嚼特嚼,戛吱戛吱的响,连头骨都咬碎——
师付再也忍不住了,哇一声全吐了。
黄娟似乎感觉了什么,嘴里还在咬着,嘴角流出鼠血来了。
她倾起耳朵听着,师付大气不敢出,然后她就继续将剩下的鼠身大口喂到嘴里,连内脏也嚼得很细,瞧她雪白脖子一吞一咽的样子,在享受美味的啃德鸡呢?
黄娟吃完了,嘴角的血也不抹,迎着月色唱着歌,但那声音却是如此的恐怖:“你妹妹你大胆的往前啊走啊呀……”
听在师付耳中却如鬼哭狼嚎,她边走边唱,慢慢朝锁厂方向走去了,师付远远跟着,见她进了宿舍里才放心的蜇回自己那阴森的房间里。
想着这黄娟白日里雪白脸容倒也楚楚动人,怎么梦游后竟这么恐怖?
梦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睡在床上翻开自己那些破书去查看,书上这么写着:“梦游是精神压抑造成的,所以要根治梦游症状必须要做的是解除内心深处的压抑。其实要寻找梦游者的病因是非常简单的,梦游者的梦游行为代表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样来解释?狗屁不通!
黄娟吃鼠难道她是内心深处想变成猫?或是她家里长年受鼠灾,和老鼠有不共戴天之仇?
或者,她根本是中了邪!被猫灵附了体?
灵魂的事终究是烦恼啊!
这么想着,脑袋都想破了,手拿着书就咣一声掉在床底地上,头一歪就睡去了,因为停电,点着煤油灯,手一碰灯倒在地上灭了。
此时房里黑得一下寒冷,许久,阴风吹来,呜呜的,门口似乎有阴影在动,慢慢从门口进来了,在房里阴阴的!
房里潮气特别的重,地面渗出一层水,结成红色的晶珠状,越来越多,就汇成一潭红水了。
虽在黑暗中却也红得发光,一层一层的涌动,漫上他的床脚,还在上升……
那个黑影慢慢走在红水里,悄悄走来,双爪长长成勾形,所过之处,那桌子和灶具的都抖动起来。
师付还在死睡,也许他太累了,受了黄娟的惊吓了!
黑影已站在他的床边,朝他的脸上伸出锋利的爪子,迅速抓去,啊——
叫声无比惨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