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们不要等绿娆妹妹一起吗?”水儿被他拽的难受,一边挣扎,一边回头望着有些失落的绿娆,心里竟然涌现出许多内疚。
绿娆…应该也喜欢这个男人的吧。
“她自己会跟过来的。”冷傲淡淡说出一句。这一路上,他都没理她,她不也好好的没丢吗?
“你?哎…你真是个没心的人。”水儿瞅了一眼他没有表情的脸,有些不满地道。对一个女孩子那么淡漠,还能说有心吗?可是,她此刻忘记了他对自己是怎么样的了。
冷傲顿了顿,望着她的脸,郑重道:“我不是没有心,是因为我只有一颗心,而这颗心已经很完整很彻底的都给了我的娘子,给了我的琰儿,所以,再也没有丁点空隙来容纳她人,懂吗?”
“啊!”
她懂了吗?
不,她呆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认真深情的双眸,一下子竟然再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那双碧蓝的双眸就像一片汪洋恣肆的海洋,她沉溺进去,任由海水浸没了全身,却没有丝毫力气游上来,甚至,她感觉到自己不想上来。
咽了咽口水,不再做声,乖乖地任由他牵着自己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水儿只觉得双腿都快肿了,只是,打死她也不愿意让冷傲抱着她走,那样太丢人了。
一路无语,及至傍晚,他们才来到一处很偏僻破落的小村子。
夕阳逐渐散去,只在遥远的天际残留一片如血的红。晚风轻轻吹动着村边的枯草,一条通往村子里面的蜿蜒的小路弥漫着呛人的黄土的气息,久久地在上空飘荡着,不远处,还有几只鸡在咕咕的叫着,见到陌生的来人,赶紧跳着跑开,又似很兴奋般,跑了一定距离,又会停下来朝他们看着。
迎面走来一位年轻人,在注意到来的陌生人之后,如见鬼似的跑开,并且大声的叫喊着,说出来的话语,水儿发现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心里猜测莫非进入了原始部落?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白须长者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带领着几十个村民迎了过来。
“贵客亲临,小老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老者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竟然对着冷傲等人躬身行礼。
“老伯,无需客气,我们是路过贵庄,想要借宿一宿,不知道可方便?”冷傲客气的搀扶着老者,轻声问道。
“方便,方便…小三子,快回去让你娘赶紧准备一下,有贵客到,有贵客到呀。”
老者激动的对刚才扶着自己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吩咐着,睁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冷傲看着,好俊美的后生呀,他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呀。他旁边跟着的村民也都无一例外的,全都好奇且迷恋的望着这三个好看的陌生人。
水儿不觉咽了咽口水,和绿娆手拉着手,生怕被众人的目光吞噬,绿娆也一样,两人对望一眼,感同身受。
“多谢老伯。”冷傲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那些炙热眼光一般,依旧温和的扶着老伯,一起慢慢的前行着。
绿娆和水儿互相挽着手跟着后面…
她们的后面则跟着一起来的村民…
静,非常的安静,一队人缓缓行着,犹如举行一个盛大且庄严的仪式。
好在村子实在太小,好在很快便到了老者的家,那是一排三间低矮的土胚房,房顶上盖着厚厚的稻草…风一过,还能见到几根稻草洋洋洒洒的飘走。
一路走来,水儿发现这里的房子都很低矮破旧,村民们的日子过的应该很不富裕,老者家的三间房怕是在村中已经算好的了。
走进正堂,凹凸不平的地面,水儿想着,如果下雨天,这里会不会有积水的小水洼呢?
正堂里摆着一张看不出原色的桌子,由于摆放不平,桌子底下的一角还垫了块石头,一张大椅子,两条长板凳,这就是这个屋子里上扬的摆设了。
冷傲扶着老者坐到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下首的凳子上,水儿和绿娆则依次坐到另一张凳子上。
其他村民有的胆大一点站到了屋里,胆小害羞一点就趴在门口张望着,那情景着是热闹。
“去…去,都回家去…围着看什么…不礼貌…”长者抬眸看到身边围了那么多人,立刻脸一拉长,拄着拐棍戳着地面,对他们喊道。
众人一听,如受到了什么大的命令,赶紧嬉笑着一窝蜂似的散开了。
屋子里一下子宽敞了许多,只剩下冷傲三人,还有老者,以及他的儿子小三子,还有他的妻子,一个站在门口,傻呵呵望着来人的老妪。
“小老儿姓张,在这个村子由于辈分最高,所以一概大小事务,村民们都喜欢让小老儿出面。”张老伯说及此,满有点得意之处。
“她是小老儿的发妻张氏,他是小老儿的第三个儿子,小三子。”
“张老伯…”冷傲恭敬的点头叫道。
“在下姓冷名傲,这位是我的娘子柳琰儿。”一边介绍完自己,一边指着坐在自己边上的水儿介绍道。只是目光落到绿娆的身上,犹疑了一下,又淡淡说道,“她是舍妹,绿娆。”
“哦,果然是好名字,冷公子,寒舍太过简陋,实在是委屈你们了。”张老伯瞧着这三位花似的人儿,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寒酸简陋了些呀。
“老伯,客气。”冷傲回礼。
柳琰儿和绿娆都很讶异,他怎么突然会那么懂礼了?
是夜,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吃的都是刚烤过的地瓜干,再加一些浓稠的玉米糊糊。
吃的时候,老者一个劲的说粗茶淡饭,怠慢了。害的水儿等人拼命的往嘴里塞,一个劲的说好吃好吃,生怕拂了主人的一番心意。
是呀,这样热情好客又爱体面的主人,他们怎么能忍心让他过意不去呢,因此,三人皆吃的肚子撑到爆方才罢嘴。
张老伯看着他们的样子,小脸乐的都皱成了一团,不住的捻着花白的胡须,口内碎碎赞道,“好孩子,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