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见过红杏之后,水儿索性也要红杏搬进了水府来陪她,反正在她出嫁之前,也离不开这里,拉个人来陪着总是不错的吧。
这一日,水儿和水幽寒、红杏三人一起来到街市购置新婚物品。
热闹的街市这一日繁华异常,似乎今天出来购物的人特别的多,水儿欣喜的左看看有望望,每个摊点前都要驻足一会,买的零碎东西一箩筐,只累的跟来的水府随从巴巴的跟着,水幽寒则一副款爷的模样,不论水儿看上什么,他都乐呵呵的负责掏钱,并且对水儿买的每样东西都看的非常的顺眼。
一家玉器店里,水儿挑起一块碧绿的古玉看着,那通润的玉体让她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尤其是上面雕刻的一只独凤的图案。
“姑娘,果然好眼力,这块玉正是本店的最上乘的玉佩,共有一对,您拿的这块是凤佩,”掌柜的一见水儿那么细致的研究着那块玉佩,顿时来了兴致。这块玉可是摆在他这小店很多年了,从来无人问津,今日有肯拿起来赏玩,说不定这生意有门了。
“哦?一对?那另外一块呢?”水幽寒听如是说,立刻兴致也被提了起来,如果是一对的话,他正好可以买来和水儿一人一块。
“哎…”没想到掌柜的竟轻声的叹了口气,继而又摇了摇头道,“说起此玉,确实渊源不浅,只是,老朽也不知道那块凰佩现在何处?”他说的是实话。
“哦,这样?”水幽寒不以为然,毕竟商家为了卖出东西而故意编出点噱头那是常有的事。
他转头问向水儿,“喜欢吗?”
“嗯。”水儿点头,依旧没舍得放下那块玉,其实这块玉佩在这个店里,无论款式和质量都算不得最好,可是,却偏偏似有一股魔力,吸引着水儿想把它留在身上。
“喜欢就留下吧。”水幽寒豪爽的说着。
最后,还顺便替红杏也买了一对胭脂红的玉镯。
一行人出了玉器店,继续闲逛着…
“红姐,红姐,快过来,你看这家可以订做衣服耶,”突然,水儿像挖到宝似的,对着身后红杏喊着。
欣喜的声音让水幽寒和红杏不觉相视一笑,水儿真像个单纯可爱的孩子。
可是,这道欣喜清润的嗓音却让不远处的另一人身子怔在了那里。他立在那里,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他却像什么也没看到般,一双眼睛只顾搜寻着刚才那个声音的来源。
琰儿,琰儿,那是琰儿的声音,他不会听错。
拨开身边的人,他跌跌撞撞的朝那个方向跑去,可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他听错了?
眼前依旧是陌生的人群,耳边依旧是喧闹的人声,为何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没有了?他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写满失望,一双漆黑的明眸里满是落寞的注视着这条繁华亦孤寂的街道…
良久,良久,不曾动过。
“我要这白色的料子做婚纱,我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衣服店里,水儿手拿一块白色雪纺的料子,在那里兴奋的说着。
街上,那道褐色的身影动了动,慢慢的扭头去看向旁边那家衣服店。只见,那个熟悉的曼妙身影在那里活跃的比划着。
“水儿,这婚纱是什么?”红姐上前拿下她手里白色的料子,很好奇的问道。
“婚纱就是成亲的时候穿的呀。”水儿回答的很干脆,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她脑海里总是迸发出一些生活的片段,不过那些片段好像和现在的生活很不一样呢。
“成亲的时候穿?”红姐惊讶,不过很快拿了一块上好的红色布料过来,“傻丫头,成亲的时候要穿红色,红色才喜庆嘛,哪有办喜事的时候穿白色,那样不吉利,知道吗?”
“不吉利?可是,我怎么好像看到别人那样穿过?而且很漂亮的呢?”水儿皱着眉头,深思着,她真的见过的,而且那个新娘子的头发好像是卷起来的,上面还盖着白纱,很飘逸的美呢。
“琰儿,琰儿…”
突然,褐色身影来到了店门口,激动的喊着水儿,一张帅气的脸因为兴奋而泛着潮红的颜色。
水儿呐呐的望着他,是在叫自己吗?他的眼睛干吗那样一直紧紧的望着自己呀?
水儿伸手指了指自己,不太确定的问向他,“请问,那个,你是在叫我吗?”
那褐色身影微微一怔,欣喜的双眸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水儿面前,抓起她的双手,急切的说着,“琰儿,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男子一遍的说着,一双热切的眸子深深的在她脸上打量着,似要把她印到心里。
“你?你是谁呀?”水儿无辜的望着他,她真不认识他呀,可是看到他那么热切的样子,她的心竟然一丝丝的涌起了酸楚。
“我是你的奕辰哥哥,你不记得了吗?司徒奕辰…”司徒奕辰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何,为何琰儿看自己的眼神会那样陌生?她是故意的吗?她是故意不认自己?她在怪自己曾经伤她太深吗?
“我…我不知道。”水儿有些不忍却又很无奈,只能说实话,心想他一定找错人了。
“不…琰儿,我知道,那次我说的话太伤人,我说不曾对你动过心,那都是骗人的,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为此,我一直在惩罚自己。这次,这次,你还活着,跟我走,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好吗?”司徒奕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说出了那么多话,甚至连起码的逻辑都没有,只是,他很急切,很害怕,害怕琰儿像看陌生人那样看他,他可以忍受她恨自己,却不能忍受她不记得自己。
只是,在这两人对话之时,一旁站着的红杏却一脸的难以置信起来,她扶在柜台之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司徒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