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必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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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通往胜利的必经之路(4)

1938年1月,滇缅公路总工程处成立。公路的测量工作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开展,由于当时缺乏受过训练的专业技术人员,滇缅公路总工程处对因战祸迁往昆明的一些无业知识青年进行速成培训。这批青年后来成了滇缅公路的技术骨干。

临近1938年春节,公路沿线的20万各族工人被征集到工地。工程人员发现,这些所谓的“工人”大部分是老人、小孩和妇女。由于当时机械缺乏,他们只能用手工来完成。很多艰苦、危险的工作几乎都是由妇女、儿童来完成的。原定3个月初步通车的工程几经推迟,终于在8月底初步通车。日军根本不相信中国的抗战能坚持到滇缅公路修通的那一天。日军更不会相信,严重缺乏施工机械的20万中国劳工——绝大部分是老人、妇女和孩子,是他们用双手在崇山峻岭间开凿出了埋葬日本占领中国的梦想的交通大道。1938年8月底,滇缅公路初步建成通车。它成为了中国与外部世界联系的唯一的运输通道。

滇缅公路的起点在中国云南省昆明市,终点是缅甸腊戌,全长953千米,建国以后陆续重新修筑。滇缅公路是中国抗日战争时期,中国西南后方的一条历时最久,运量最大的国际通道,有力地支援了中国的抗日战争。但是,一场关乎到滇缅公路生死存亡的战争即将打响,这就是——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

孤师入缅首战告捷

1942年2月16日,中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命令滞留于滇缅边境待命的第五、第六军依次入缅,紧急向缅南、缅东地区开进,在驻缅英军总司令赫顿的统一指挥下对日作战。正当中国远征军兼程挺进缅甸时,英军却于3月8日轻易放弃了仰光。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方面不同意再让英方指挥中国军队。不久,史迪威以中国战区参谋长兼中国远征军总指挥的身份赴缅指挥中国远征军对日作战。3月12日,即仰光失守后第四日,“中国远征军第一路司令长官司令部”正式成立,指挥三军在缅甸与英军并肩作战。

1942年3月初,中国军队入缅。当时日军入缅后,兵分东路、西路和中路由南向北进攻。英国与中国商定中路和东路的日军由中国远征军抵挡。中路部队既要对付正面的敌人,又要策应东西两路的作战,这个重担就落在了第五军身上。第五军是抗日战争初期在苏联的帮助下编成的第一个机械化部队,是当时中国最为精锐的部队。

1942年3月3日,蒋介石一天三次召见第二○○师师长戴安澜,令其火速开赴同古(也称东瓜)。于是以戴安澜为师长的第二○○师入缅作战。戴安澜师于9日抵达同古并逐次接替英军防务。在孤军深入异域作战的险恶条件下,全体将士决心坚守同古,等待援军,与日寇血战一场。

3月11日,第二○○师骑兵团附工兵一部、步兵一连,推进至皮尤河及其南12千米处担任警戒,由骑兵团副团长黄行宪指挥。骑兵团团长林承熙根据连日侦悉日寇大胆追击英军的战术,在皮尤河以南12千米处先构筑假阵地,又在皮尤河南岸构筑埋伏阻击阵地,皮尤河北岸构筑主警戒阵地,并准备好皮尤河大桥下的爆破工作,等待敌人行至北端,即炸毁大桥。所有阵地都伪装得十分巧妙,不易被敌人发现。

3月18日,驻缅英军全部撤退,日寇跟踪追击,到达皮尤河以南12千米处,与中国远征军发生了激烈的前哨战,这样就掩护了英军摆脱敌人,安全撤退。

19日晨,敌军以一大队轻快部队冒进追击英军,却不知在皮尤河岸已踏入中国远征军前进部队预设的埋伏阵地。当敌军汽车数辆行至桥北端时(桥长约200余米),全桥轰然陷落(在皮尤河以南桥梁英军皆未破坏,故敌人有此冒进),敌车尽覆。但敌兵仍下车企图顽抗,后续车辆霎时拥塞于南岸公路上。这时远征军枪声四起,埋伏的机枪从尾到头,反复射击,打得敌人落花流水,向公路两侧逃窜。企图顽抗的敌人多被智勇双全的远征军战士予以消灭。敌军后援不济,大部被歼,仅有少数向森林内逃窜。

当日,第二○○师经激战共消灭日军约200人。此次前哨战,是日军发动侵缅战争以来的第一次失败。戴安澜师在这场战斗中不仅灭了侵略者的威风,挫败了其锐气,同时也转变了英军对中国远征军的轻视态度。

仁安羌大捷

蒋介石于1942年3月26日电示:敌人主力有向同古、曼德勒进攻的企图,远征军应在同古、平满纳之间与敌会战;如会战不利,再考虑于曼德勒、塔泽之间,作第二次会战的准备,以期一举击破深入之敌。

为此,远征军第五军主力集中于平满纳附近,以准备平满纳会战,蒋介石派罗卓英为中国远征军司令官,正式接掌中国远征军指挥权,而以杜聿明专任平满纳会战总指挥。全军准备在平满纳打一胜仗,以扭转缅甸战局。但是,由于英军毫无斗志,与敌人一触即溃,致使东、西线战局急剧恶化。4月11日,西路纵队英军遭日军第三十三师团攻击;中国远征军第六军一个整师陷于罗衣考地区下落不明,更为严重的是,在仁安羌地区,7000名英军被日军围困,突围不出,形势严峻。最后远征军决定放弃平满纳会战,退守密铁拉、敏建一线,以准备曼德勒会战。

曼德勒又叫瓦城,在伊洛瓦底江中游,是缅甸第二大城市,商业繁荣,但当时在敌机狂炸及日军间谍纵火下已成为空无一人的废墟。

与此同时,中国远征军新三十八师已到达曼德勒。新三十八师师长孙立人奉命担任曼德勒卫戍司令。新三十八师是一支能打善战、训练有素的全美式装备的部队。营级以上军官大多受过英、美军校培训,英语水平高,军事知识丰富,训练刻苦,纪律严明。

在仁安羌大捷前的军事会议上,孙立人立下军令状,要将仁安羌地区被日军围困的7000名英军解救出来。领命后的孙立人即刻返回驻地,命新三十八师第一一三团作好战斗准备。

仁安羌在缅语中意为“油河”,是缅甸和整个中南半岛上最大的油田,缅甸战场上盟军油料的主要供应地。日军如夺取仁安羌油田,将大大改善太平洋战场和中国战场上日军的石油供应。

日军第三十三师团分三路向北进攻,直指仁安羌,从4月9日到16日连续作战,攻到距仁安羌以东约5千米处时,日军判断英军已于14日下令炸毁仁安羌油田设施,并继续北撤。4月17日凌晨,日军从南北两处切断了仁安羌公路,并在东、北、南三面设伏,将陆续撤退的驻缅英军第一师及第七装甲旅包围在仁安羌。拥有大量坦克、大炮和汽车的英军7000余人,竟然被人数少于自己的日军包围,并随时有被歼灭的危险。

4月17日黄昏,孙立人亲自率部到达宾河北岸,在距离渡口不远处与日军展开激战,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战斗,于4月18日中午消灭了宾河以北的日军,占领了渡口。孙立人并没有马上乘胜渡河,而是命令部队停止进攻,亲自到渡口观察南岸敌情。经过周密部署,决定于19日拂晓发动进攻,争取一举歼灭日军。

4月19日清晨,攻击开始,新三十八师第一一三团在山炮、轻重迫击炮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向宾河以南的日军发起猛烈攻击。仁安羌油田处处是油管、油罐、油桶,在枪炮的轰炸下,处处燃着大火。第一一三团官兵渡过宾河,然后强占高地,直把日军逼进火海。被围英军见援兵已到,也强行突围,日军被两面夹击在火海之中,溃不成军,弃尸逃窜。日军自攻占缅甸以来,头一次遇到如此勇猛顽强的军队。

同日下午3时,日军完全退出阵地。4月20日下午5时,孙立人率部收复仁安羌地区,救出了被围的7000名英军。

仁安羌大捷,新三十八师以不满千人的兵力,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解救出人数近十倍于己的盟军,创造了世界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孙立人成为抗战的英雄。为此,英王乔治六世授予他一枚“丰功”勋章,蒋介石也为他颁发了四等“云麾”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