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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詹黏黏”二姨的丧事(6)

高局长看到这情景,找来办公室王主任,对他说:“这个人这么能黏糊,该不是脑子有问题?以后,他要再到机关来,我就拿你问罪。”

王主任很严肃地和詹大年谈了这件事。詹大年表示,以后再也不到S局来了。

之后,詹大年没有履行诺言,S局他每天还来,只是不到办公室去,就在守卫室坐着,和守卫老王聊天,寻找机会再接触高局长。他每次来守卫室,都不空手,给老王带点小礼物,比如一根香肠、一点点咸菜,以此讨老王的欢心。老王就不撵他了,任他来坐着。

这天,詹大年又来到守卫室,听老王说机关干部都在会议室里进行政治学习,只有高局长一个人在办公室。

詹大年有了主意,趁老王没留神,一个人悄悄上了三楼,要借机再磨一磨高局长。

詹大年侧着耳朵听了听,高局长办公室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慢慢推开高局长的办公室,见高局长伏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瓶药,撒了一桌子。

詹大年吓了一跳,他听说高局长患有心脏病。上前叫了几声,高局长不说话,只哼唧两声。他急忙出来,要到会议室去喊人。

詹大年刚推开房门,忽然改变了主意,直接用局长办公室电话拨打了120急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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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工夫,医院急救车拉着笛儿开来了,会议室里的局机关干部大惊失色,谁病了?救护车来干什么?大家跑出来,见整日来局里泡高局长的黏糊小子在场,就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詹大年挠着脑袋,道:“我进来时,高局长就犯病了,是我叫的救护车。”

办公室王主任不信,说:“是不是你小子把高局长气犯病的?你既然发现局长犯病,为什么不叫人?”

詹大年道:“不是我气犯病的,我来时,高局长已经犯病了。我先挂120还有错吗?我没喊你们,是因为当时吓蒙了,只顾得局长了。”

机关的人不信他说的那一套鬼话,有人就报了警,詹大年被带到了派出所。派出所民警也觉得这人说的话不合常理,就把他留在派出所,叫他写材料,想等高局长苏醒过来,看他怎么说。

高局长被送进医院,一检查是心梗,先用上溶栓药,后又通过介入,上了心脏支架,人缓了过来。高局长证实,确实不是詹大年气的,而是詹大年救了他。

詹大年去医院看望高局长,病房里有人,他就在走廊里待着;没有人就进去,往那儿一坐,也不吱声。他给高局长买了点水果,就是一捧草莓,仅此而已。高局长渐渐地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他打发管人事的同志去考核一下詹大年。詹大年在学校人缘还好,也同意他调出。那时,公务员调入还不像现在那么严格,局里领导班子开个会就定下来了。

詹大年调入S局里没多久,高局长就突发脑溢血死了。局里人都知道詹大年送局长一捧草莓的事,都管他叫“一捧没(莓)”,把局长给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