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透过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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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水寒

冰风冷炙,仿佛云雾遮挡住了太阳一般,就算是没有黑暗,我一下子陷入了绝境,几乎没有风,我想着想着,便一路地向前走去,好黑,真的好黑,我唯有扶着手边的苇草才能勉强向前,后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飞驰,好像马上就要到达我的身边似的,我使劲地挣扎着双眼,泪水一下子就充满了眼眶,我想要哭,想要将自己扔出去,后来,我做到了,我没有找到,小黑,这让我很是自责,我是一个无能的人,连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家伙都没有办法保护,找不到它,也许就是找不到我自己的影子。

步履蹒跚,很是匆忙,有一种当年逃亡的感觉,为了不让那个如同鬼魅一般的家伙追上来,我沿着直线,连路都没有办法认清了,不是吗?“噗通”,我脚下一空,便一下子滑入了水中,溅起的水花不大,因为实在是太深了,洞口也十分的窄小,没有办法让它们飞上夜空,就算是井中的泉水,也会有自己的梦想。我在下沉,沉的很快,我企图挣扎,我会游泳,但是不是在这样一个漆黑的晚上,不是在这样一个被恐惧包裹住的空间里,我开始认为我的决定是一个错误,我不该来这里,可是,现在都错了。

水下很黑,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和我最初的想法一样,其实下面就是一个水潭,而它,便是漂浮在上面的小刀,不过要比想象中的小上一些就是了,我好像听到了神对我的呼唤似的,风声,水声,虫声,月光,一下子都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天,也一下子暗了下来了,天空上有一大片的乌云飘过。“奥格斯”,一个莫名的名字,“是我以前的名字吗?还是另一个与我一样不知所措的人呢?”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杂乱无章的根系包裹住我的手脚,好歹还是垂下来的,只要我不是随意地扭动就不会将我变成粽子,它们触碰到我的时候并不是像长在泥土中的根系那样粘腻,而是光滑如同蛇皮一般,微微的带着一点皱纹。

当我抓住它的时候,就像是挂在阳台上的腊肉那样,在水中游荡,我也试图睁开我的眼睛,但是污水是在太过刺眼,然我的眼睛变得通红,不明不白地闪烁着亮光。我试图向前游动,穿过这片危险的境地,我真的不敢游的太深,因为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所谓儒生脱尘,不为贪抑淫乐之事,而我,也只得与之背道而驰。风一直在将苇草分开,摇动,好像是在寻找着我,一只小猫正在旷野中嚎叫。

简单而又重复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一块石头在海边,每一个来过的人都会想在上面留下自己来过的证据,像是到此一游之类的什么,看上去很是显眼,这样的感觉驱使更多的人随着自己的想法做出表率,便纷纷跟随着前人的脚步上前,将自己的话,自己的生活刻在上面。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所有将自己愿望写在上面的人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比如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让爱人过上好日子之类的,他们都会想要一颗赤诚之心,我也喜欢这样为别人着想的人,一时间倒也让很多人为之着迷,有的人拿着东西来还愿,将铜钱,金币,鲜花,石头,放在一旁的树下(虽然我觉得鲜花可能会腐烂,而其他的就很是永久),可他们突然又想要抹去上面自己写下的字迹,又怕自己的愿望随着字迹的消失而不复存在,最终他们这些人选择了放弃,我也是这样想的,有些痕迹是无法消除的,留给别人的伤痕自然是无法抹去的,可是有人会记恨,有人,会感恩。

直到后来,人们开始发现其他留下不明所以的笔墨的人都在默默地死去的时候,人们又开始惊慌了起来,像是染上了魔咒一般,死于非命,据说是从手掌开始向上腐烂,但却并不疼痛,但是表面上却与常人别无二致,直到有人割破,摔伤的时候,才能看见,那种病,已经殃及全身了。在人们的眼中他们有好人,也有坏人,不过这样迷离的事也没有办法查证,当然也没有持续太多的时间,毕竟现在的人并不相信有神的存在,他们会选择用另一种方法证明。人们看到就前来叩拜,没有死去的人也同样在树下留下自己的礼物,当他们看到自己留下的字眼的时候,开始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辛免于难就是了。

有人开始夸赞它,有人开始诅咒它,有人以神学的角度去研究,去炒作,以科学的角度分析,一时间也成为了口中的热门话题,因此,在上面刻字的人也越来越少,不过它的样子,却仿佛在坍缩一般,逐渐远离我们的生活,远离我们的视线。直到有一天,它碎裂成无数的小石块,混杂在周围的石堆之中,人们便也对它失去了好奇心,成为沙砾,混合在大海中,混合在沙滩上,混合在我们呼吸的空气之中,成为粉尘。他们都错了,其实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那一部分人相信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们才会离开,或者是说,他们自己选择离开的,而那些实现愿望的人,哪一个不是抱着自己的期望所前进的呢?我真不敢想象有人会选择放弃。我们无时无刻不再选择,决定,努力,与放弃,达成一件事确实需要走很多的路,可我不觉得有什么是必要的,只要有方向,就够了,至于你的方法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不过是在与别人的比较之中会有着特别的意义,不是吗?想想躺在床上的自己,会不会有另一种很爽的感觉?再提一句,如果我们是对自己互换了角度,那么整个世界都会有所不同,用同一双眼睛在不同地方,看着同一件,看起来荒诞之极的事,原本就是疯子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