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户已回到YY夜总会。她在洪荒的办公室,用娇滴滴的声音给洪荒打电话:“老板,我在昨天晚上就回香港了。你在哪?”
汽车窗外,大雾弥漫一片。
洪荒举着全球通手机,他已依稀能够听到班机起落的轰鸣声,他望着窗外,嘟哝说:“他妈的,这个烦人的大雾!我已经听到了希思罗机场飞机起飞的声音,不知回香港的飞机会不会正点?”
“您在英国?”电话中传出灵户吃惊的问话。
“啊哈,你是知道的,我的老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洪荒垂头丧气地说。
希思罗机场的班机,在雾障中起落。
洪荒回到香港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在飞机又度过十多个小时。灵户在机场接了他们。
香港在下小雨。洪荒渐渐忘掉伦敦的大雾。
“你怎么去了泰国这样久?”
“我妈妈身体时好时坏的。”
灵户在汽车的后排,她将头靠在洪荒的肩膀上说。
浅龙又故伎重演,让灵户又一次回到洪荒身边。浅龙认为在现代使用“美人计”对付那些好色的对手非常实用。他近日常住神教驻香港分部,也经常喜欢在浅水湾沙滩附近散步。
张森被浅龙召见到这里。
玛丽驾驶着汽车,沿一条岔道拐进去。张森见这条路不宽,绿荫丛中亮着路灯。玛丽把汽车开了到铁门前,她用手机和里面的警卫联系上。电子监控的铁门自动地开了。
汽车一直驶向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
詹波和娄天佑把汽车停在树影里,他们下了汽车以后就如同两只狸猫迅速地在围墙外面,找见到了有一棵大树的地方。他们先后爬上大树,詹波用一根绳索系在树干上,他一跃荡进院墙内。娄天佐也随着詹波荡进去。这样能够躲过围墙上的电子监控设备。
别墅前有一个喷水池。喷水池中打着跳动蓝绿色光柱。
张森感到这里和现代的香港和不协调。阴森恐怖。玛丽扭过脸看向张森说:“你害怕这里?”
张森道:“人对地狱总是要恐惧。”
张森跟在玛丽后面。他一进别墅,就看见了大厅墙壁上,一幅阿玛女神的绘画。玛丽对张森说:“这就是我常对你提到的阿玛女神。”她把手合十,对他说:“神会保佑你的。”
张森认为,阿玛女神是位绝色美女。她在壁画中,袒露着雪白的大腿……更像一个**。他困惑地摇摇头,他不认为靠一张画的美人能给自己带来好运!这位阿玛女神与他网络游戏中的女神差之千里。
崔福生正向浅龙汇报,他得到了刘晓非之死的最新消息。他对在浅龙面前扮演所充当的角色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教主能经常光临香港。他是不太爱动脑筋的人,教主能经常光顾他所管辖的总部,大有,天主教皇光顾他的教区。他不仅能感到荣幸,还能得到些实惠。另一方面,这给他的自身安全带来隐患,他不大习惯这种亡命之徒式的生活。
他对浅龙毕恭毕敬地说:“我从广州那边得到可靠的消息,雷飞是被刘晓非干掉的……”
浅龙一听开玩笑似的说:“呵呵,这个宝贝,终于修成正果了!”他停了片刻又说:“这么说,洪荒这个老家伙……”他说时脸色变得铁青,怒视向窗外:“他又抢到我的前面了!”随后,他交待崔福生说:“你在多派几个人潜到他的夜总会去。要是洪荒干的这件事,灵户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崔福生道:“我会让人保护她的。”
浅龙想想又说:“不用,我会亲自派人去。”
浅龙在监视器中,看到玛丽和张森已到了门前。他压低嗓门,声音低沉地说:“玛丽他们来了。你去吧。”
崔福生应诺地从浅龙房间出来,正遇见玛丽进屋。他忙热情地跟玛丽打过招呼,便忙他的去了。
“教主……”张森不得不以谦卑的语气说,“我们搞得游戏软件很成功,网站的点击率成倍上升。而且,我们网站的收入也很可观。”
“哈哈!不错!不,应该说很好!你真是一个天才!绝顶的天才!我把你招呼过来,我是想听听你下一步的打算?你要利用这个势头在搞一个续集,让那些玩家走向修真……哈哈。”
“这……这有很大的难度。”张森没想到浅龙还要继续搞下去,他很快想明白了浅龙的意图。张森确是个工作狂,当他一旦进入那种状态时,在最后网络调试的那几天,他居然把一群编程工程师几天几夜地关在香港公司的办公室里。
张森很清楚网络游戏,就是让那些玩家在虚拟的网络中产生一种精神沉迷,并且,还要让玩家在这种沉迷中找到一个宣泄的缺口,释放那种内心世界被压抑的犯罪快感!人所建造的城市,玩家只要高兴,只需点击一下键盘就可以把它毁灭。玩家可以任意地指挥自己的千军万马……当然,还有一个虚拟的自我,他能毫无顾忌地消灭任何阻止自己前进的敌人。
玩家不必为自己的行为和后果负责。
玩家在虚拟的自我中会被一次次地被敌人杀掉。玩家只要付钱,自己就可以从地域之中复活,再一次举起复仇的宝剑,刺向敌人的心脏。
张森在林慕容家,见她林慕容已对他开发的游戏着迷。他一睡了一觉醒来,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凌晨4点,她仍在“鏖战”。
“怎么,我搞得游戏真有如此大的魅力?”
“你别打岔,你看我又死了!”林慕容又不得不支付虚拟货币,她等虚拟中的自我有活过来,抱怨地对张森说:“我都死了无数次了,嗬嗬,这个软件真刺激。”她匆匆地吻了一下张森:“宝贝,你去睡吧。我过了这一关,再去睡觉。”
张森无奈地回到床上,他瞪着屋顶骂道:“我真他妈是个笨蛋!我教她玩什么游戏!”他不懂女人为何也象男人一样,在内心深处存在着中血腥的心理。他们已几天没在一起**了!
难道游戏着玩意,还能够代替身体的愉悦的刺激?
张森站在浅龙面前,他想不出如何令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玩到一个极致的时,在一个怎样的状态下去修真?他不无困惑地问浅龙说:“您是让那些付费的玩家,在续集中修炼阿玛神教?成为你的教徒?”
“哈哈,你就是一个天才!你说得非常对,就是这个思路。”浅龙十分快活万分地对张森赞许道。
张森内心却很难受了。
夜静下来。
詹波在来香港前,他把汽车停在雷飞家的道口上。从这里可以见到雷飞的后窗黑黝黝的玻璃。他见雨西下了出租汽车,她从外面喝酒回来。一会儿,雨西租住的房间亮了。看来,雨东还在舞厅。
傍晚,詹波把张森几个人放了以后,立即和香港的警方刑事情报科取得了联系。刑事情报科的负责人娄天佐与詹波很熟,按娄天佐的话说,他们是多年的老搭档。
詹波在电话里对娄天佐说:“我这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我请你帮我查一个人。他叫刘晓非,这个人在香港的YY夜总会当总管。”
娄天佐爽快地答应说:“没有问题啦,我这就去查。”
詹波客气地道:“谢啦。”
“说哪里话。我查完就马上通知你。”香港行使情报科的警员办案干练,有专职跟踪、情报、计算机分析部门,行事神秘。不仅行动可以乔装各种人物,还有一套独特的密码通讯器系统。
二十分钟以后,娄天佐就给詹波回了电话:“喂,刘晓非在两天前,上午九点出了车祸死了。我在一起交通事故的死亡名单上查到的。肇事的地点在圣约翰教堂附近,肇事的司机跑了。交通事故时科也在查。我核实了他的身份,就是你要找的人。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詹波听完,脑门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死了!”他镇定了一下情绪,思索地说:“看来,我有必要过你那边去。”
“好哇!呵呵,我等你。”
詹波放了电话,他对于局长说:“他妈的!刘晓非这个线索这么快就断了!”这次他真着急了。
“根据现象分析,谋杀雷飞很有可能就是刘晓非所为。刘晓非在盗走古印以后,香港的幕后指使人又采取了杀人灭口方式中断了我们的线索。”于局长分析着又说:“这从另一个角度,又证明古印很可能就是真品。”
“你说的很对。看来这个案件,还不象我开始想象得那么简单。你想,如果犯罪分子没有绝对的把握证实雷飞的古印,是真货而不是赝品,他就不会贸然采取一连串的杀人灭口方式。看来,躲在幕后的这个人手段残忍,暴戾。问题是他如何证实,雷飞的古印的真伪?仅凭盖有印记的一张纸,就有如此的有把握?还有,他即使,知道了古印是真品,他派刘晓非来到广州,又如何那么顺顺当当地取走古印?”詹波说完,转向李队长问:“你说呢?”
李队长憋了半天,才道:“我说?我说,这案子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在各个方面都相互矛盾。原来,我怀疑张森他们几个人,我认为他们个个都有犯罪的动机。”
“为什么?”
李队长侃侃而谈地说:“还不是为钱吗?假如,雷飞的古印是真品,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会儿,我上了一下网,用搜索引擎一查,好家伙,好象是全世界都有冼夫人的庙!想想,在那么冼太庙里,可以说没那个能有冼夫人的真迹。如果冼太夫人的真品现世,那还得了。”
于局长听李队长话似乎有道理,但又不着边际,他见时间已晚便请詹波和他的助手去了饭店。李队长作陪。
詹波在吃饭时,说:“我有几个问题想不通。我晚上,去雷飞的住处看看,然后,我们回局里。”
李队长问:“我们刑警队做什么?要不,我带几个人和你一起去。”他认为这个案子,已经移到香港那边了,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
詹波道:“不用了。”
李队长又问:“那个萧鸣远怎么办?”
“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以前,只能在委屈他几天了。对张森几个人,你们要监视他们的动向。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詹波靠在汽车的座椅上,又重新分析了一遍案情。雷飞母亲去世,他发现了古印;他让张森几个帮着出主意,他在看守所遇见了钱晓东,又偶然认识了萧鸣远;他联系上刘晓非。雷飞在遇害的第二天,刘晓非就死于车祸……
詹波办案每逢遇到棘手的案子,他总喜欢在现场附近寻找感觉,这种感觉对于一个侦查办案人员来说,至关重要。
任何案件都有一个由表及里,逐步深入的过程。案件在开始,总会给你一个错综复杂、相互交织的表象。这个案件从表面上分析,一切似乎都是一个一个偶然在发生……核心是古印的出现。
詹波的助手见他眯缝着眼睛。这时,他说:“詹处长,你困了?你看,雨东回来了。”
詹波轻轻地打个哈欠。见远处,雨东下了出租车,她正沿着柏油路拐进楼去。她低着头脚步走得很快。毫无疑问,他目前还没找到灵感。
他对助手说:“我们回去。”詹波在八点钟就接到局里通知,古印的鉴定定在文物局。他想晚些时间过去。詹波很清楚那些专家的办事风格,他们都是文物界的名人或者教授,一,他们不会轻易下结论,二,他们会对那张古印的印记,引经论典。说白了,大家在没有实物的情况,肯定有分歧。一旦出现分歧,就很难统一。学究都有固执己见的怪僻。
文物局会议室,弥漫着烟草味。在长方形的会议桌前,坐着几位儒雅的专家。有的正论证古印的真实性,还有正在灯光下的翻阅着书籍,有清代的《诚敬夫人庙碑铭》,清末的《冼夫人全集》;《冼夫人年表》,《冼夫人研究》,《冼夫人史迹寻踪》,《冼夫人考见》。还有各种的资料,不一而足。看来,这几个小时他们并不轻松。在外圈坐着的可能是专家带来的助手,他们显得年轻而有活力,眼神也锐利,不似专家那样疲惫。
詹波和助手在门口附近刚要坐下来,刑侦局的王局长摆着手,招呼他说:“詹处长,你别躲在角落里。”詹波只得走过去,他把身边蹙着眉头的文物局长介绍给他:“这是刘局长。”
詹波欠身和刘局长握握手:“我有事耽搁了。”他为晚来搪塞了一句。他悄声问王局长:“局长,进展如何?”
王局长望着刘局长一笑:“这还要看专家的。”
刘局长显得有些尴尬,他说:“我这是临时抱佛脚,把专家们召集来,他们可算是研究冼太夫人的专家学者。问题时就这么一张印有古印印记的白纸,谁能断定他就是冼太夫人的?毕竟,冼太夫人是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历史人物。”
“我有一个不太现实的想法,如果我们在正史里查不到,我们不如另辟新径,从野史中寻找突破口。”一位年轻的学者从后排站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