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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立志成为花朵的男友

三人下楼,全有努力不去回想蓝国成一张差一点变成紫色猪肝的胖脸,唉,没办法,人要胖就得喘,人要贱就得还,谁让你稀罕我的花朵?

付先山走在前面,花朵和全有落在后面,花朵小声地问全有:“你说的朱主任,就是朱它它?”她纳闷如果朱它它都找不到付院长,全有怎么瞎打误撞就找到了?

全有点点头,嘴上没说话,心里却说:没错,就是那个猥琐的秃顶男人。

花朵愣了片刻,没有多想,又问:“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想当一名花匠,爱护漂亮的花花草草。可惜命运不济,没想到长大后竟然成了一名医生。好在上天又给了我一个好机会,如果我再不知道珍惜,今生恐怕就与花无缘了。花朵,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终于发现我的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一个最深的秘密,那就是当不了一名花匠,就要立志成为花朵的男朋友!”

一路上全有费尽心思编出这样一篇爱情宣言的开场白,结果现在被花朵一问,一下子卡壳了,他憋了半天竟然没说出来,支吾半晌才说出了一句:“你上次给我的名片我不小心弄丢了,过来找你再要一张。”

花朵乐了,眼神飞跃,展颜一笑,说道:“骗人!你一直就是一个大骗子,现在还不改?”

全有一时呆了,花朵现在一笑咋这么好看咧?那眼神、那风情,比马飞燕的笑可耐看多了。现在他才明白,还是他没有眼光。有的女人,先好看后难看,而有的女人,先好看,然后越来越好看。真是女人比女人,气死臭男人。

全有暗暗叹气,女怕嫁错郎,男人也怕泡错妞呀。

付先山走在前面,快到前院的主楼时,回头一笑,说道:“二位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别欺负我老,我耳朵很好用。小花,既然老同学来了,就放你半天假,省得你的同学说我不近人情。”

“付院长多年以来一直就是我的偶像,今日一见,风采依旧,令人心生向往。”全有才不会吝啬一记大大的马屁免费奉送。

付先山哈哈大笑,说道:“小全,你的马屁拍得太露骨了,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呀,而且显然也没有什么实质内容,没诚意。”

全有急忙谦虚地说道:“付院长批评得对,是我一时没有用心发现付院长的优点,只图省事浮光掠影地仰望了付院长几眼,得出的结论自然太浮浅、太简单。下次一定注意,要用心发现努力观察,争取拍上一记空前绝后的马屁,既不能辱没了付院长的风采,也不能埋没了我对付院长滔滔不绝的久仰之心。”

付先山目光炯炯地看了全有几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转身上楼了。全有暗暗擦汗,好险,幸亏自己天生脸皮厚,虽然刚才的马屁拍得不伦不类,不过总算没有产生副作用。对付老奸巨猾的人物,还是小心为上。

付先山上楼之后直接找到朱它它,朱它它还在埋头苦看报纸,听到门一响,抬头一看,见是院长推门进来,吓得不轻,急忙起身相迎。

身为院长,付先山一般情况下很少下到各个科室,毕竟他下面还有几名副院长以及大科室主任。

付先山见朱它它这副悠闲模样可不像找他有事,难道是全有骗他?付先山不敢肯定,问了一句:“小朱,你有事找我?”

朱它它瞬间大脑短路片刻,实在想不出来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敢惊动院长大人,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院长找我有事?”

付先山摇摇头,说了一句没有。虽然心中疑惑,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随意过问了一下朱它它工作上的事情,就离开了三科室。

回到他的办公室,坐到椅子上想了一想,付先山忽然想通了其中的环节,才又笑了,自言自语道:“全有,小伙子不错,有眼色,反应够快!不过他是怎么看出我的心思的,倒是怪了……”

花朵站在人来人往的二院门口,见全有半天也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心中来气,说道:“全有,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回去上班了!”

全有其实一直不敢面对花朵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在花朵面前总是放不开,总感觉有压力和约束。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花朵是他的初恋,见过他最青涩的情感和……身体?

莫非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女神,她神圣不可侵犯,高高在上而不能亲热?

“花朵,其实我一直在思索一个深刻而重大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留在燕都,还有你又是如何到了省二院上班的,这里可是出名难进的好单位。”全有憋了半天,冒出了一句与他来找花朵的目的不相符的话。

花朵歪着头看着全有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发现问题,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笑着说道:“全有,我们就不要在门口当门卫了,这里离西秦公园不远,我们去公园坐坐。现在石榴花都开了,可漂亮了,瞧瞧去。”

西秦公园是燕都市的利民工程之一,公园不收门票,里面的各项设施也全部免费。公园面积不大,有假山和人工湖,下午时分人不多,倒也清静悠闲。

到了公园,全有无心赏花,心里着急,琢磨来琢磨去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开头向花朵表白,唉,以前的洒脱和见妞不惊的镇静跑哪里去了?见了花朵怎么就像炉渣遇到水,和了烂稀泥了。宁肯当渣,也不能当扶不上墙的烂泥呀。

花朵不理会全有的心事重重,她心情大好,在公园里轻快地跳动,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裙裾飞扬、长发飘飘、笑声阵阵,就如一只流连在花间的蝴蝶,翩翩起舞、神采奕奕。

全有看痴了,时光流转间,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在医大的花前月下,他和花朵的第一次接吻。笨拙的他咬破了花朵的嘴唇,疼得花朵眼泪都流了下来。

想起往事,感觉终于来了,全有就跟酒鬼喝了一斤白酒进入了似醉非醉的状态一样,他紧跑几步追上花朵,说道:“花朵,你的嘴唇还疼吗?”

全有精心酝酿的情绪却没有得到回应,花朵一愣,不知道是真的没有明白全有的意思,还是假装,她笑着摇摇头,说道:“全有,你又有什么坏主意?脑筋急转弯还是变着法子骂人!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全有败了,感觉就和一拳打到空气中一样闪了腰,垂头丧气地转移了话题:“花朵,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谢谢你上次帮我的忙,一共花了多少医疗费?我是来还债的。”

花朵背着手踮着脚沿着人工湖的边沿走,样子调皮而可爱。一株株巨大的垂柳垂下长长的枝条,花朵穿插其间,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

好像没有听到全有的话,过了一会儿花朵才嘻嘻一笑,说道:“不告诉你花了多少钱,你欠我的,岂是这一点钱可以偿还得清的?既然你欠我那么多,再多欠一点又算什么……毕业时,省二院正好有几个公开招聘的名额,我试着报考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考上了,于是就留了下来。倒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记得上次你说,你和飞燕快要结婚了,是不是?”

全有脸上发烧,看着花朵水汪汪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笑意,不由暗叹,花朵不但比以前漂亮了,也比以前更会耍心眼了。她这明明是拿话刺激他,偏偏他当时犯渣,装腔作势,现在呢,报应来了吧?

全有嘿嘿地笑了好几声,才说道:“唉,燕子是候鸟,已经飞走了。有一句歌不是唱道我的爱情鸟已经飞走了,我的青春小鸟也一去不复返了。”他不想提马飞燕,就转移了话题,“花朵,你脚上的红绳和银铃呢,怎么不见了?”

花朵低头看了看脚踝,眨眨眼睛说道:“我现在是花医生,不是小女生了,戴上红绳和银铃,院长不说我,病人还笑话我呢。说说你吧,全有,上次你住院,听老贱说你开了一家心理诊所,不过听说经营惨淡,现在情况好点没有?”

别提了,全有心想,老贱这个渣,肯定没在花朵面前说他什么好话,回头得找他好好理论一番,乘机向杨蕾透露一些老贱当年的小秘密,杨蕾肯定感兴趣,老贱肯定感到恐惧。

得让老贱时刻记住全有打击报复的本性未改,也让老贱加深一下印象,他全有不是任人践踏的炉渣。

全有尴尬地挠挠头,说道:“心理诊所不赔钱,不过也没有赚钱。主要是我为人一向低调,你也知道,吃亏就吃亏在不会宣传,也不会装门面。听说要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助手,最起码男性客人就会增加一倍有余。不知道花朵有没有善心,抽出时间去帮我一把?”

“你的志向就是开一家小小的心理诊所,一辈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活下去?我记得你以前总是有许多雄心壮志,比如,你曾经夸海口说你以后要想什么有什么,美女用卡车拉,人民币用车皮装,现在呢?”

“现在我也是志向远大,不过已经跨越了最初的幻想阶段,理智和现实多了。常言道:有志之人立长志,无志之人常立志,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的长远计划的……”全有感觉他慢慢进入了状态,心里开始美滋滋了。

“是什么?”花朵明明知道全有故意停顿的惯用伎俩,但每次都忍不住要发问。

全有背起双手,仰面看天,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立志要成为花朵的男朋友!”

花朵甚至连发愣的反应都没有,立即笑得花枝乱颤,一把将全有推到一边,娇笑说道:“讨厌,全有!净会胡说八道,逗人玩。好啦,别闹了,说说晚上去哪里吃饭吧,老同学好久没见,也好叙叙旧。给你个机会请美女吃饭,怎么样?”

花朵打击人的水平比以前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嬉笑之中,杀气无形,全有被花朵摆弄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怎么现在泡个妞就这么难呢?以前上大学时可是妞来妞往络绎不绝,那才叫一个幸福。

但现实如此,全有也没办法,只好悻悻地说道:“好吧,给你一个和帅哥一起吃饭的机会,让你也好沾沾自喜一把,晚上回去正好可以做个美梦。不过记得以后向别人吹嘘,千万别把我的形象拔高得太失真了,你也知道,我为人一向很低调。”

二人你来我往一番,都是轻飘飘不着力的言语,一句话也切入不到重点,全有心中憋气,他这是怎么了,在花朵面前就愣是渣不起来?难道自己性本渣,而花朵太纯真善良,盖过了自己渣的本性?以前和花朵谈恋爱时,感觉说来就来了,但现在怎么再难昔日重现了?

全有这么容易就会认输?当然不会!他给自己打气,不是花朵还主动要求一起共进晚餐嘛,应该还有戏。对,一定找机会再摸摸花朵的小手,还不信这个邪,他现在有了手感难道会没了帅哥的性感?

男人,永远要保持对女人暗示的敏感性,否则打了光棍别埋怨别人。

好歹口袋中也有五千元,全有准备带花朵去阳光渔港吃海鲜,记得以前上大学时,花朵一直向往海鲜。不料等全有一开口,花朵立刻摇头说道:“你忘了我是南方人,就在江边长大?水里的东西对我来说都不新鲜。我们去吃东坡小吃吧,东风路上新开了一家,据说味道纯正,酸辣适口,很适合你哟。”

好吧,听花朵的话,跟党走,全有挺挺胸膛,拍拍口袋,说道:“穷人承认穷,但请一顿饭也用不着砸锅卖铁。别替我省钱,花朵,我又不是你男朋友,该宰就宰,我已经做好了承受你的致命一刀的快感。”

花朵嘻嘻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要是我男朋友请客,我才不会客气,手起刀落绝对一刀见血,但是外人自然不好意思让人家请我吃大餐了,再说了,我又不是馋猫。”

全有心中咯噔一下,坏了,花朵这话不是在暗示他是外人吗?花朵还真是让人的心起起落落,一刻都不得消停。

东坡小吃位于东风路的东头,是一家四川风味的饭店,以经营各种特色小吃为主。

和花朵一起到了东坡小吃,面对琳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全有却无心挑选,不由生起惆怅,一直等花朵点好了饭菜,他的心绪还难以平静。

现在他倒直接忽略了盛夏的任务,而是进入角色想让花朵真正爱上他,原因无它,不知不觉他已经陷身其中,发现又恢复了当初对花朵的感觉。坐在座位上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难道让初恋情人重新收拾心情爱上他,会比开始一场新的恋爱还要难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