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姨娘究竟做了什么啊?”蓝霏琳倒是感到奇怪,“看老夫人的样子,对于这位赵姨娘可不是一般的厌恶啊!”
“其实这些事情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香菱摇了摇头,“具体的奴婢不知道,但是好像和已故的老太爷有什么关系。”
“哦,那倒是有趣。”蓝霏琳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她转过头来,看向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落月,开口询问,“那落月,你呢,你知道吗?”
虽然是这样问,但是蓝霏琳的心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她的年纪也不大,有很多事情,她也是不知道的。
可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落月想了一下以后,居然回道,“奴婢好像知道那么一点。”
“真的,那你说一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奴婢也只是听娘亲提过而已。”落月开口道,“不过这件事情不见和已故的老太爷有关,还和老太爷曾经的一个侍妾有关。因为赵姨娘和那个侍妾很像,不管是气质,还是其他方面都很像,所以财货惹来老夫人的厌恶的。”
其实要真的说起来的话,也就是一个恩怨情仇的故事。当时的定远侯府还没有现在这般衰落,那时候的老夫人也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后来嫁给了当时的侯爷,也就是蓝正明的父亲。
老侯爷和老夫人成婚以后,也可以算得上是琴瑟和鸣,后来还生下了定远侯府的长子嫡孙,就是蓝正明。在蓝正明出生以后没多久,老侯爷就奏请皇上,封了他为世子了。虽然当时老侯爷还有几个妾室,但是一点也没有影响老夫人的地位。后来,老夫人又先后再生了一子一女。
可是,所以的一切都在一个女人进了府以后变了,那个女人就是柳氏。柳氏本来是书香世家的女子,但后来家道中落,为老侯爷所救,为了报恩,因而成了老侯爷的妾室。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纳一个妾进门而已。老夫人虽然不喜,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柳氏进门以后,一开始的时候,对于老夫人还是很尊敬的,老侯爷对于老夫人也一直还是很敬重的。只是柳氏年轻,长得貌美如愿,但是却体弱多病,常年吃药修养。因着柳氏的身体不好,老侯爷对于柳氏多了几份怜惜之情。怜惜多了,也越来越上心了。后来,渐渐的,一切都变了,柳氏越来越得宠,势头甚至隐隐有超过了老夫人。
没过多久,柳氏生下了一个儿子,虽然是庶子,但是老侯爷倍加宠爱,远胜于蓝正明这个嫡长子。老侯爷甚至动了再立世子的念头。那个时候,老夫人和蓝正明的地位摇摇欲坠。
只是有句古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柳氏也是如此。柳氏身体本就弱,好不容易才为老侯爷生下一个儿子,可是这个孩子因为胎里不足,出生以后,就一直体弱多病。在两岁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夭折了。
自从孩子病逝以后,柳氏大受刺激,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因为柳氏的病逝,老侯爷也大受刺激,大病了一场。后来虽然病好了,可是身体也差了许多。
谁都没有想到,一场风波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虽然在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老夫人的位子了,可是老夫人却还是感到不安心。直到蓝正明继承了侯位,她才真的放下心来。
而老夫人厌恶赵姨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赵姨娘酷似柳氏。赵姨娘和柳氏一样,体弱多病,常年休养。就是因为身体差,蓝正明对于她自然是怜惜百倍的。
老夫人看到赵姨娘,就好像看到当年的柳氏一样。蓝霏娜一直以来,都是赵姨娘在照顾的,性子就和赵姨娘一样。看到这样两个和当年差一点就动摇自己地位气质如此相似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呢?
蓝霏娜虽然是庶女,但是心高气傲,也不屑于巴结讨好,所以就更加不得老夫人的欢心了。
不过,因着蓝霏娜长相姣好,才气不低,老夫人觉得她将来或许还是会有作为的,所以对于她也并没有刻薄。
听完这一段陈年旧事以后,蓝霏琳忍不住开口感叹,“照这样看来,蓝霏娜还真的是有够无辜的。”
可不是嘛!当年柳氏威胁老夫人地位的时候,蓝霏娜还不知道在那个空间里面游荡呢?居然这样也能被无辜牵扯,说起来还真的是有够倒霉的。
对于蓝霏琳的感叹,一旁的香菱和落月什么话也没有说。
“好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我们去落霞院吧!”蓝霏琳突然站起来,开口道。
“小姐,你要去落霞院?”落月大吃一惊,“你要去看孙姨娘吗?”
“是啊!这很奇怪吗?”蓝霏琳觉得好笑,“那可是生我的姨娘啊!我去看望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落月和香菱都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感到怪异无比的。同时她们也感觉小姐似乎真的已经变了。以前的小姐,对孙姨娘虽然说不上是深恶痛绝,但是也是冷淡无比的。就连孙姨娘来看她,她都不愿意见面,更别提主动去落霞院了。
还没有踏进落霞院,蓝霏琳就已经感觉到一阵阵冷清了。院子里面的植物一点生机也没有,地上满是落叶。与其他院子的人来人往相比,这里简直就可以算的上是人烟稀少了。
“哎呀,真的是烦死了。”正在扫地的丫鬟巧珠忍不住丢下自己手中的扫把,开口就是抱怨,“我们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别人跟着主子,时不时还有一些赏赐,我们呢?什么都没有,还要在这个院子里面耗费自己的青春。”
“好了,不要乱说话。”一旁的巧绿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都好,孙姨娘都是主子,你在这里背后对主子进行非议,要是被知道就糟糕了。”
“怕什么?”巧珠不屑的开口,“孙姨娘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老爷一年都没来几趟。就连她生的二小姐,也是一点也不争气的,根本就不愿意踏进落霞院。”
“那也和我们无关。”巧绿淡定的开口道,“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你可不要超了界限。”
“我才不怕呢!”巧珠得意洋洋的开口,语气中带着炫耀之意,“我和你可不一样,你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我可是大夫人派过来的。就算孙姨娘听到我说的话,那又怎么样?难道她敢和大夫人作对吗?”
看着巧珠的样子,巧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眼中带着不赞同。
“好大的架子啊!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是这落霞院的主子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巧珠和巧绿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巧珠,但是她定睛一看,在看到来人以后,眼神里面的惊恐很快就消失了。
“原来是二小姐啊!”巧珠装模作样的弯腰行了一个礼,举动随意,没有一丝对待主子的样子,“二小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大胆!”蓝霏琳大声一喝。
“二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巧珠一点也不怕,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奴婢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是啊,说得对。”蓝霏琳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你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呢!”
听到蓝霏琳的回答,香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她可不认为小姐会就这样算了。一旁的落月眼中则是闪过一丝的失望。她一直以为小姐已经变了,可是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使是愿意亲近孙姨娘,可是还是不愿意为了姨娘得罪大夫人。
而巧珠则是一脸的得意,她就知道二小姐是个胆小的,绝对不敢得罪夫人的。
“来人啊!”蓝霏琳突然大叫一声,“这落霞院的婆子都到哪里去了?”
突然听到一声大喝,那些躲起来偷懒的婆子连忙都跑出来了。可是当她们看到叫唤她们的不过是那个懦弱的二小姐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马上变得漫不经心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蓝霏琳忍不住冷笑,这就是落霞院的奴才,架子还真的是邮购部大的啊!
“落月,你现在去请姨娘出来。”蓝霏琳冷笑着开口吩咐道,“姨娘这个落霞院看来是需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了。”
“是的,小姐。”落月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并没有说什么。
很快,孙姨娘便出来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真的过来了。当看到自己的女儿真的站在院子里面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琳儿,真的是你吗?”孙姨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循着声音看过去,蓝霏琳就看到一个长相清丽,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正看向自己,她的眼神之中带着愧疚,不敢置信,欣喜,各种的情绪交集在一起。
“姨娘,我来看你了。”看到孙姨娘的样子,蓝霏琳忍不住上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吧!”
“好,姨娘很好。”孙姨娘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只要你还记得姨娘,姨娘就一切都好。”
看着孙姨娘受宠若惊的样子,蓝霏琳心里感觉愧疚。自己的这个前身对于这个母亲是忽略的吧!所以孙氏在看到她来的时候,才会这样的惊喜的。看来虽然自己这个前身很不靠谱,但是她却有着一个一直在默默关心她的母亲。
蓝霏琳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曾几何时,她也曾经有过这样温暖的时刻。在父母去世以前,她也曾经是个受宠的小女孩。
“琳儿,不要在这里,我们进去说话。”孙姨娘牵着蓝霏琳的手,就要往内走。